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爵抬眸,“什么?”
“招惹了你。”虞旎贴近他耳边说。
慕千爵笑,“是我的荣幸。”
药膏擦好了,慕千爵想起身去洗把手,免得辣到虞旎的眼睛。
可虞旎却缠着他不放手,“我要是利用了你,你会不会杀了我?”
这话戳中了慕千爵的心坎。
其实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他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一般人利用他,下场绝对不会太好过。
可面对虞旎,他却不忍心伤她分毫。
特别是更加深入的去了解她,除了对她无尽的心疼之外,他更想她心狠一点,能真正仰仗他的权势为所欲为。
虞旎见他不说话,微微有些失望,“也行,能死在你……”
“我会永远将你困在身边补偿我。”慕千爵勾起她下巴。
虞旎弯了弯眉眼,“我要是逃呢。”
“招惹了我,你以为你这辈子还逃得掉?”慕千爵鼻尖抵上她的,喃喃低语,“你只能是我的。”
“只属于我。”
“谁都不许碰。
他霸道的宣布主权,吻上她的唇热烈又不敢太用力。
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虞旎是相信他不会舍得杀自己的。
“好,我是你的。”
虞旎回应他的温柔,双手穿插于他的头发里,无形的撩拨很快让慕千爵失控。
“乖,别惹火。”
“慕千爵,我需要你了。”虞腻靠在他怀里,潋滟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冷意,“做那把最锋利的刀。”
虞盛年倒台,虞景西掌权,这只是这盘棋的开始。
接下来,她要一步步弄垮虞氏。
拿回本来属于江家的一切。
慕千爵想都没想答应,“随时奉陪。”
恰在此时,慕楠过来敲门,说有重要事情汇报。
慕千爵让虞旎躺下来休息会,转身便离开主卧前往了书房。
慕楠再次送上一份资料,“就在刚刚,已经查清楚施天霆的身份。”
慕千爵翻阅资料,看到上面一张熟悉的照片,眉头狠狠皱紧。
“施天霆就是现在的虞盛年,当年是虞盛年故意做假账,致使江氏资金链出现问题,虞盛年从中又作梗,低价收购了江氏股票,一步步掏空了整个江氏。”
慕楠也是没料到,事情竟有反转,锋头还指向了虞盛年。
“江氏破产之后落到了虞盛年手上,改名成了现在的虞氏集团,除此之外,我在调查之中还发现,江氏所有的房产,也全被虞盛年霸占。”
慕千爵脸色很是难看,“虞家别墅也是?”
慕楠摇头,“这套别墅是虞盛年后来买的,但昨天虞二小姐所呆的盛景园,以及当初的江家别墅,全是江董事长的房产,
虞盛年不知道耍弄什么手段,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霸占这些房产,迄今为止,我竟还没查到原因。”
慕千爵细细的看着资料,翻到了最后一页,几乎是本能的站了起来。
还轻喃出声,“虞旎?”
慕楠看到他这样,回想自己看到这张照片时也是这种反应。
他解释,“这人不是虞二小姐,是她的母亲。”
两个人的神韵和气质不说一模一样,却足足有九分相似。
旗袍装,盘发,发髻。
就连笑起来的样子也相差不大。
慕千爵闭上眼睛回想虞旎的处境,没有选择穿衣的自由,被囚禁在狭小昏暗的阁楼里。
这一刻,似乎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慕楠调查到的,远不止这些,他继续道:“虞盛年年轻时候迷恋二小姐的母亲无果,江董事长死后,虞盛年曾经囚禁过江夫人一段时间,江夫人不堪屈辱选择自缢身亡。”
空气里响起纸张被揉皱的声音,慕千爵强大的身形抖了好几下。
所以虞盛年爱而不得,这才将虞旎当成江夫人的影子囚禁起来?
难怪虞旎的性子这般刚烈。
十几年如一日的被折磨。
还要被迫接受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每天都要胆战心惊的防备着每一个人。
在这种高度压抑的环境里,她只有用面具伪装自己,才能在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家庭里苟且偷生。
慕千爵感觉心脏已经裂开了,心痛的滋味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血液像是要冲破血管迸射而出。
他就这样用力攥紧拳头,极力的克制,青筋根根暴起,全身发抖像是已经坠入魔道的复仇者。
“虞家人,全都该死!”
他眼瞳猩红似要滴血。
慕楠同样咬牙切齿,“虞家保镖还透露,二小姐之所以心甘情愿呆在虞家不走,是因为江夫人的骨灰盒还被困虞家。”
虞景西遣散所有人,这才给了保镖机会,深入的将虞家调查个底朝天。
只是没想到,奢华看似威风的虞家别墅,竟然藏着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让虞家保镖想办法把骨灰盒取出来。”慕千爵现在满腹都是想杀人的心思,可他克制住了。
他知道,虞旎早有安排。
她想亲自为父母报仇。
而他存在的必要,是成为她背后的那把利刃。
慕楠很是为难,“拿不出来。”
慕千爵冷凝向他。
慕楠说出情况,“虞盛年在密室设计了机关,除非是他亲自取出骨灰盒,否则任何人只要靠近妄图带走,机关会被触动,骨灰盒便会被打开,骨灰随风而散。”
“砰”的一声。
慕千爵攥在手中的钢笔断裂两半。
囚禁骨灰盒。
虞盛年他怎敢这么做!
慕楠又说了前段时间虞旎父亲的坟地被刨之事,慕千爵彻底失控,“这个毒妇不能饶恕,既然到了国外,给我好好招待她,决不能让她太好过。”
虞氏父子他还不能动。
但虞柔——
死定了!
慕楠第一次看到慕千爵这般失控,那粉碎一切的眼神足以证明:
云港的天就要变了!
慕楠也为虞旎打抱不平,第一时间就去处理这件事。
而慕千爵坐在书房久久不动,就好像和雕塑合二为一般,唯有那双墨玉色眼瞳笼罩的杀意,犀利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