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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林陌阳的询问,沈幼薇蛾眉紧锁,一副沉思模样。

见状,林陌阳继续轻轻加固房顶的篷布,没有再打扰。

然而,没过一会儿时间。

“唔……头痛……啊……”

沈幼薇双手抱着头,叫出声来。

林陌阳见她一副痛苦模样,赶紧上前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但沈幼薇明显有些抗拒,挣扎着蹲靠在墙边,双手交叉于胸前扣住自己的双肩,眼神一阵迷茫。

一直以来,她脑子里一直有个阴影挥之不去。

每当她越想看清楚那团阴影的时候,就会头痛欲裂,令她感到窒息从而放弃。

“对不起小薇,我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的。”林陌阳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免心里感到有些自责。

同时,他也感到十分棘手。

那些砷化物沈幼薇肯定是以前跟着亲生父亲的时候学到过。

只是后面经历了一些事情,导致她们父女分离,也让沈幼薇失去了记忆。

这种心理创伤,需要时间慢慢去治愈。

林陌阳决定,先想法子治好沈幼薇的结巴。

那样她就会恢复自信,从而心理的承受能力也会变强。

沈幼薇就像没听见林陌阳的话一样,自顾自蹲在那里,像是一只自我治愈修复的小猫。

林陌阳也没有打扰她,眼看天色越来越晚,他手脚麻利赶紧将蓬布固定好。

随后将铝盆接好水,放到刚生好的土灶上烧了起来。

紧接着拿了一个瓦盆冲洗干净,取出菜刀来到外面。

将瓦盆跟菜刀放在老宅旁边的菜墩子上面,林陌阳走到院子角落的鸡笼前,蹲下身,轻轻打开笼门。

老母鸡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咯咯叫着,扑腾着翅膀想要逃开。

林陌阳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它的翅膀,将它从笼子里提了出来。

老母鸡挣扎了几下,但很快就被林陌阳稳稳地控制住了。

他回到一旁的木墩前,将母鸡按在墩子上,右手拿起菜刀,左手按住鸡头,轻轻一划,鸡血便顺着刀口流进了事先准备好的瓦盆里。

母鸡的挣扎渐渐减弱,最终完全停止了动弹。

林陌阳将鸡血放好,开始熟练地拔毛。

他用热水烫过鸡身后,手指灵活地将羽毛一根根拔下,动作干净利落。

不一会儿,鸡身上的毛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接着,他用刀剖开鸡腹,取出内脏,仔细清洗干净。

沈幼薇从墙角慢慢站起身,眼神逐渐清明。

她看着林陌阳麻利的动作,目光落在那只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的母鸡上,嘴唇动了动:“陌……陌阳哥,这……这只母鸡每天还……还能下蛋呢,你把它……杀了,咱们以后……以后怎么办?”

林陌阳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沈幼薇,眼神温柔而坚定:“小薇,不用担心,这只老母鸡已经很久不下蛋了,不然刘慧茹那老巫婆也不可能会分给我。”

“刚好,拿来庆祝咱俩新婚最为合适不过!”

来时她已经做好了跟林陌阳过苦日子的打算,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体贴。

她低下头,搓着衣角,声音更低了几分:“可是……以前我爹……他也是这样说的,虽然家里穷,但每到逢年过节,他都会让我吃上肉,他……他走之前,还把所有的积蓄都留给了我。”

回想起家里父亲给她盛肉的大土碗还在,但是人已经埋在了六尺黄土之下。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陌阳看在眼里,心中一阵心疼。

沈幼薇的父亲,准确的来说是养父,是她唯一的依靠,如今养父离世,她的世界几乎崩塌。

他抬起装着处理好的鸡肉的搪瓷盆走向沈幼薇,附在其耳边细声开口:“别难过,以后我会替他老人家照顾好你的,明天我去山上猎些野货去黑市换了钱,咱们顿顿都能吃上肉!”

说完,林陌阳擦过她身边,朝着屋里走去。

沈幼薇听到林陌阳的话,不自觉想到了晌午在公社门口看见的墨绿制服,眼皮止不住跳了一下。

回过神来,她跟进屋里,语气坚决:“我……我跟你一……一起去!”

林陌阳微微一愣,随即微微一笑:“好,我们一起。”

说完就开始腌制鸡肉,下锅翻炒,加水炖煮。

沈幼薇见林陌阳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手法十分娴熟,顿时不免高看林陌阳一眼。

这年头,哪家汉子做菜会如此精细?

闪烁摇曳的煤油灯光下,沈幼薇看向林陌阳的眼神突然间闪烁着星光。

与此同时。

林家堂屋里飘着焦糊的糙米味,刘慧茹把装着袁大头的布包塞进裤腰暗袋,手指头捻着发黑的棉线把袋口抽紧。

早上用来分家的八仙桌上,三个豁口的土碗盛着照得见人影的稀粥,中间那碟咸萝卜条被筷子戳得支离破碎。

“娘,到底是大儿子。”林长明眉头轻皱,忍着之前被邻家老宅的柱子压青的腿,“这么多银元,给老大娶媳妇的钱总归……”

话没说完,一片萝卜皮\"啪\"地摔在他鼻尖上。

刘慧茹沉着脸瞪着他:“大晚上吃个饭还要作妖?要不是你昨晚去跟王寡妇睡觉,那小子能拿走家里那么多东西?这些钱还要拿去疏通钱主任,让他给长生安排个好活。”

她斜眼瞅着闷头扒饭的林振生,“当家的你说是不是?”

林振生后槽牙硌着砂砾咀嚼糙米饭,喉结动了两下,鼻腔里挤出声:“嗯。”

闻言,林长明不再说话,但眼里依旧充满不甘心。

要不是那柱子砸了他的小腿,这些银元怎么可能会出现?

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不能分,这让他心里很是难受。

他刚想开口继续抱怨被房梁砸伤的事,忽然像被雷劈了似的僵在长木凳上:“你们嗅到没?花椒爆锅的香味!”

四双筷子齐刷刷顿在碗边,徐徐晚风卷着油润的酱香扑进来,混着陈皮炖烂鸡肉的醇厚。

刘慧茹的喉头猛地抽动两下,后牙槽涌出津液。

这绝对不是猪油渣的荤腥,是实打实的肉香顺着泥墙缝往人五脏庙里钻。

林长生“噌”地站起来,鼻翼翕动着往东边张望。

最终目光停留在林家老宅的方向,确定味道就是那里传过来的。

“日他姥姥!是老二在炖鸡!晌午才分家,晚上就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