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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五,是谢晗的生辰。

一顶上好的狐裘从北境而来,是江昱送给她的生辰礼。

雪白的狐裘温暖舒适,针脚绵密,做工精致,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

随礼物而来的,还有江昱的信。

信中说他已经在北境落脚有一段时日了,北境十分辽阔壮丽,邀请谢晗若有机会,定要到北境亲自体会。

“宁宁亲启。我抵达北境已有半月,这段时日我随外祖在军营历练,见识了许多北境的人文风光。北境的日子虽清苦,不似京城闲适,但此地民风淳朴,远离纷扰,让人倍感亲切。前几日我同外祖上山打猎,得一雪狐,思及你生辰渐近,不能亲自恭贺,借此雪狐裘聊表心意,还望宁宁莫要嫌弃。城池数十里外雪山皑皑,若晨起站在城门上眺望,可见日照金山;夜间巡视,可观漱冰濯雪。他日有缘,宁宁定要来北境一观。交情得似山溪渡,不管风波去又来。天气转凉,宁宁珍重。江昱书。”

信中所述风景,让谢晗心驰神往。

游历河山,也是她毕生所愿之一,待旧事毕,她第一个要去的,便是江昱信中所写的北境。

祁云琅给她一左一右戴了簪子,铜镜里的谢晗满头珠翠,好不滑稽。

“五哥在信里说了什么?”

谢晗汗颜:“琅哥,我只是过生辰,不必这么……雍容华贵。”

祁云琅满不在意地摆摆手:“没事,这些你长大了也可以戴,我就先给你试试。”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目光落到软榻上的雪狐裘上,故作痛心,啧啧作叹:“这上好的雪狐裘,五哥还是偏爱你这个小妹,连我都没这待遇。”

谢晗一面拆头上的发簪,一面笑他:“今年你生辰阿昱不是送了你心心念念的名家字画吗?那可是他花重金买下的,你说他对你不上心,届时他回来可要伤心了。你若喜欢这雪狐裘,不若叫他再给你做一件?”

“还是算了,我怕他给我弄个熊皮回来,我最怕那玩意儿了。”

夜里,谢晗提笔给江昱回信。

近日她正跟着白医女学习医术,白医女是位很好的老师,她从辨别草药与起功效开始学,白医女很是耐心。

前几日她因弄错了草药的配比,导致用来试药的兔子抽搐连连,吓得她急忙跑去找白医女,好在白医女医术高超,将兔子救了回来。

偶尔学堂休沐时,她也会跟着白医女上街坐诊。

白医女收的诊金不多,一手针灸出神入化,给很多人治好了多年不愈的老毛病,那些百姓对白医女感激不尽。

谢晗想学白医女的针灸之术,白医女却说她年纪太小,把握不住,待学上几年,就能开始接触。

“我真盼着日子快些过,我能将医书上的内容都背下来,早些习会针灸之术。待我学成,日后阿昱和琅哥受伤,我都能替你们诊治。”

月亮西沉,谢晗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月凉如水,洒在满桌纸笔上。

很快到了太后启程五台山之日。

寺中清苦,一去数月。

此次虽是一个博得太后青睐的好机会,但不少官员不想自家女儿去佛寺受苦,因此太后此程,加上谢晗、霍怜娇二人,一共选了五个世家小姐随行。

太后的车驾从宫门出发,谢晗与兵部尚书家的小姐一辆马车。

临行前兰珍玉将谢晗送至马车前,叮嘱她注意安全:“兰惜玉谋害老国公一事我已派人调查,你此去盯紧霍怜娇就行,兰惜玉这边我来盯。无论如何,你要先保护好自己。”

“娘亲放心,宁宁知道的。”

谢晗上了马车,车上人看见她,冷哼一声,全然不把她放在眼里。

此人是兵部尚书家的幺小姐,比谢晗大上一岁,名叫谈妙晴。

谈妙晴不搭理她,谢晗也乐得清闲。

不久后马车缓缓启动,车马正式启程,转眼便出了京城。

虽说马车上安置了不少软垫,但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坐着也是累的。

队伍才行了半日路,鲜少出远门的小姐们便叫苦不迭。

路上都累成这样,到了佛寺,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不少人已经开始后悔了,但木已成舟,眼下说要回京,定会惹太后厌弃,为了家族前程,只能把苦楚咽进肚中。

谢晗镇定自若地翻看医书,这几个月白医女不在身边,她得自学,不愿意懈怠半刻。

马车外突然响起阵阵马蹄声,谢晗目光落在医书上,只觉眼前金光一闪,车帘已被人掀开。

“谢宁宁。”

谢晗抬眼看去,眉眼带笑:“琅哥!”

祁云琅身骑白马,一身便装身姿飒爽。

此次太后礼佛,他听闻谢晗要随行,就去寿康宫给太后撒娇,请求同行。

太后素来疼爱祁云琅,他没多费口舌太后便答应了,他不喜坐马车,便策马随行。

他从怀中掏出一包黄油纸,递给谢晗。

“这是方才在街上买的烧饼,眼下离行宫还有些距离,你拿着垫垫肚子。”

谢晗笑着接下,“谢谢琅哥。”

祁云琅放下车帘:“好了,你好好休息吧,路还远着,别累着了。”

“好。”

马蹄声远去,谢晗拆开黄油纸,热腾腾的烧饼馅料厚实,香味争先恐后地钻进鼻腔,原本不饿的谢晗硬生生被勾起食欲,撕下一块准备放进嘴里,余光瞥见虎视眈眈的谈妙晴。

谢晗一顿,撕下一半递给谈妙晴:“你吃吗?”

谈妙晴神情一僵,没好气地别过脸:“我才不吃。”

“哦。”那她只能自己享用了。

“咕咕——”

谢晗:……

谈妙晴羞红了脸,捂住肚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晗:“吃吗?”

谈妙晴:“吃。”

二人的关系并未因这顿烧饼有所改善,谢晗不明所以,包括谈妙晴在内的其余三人,貌似都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

队伍到达行宫后已是傍晚,太后下令在此修整五日。

五人一同去拜见太后,太后怜惜她们陪自己吃苦,一人赏了一对玉镯,叮嘱她们,行宫内有汤泉,可舒缓疲劳,可随意使用。

出了太后的宫殿,霍怜娇四人决定去泡汤泉,也不曾问过谢晗的意见,四人径自离去。

谢晗不以为意,回到住所抄起佛经。

此次礼佛,她们不仅要随同太后吃斋念佛,还得抄写整本佛经,以太后的话来说,抄写佛经可助她们静心修身。

太后吩咐下来的事,几人自然不敢懈怠,若是让太后发现自己心不诚,那可是大罪。

四人吵吵闹闹回到住所,一见谢晗便噤了声,谢晗知道,她们是故意孤立自己。

谢晗照常做自己的事,每日除了吃睡就是与祁云琅一起抄佛经,偶尔累了,二人会出去逛上几圈。

五人之间勉强相安无事,霍怜娇也没什么动作。

这日,她沐浴回来,原本好好放着的佛经,却突然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