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安局离开,付骁踩着油门,去了付氏集团。
付城的办公室门口,秘书在外候着。
看到来势汹汹的付骁,秘书上前阻拦道,“小付总……付总正在忙,您等我进去……”
还不待他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付骁一脚踹开。
里面偷情接吻的男女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呦,付大总这是又玩起来了。”付骁背着光走来,打量着付城腿上的女人,嘴角笑容嘲讽,“还是我嫂子她闺蜜,估计我嫂子还不知道呢吧?礼尚往来,得有必要让她知道一下。”
他说着,手机镜头正对办公桌后的男女。
秘书见状,急忙伸手去捂。
女人也趁这功夫从付城腿上下来,小跑出办公室。
付城起身抻了抻外套,面色铁青:“付骁,你我都是亲兄弟,没必要搞这么绝。”
付骁慢悠悠的收回手机,眼里,唇角的微笑中嘲讽无一不加深,“那付大总对待亲兄弟的方式还挺独特啊,弄一出仙人跳,不成,就跑去报案说我强女干。”
整件事的确是付城在背后搞的鬼。
但是……
他虚伪的笑着反问,“有明确证据说是我做的吗?”
女人,还有经理那边,他都拿捏软肋的打点好了,不可能会供出他。
付骁也实话实说,不搞钓鱼那一套,“那的确是没有,不过我来……”他边说边走,走到付城办公桌前,拿起刻有身份的桌牌看着。
“是告诉你,这事在我过去前温妹妹帮我处理好了,也会说给姑姑听,到时候姑姑姑父他们一层层问罪追究下来……哥,你说爸会怎么对你?”
付城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恶心人。
先恶心了沈会州,让他不插手,之后走正常程序的时候,再散播到圈内,恶心温婧和沈家。
但当听到付骁的这句话时,付城的神情再度一沉,那层体面面具几乎是强撑着没掉下来,只是说出的话却带着针似的,往付骁最敏感的地方扎。
“爸再怎么对我,也不会像对你这个野种一样,直接赶出付家。”
瞧瞧多虚伪。
上一秒说着是亲兄弟,下一秒便直接就是野种。
这话到付骁的耳中同嘲讽无异。
他唇角的笑容凉了凉,手中的桌牌跟着缓缓放下。
再次抬头时,依旧是那副含笑的面孔,懂得付城恶心什么的扎回去,“付总还真是不改往日的讨厌我这个野种,不过可惜了,你再怎么讨厌我,也改不了当年你是靠我这个野种才活下来的事实。”
果不其然。
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付城的脸色逐渐的有些稳不住了,“付骁,你别高兴的太早!别忘了,温婧可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你这野种的身份!她要是知道了,你觉得她还会继续跟你在一起吗?”
圈内最是看重名声。
尤其是像温婧这一类沾权带贵的,名声看的比命都重。
一旦得知自己交往的对象是个野种,是个私生子,只会觉恶心,像是跟苍蝇交往了似的恶心。
付骁仿佛没什么变化。
手机划开,他看着对面的付城,一边找电话拨去,一边轻笑道,“比起我,付大总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随着话音落下,电话被人接通,传来女人的疑惑声,“付骁?”
“是我,嫂子。”付骁咧开嘴,背对付城,边往外走边亲切的说,“是这样嫂子,有件事有必要跟您说一下,不然我帮我哥瞒着,良心上也过意不去。就我刚才去办公室找我哥,看到他和你闺蜜搞一块了,我要是晚来一步,衣服估计都脱了……对,就那个红头发的,不过也有可能是误会,嫂子您先消消气……”
完全不顾身后付城存在的添油加醋告着状。
毕竟这件事真算起来,也是付城先动手整得他,他不过也就是以牙还牙,甚至比付城要磊落不少。
只是有些话,还是在无意识间被付骁听了进去。
回沈家的路上,像是有循环器似的,那一句‘温婧知道了你是野种还会跟你在一起吗’不停的在脑子中播放,也让他控制不住的想。
想着想着,也就到了沈家。
车停在公馆的门口,付骁人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内。
一直到不远处的一辆老红旗驶来,停在他车的前面。
后车门缓缓推开。
温婧手指捏着眼镜,率先从车内下来,刚要往院子里去,忽然听到嘹亮熟悉的一声,“温妹妹。”
温婧脚步停下。
回头看,是付骁,她微微有些诧异,“你的事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付骁嗯声:“比想象中的好处理一些,处理完就过来了。”
温婧对这没什么好奇心,点了点头,也就没说什么。
“现在回去吗?”付骁紧接着又问,“回去今儿晚上我就给你做饭,当是谢温妹妹你下午帮我了。”
再顺便,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她对私生子到底是什么看法。
要是跟他想的那样,会鄙夷会远离。
那他无论如何都得看好温婧了,以防付城有可趁之机,到最后害得他这桩婚订不成,东西拿不到,cEo的位置也坐不了,他亲妈还得跟着遭殃。
温婧今儿本身就没来沈家的打算,只是被付骁赶鸭子上架赶过来的。
听到他主动开口说走,温婧完全没意见的点头,“行啊,晚上你做。”
也省得她晚上点外卖了。
沈会州是在这个时候,才拿着文件从车里出来的。
看到他,付骁主动的开口告辞,“表哥,谢谢您栽温妹妹回来,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和温妹妹就先走了哈。”
沈会州没有言语。
视线在温婧身上落了三几秒,敛回之际,他才淡淡的嗯了声,随即迈着步子向前。
宁市今天降温、风也不小。
温婧落下来的几缕头发被风吹的漂浮在半空,同沈会州擦肩而过时,与他的衣衫有片刻的几秒粘连。
还是温婧抬手拢住,那一份的粘连才断。
……
客厅内,沈母正给三花戴小金锁。听到客厅的门响,她支起眼皮瞟去。
见只有沈会州,沈母眼里闪过意外,“欸?婧婧和付骁呢,刚才还看到他们俩在大门口站着来。”
“走了。”
沈会州情绪很淡,将脱下来的外套递交给保姆。
“嗐,这俩孩子……还以为他们会在家里吃,说等会儿我煲个汤呢。”沈母叹息着,转头又想起什么,对沈会州说,“对了,你爸在你书房里等你呢,估计是有什么事要说。”
沈会州嗯声,抬步往书房去。
书房内摆放着沈会州近十年来的工作笔记,按年份标记,沈父选了年份较近的一本,坐在沙发上翻看着。
“父亲。”
听到沈会州的声音。
沈父的视线这才从工作笔记上抬起,接过他递来的那一份文件,点头道,“正好爸爸有点事要问你,坐下说吧。”
“我刚听你梁叔来电话说,你们办公室有位新招来的年轻女同志,上了你的车,还是坐后排?”
沈会州眉头微拢,“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的事不重要。”沈父翻阅着文件,敲打道,“重要的是这件事背后所带来的影响,你也该庆幸,今天看到的是你梁叔的秘书,而不是你暗处的敌人,不然可够你喝一壶的。”
沈会州:“如果是温婧呢。”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令沈父不解,问:“说的是你的事,怎么又扯上婧婧了。”
沈会州缓缓掀起眼皮,对上沈父投来的目光,淡声解释:“您口中的那位,上我车的年轻女同志,是温婧。”
沈父倒是从未料想过会是温婧,翻文件的动作随即也顿了顿。
他刚要说话,沈会州却先他一步的道,“您提到的影响,我会注意的,事事也有分寸。用您的话来说,就是要懂得爱惜羽毛。尤其是在这个考察期,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会被放大数倍,不是吗?”
这是沈会州刚调来市里,还带着之前的那套‘硬思想’做事的时候,沈父训斥他的一番话。
听他说起,沈父很是欣慰,“你记得就好。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都等你这第二个位子先坐稳了再说。”
沈会州手中是沈父还给他的工作笔记,随手翻开第一页,写着大大的年份。只是这四个红色的大数字,同旁边的小数字对比,完全不是一个人的字迹。
大的是温婧所写的。
目光在那二零几几年上落了一秒,沈会州随后翻开第二页,并应了一句。
“我知道。”
闻言,沈父也就没再说什么,同他聊起了一些别的事。
……
付骁一向不说空话,说他晚上下厨,等回到家也是真进了厨房忙活。
温婧在一旁干看着也不太好,便上前问了句,“需要帮忙吗?”
付骁:“不用,温妹妹等着吃就行。”
温婧点头,说行,之后也不再打扰他的回了房间。
等再出来时,付骁已经将做好的菜端上了桌,从酒柜里取了一瓶红酒过来。
九零年的罗曼尼康帝。
温婧视线从瓶身上敛回,说:“你这感谢我的诚意,不小啊。”
“谢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别的原因。”付骁倒好一杯,递给了温婧,之后倒好自己的那杯,才缓缓说另一个原因,“是碰到了个事,想让温妹妹帮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