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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赢盯着紧闭的城门,慢慢放下手里的碗筷。

丁一赶紧把东西收了,剩下的菜肴重新装回篮子里,又好好地扣上帘布,没有打算和谁分食的意思。

接着又用另一块干净的湿毛巾给慕容赢擦了手脸。

慕容赢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才对丁一缓缓道:“走吧,推本殿去城门口。”

阮太傅等人立即就要跟上去,慕容赢轻声道:“阮太傅只怕是叫不开城门,否则也不会让本殿亲自出马。既然如此,太傅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阮太傅也不恼,反正慕容赢翻不出什么水花,便笑着示意他去叫门。

丁一推着慕容赢慢慢往前走,小声问:“殿下,洛丞相会听您的话吗?”

慕容赢回答得云淡风轻:“自然不会。”

丁一紧张起来:“那怎么办?娘娘还在他们手里……”

慕容赢盯着城门,目光坚定:“我只说洛丞相不会答应我诏安的事,可并没有说,洛丞相不会答应其他。”

眼见城门越来越近,丁一紧张得后背一片冰凉,额头的汗滴顺着脸颊流到下颌,滴落在沙地里,转瞬便消失无踪。

两丈……一丈……八尺……五尺……

转眼即到城门前。

慕容赢抬手刚要敲门,城门却在他们眼前打开了。

洛景然协温良恭站在城门里,恭恭敬敬地迎接慕容赢进门。

“三殿下,里边请。”

远处,有人指着城门说:“开了开了!太傅,城门开了,咱们也过去吧!”

他们叫了一个多时辰都没叫开的城门,如今终于开了。

大家伙儿都不想再站在城外风吹日晒,他们想进城,想喝茶,想吃韭菜盒子,想吃烧鸡!

阮太傅本来想矜持一下,等洛景然亲自来迎接才好。

但转念一想,洛景然若真肯给他这个面子,他们就不会在城外站这么久了。

便一挥手道:“大家往前冲,咱们跟着三殿下一起进城!”

除了阮太傅骑着一匹老马,其他人都是挤在两辆破马车上过来的。

此刻上车显然来不及了,而且十几个人一辆车,也只会让老马跑得更慢。

大伙儿索性甩开腿,哗啦啦啦往前跑,生怕跑慢了城门就关上了。

眼看着丁一公公推着慕容赢进入城内,又见大门似乎就要关上,这些人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有人跑掉了鞋子,还有人一边跑一边喊:“等等我!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阮太傅也赶忙挥起鞭子抽打胯下老马:“跑啊你这个没用的畜生!”

老马本就跟阮太傅不熟,饿了一路又被这样抽打,一时间上来了脾气,忽然仰天一声嘶吼,开始原地尥蹶子。

阮太傅一个文官,骑射本就是马马虎虎,这一路上也都是跟慕容赢挤在一辆马车里过来的,到了城门口才上马。

如今马匹受惊,阮太傅连缰绳都拉不住,眼看着就要从马上摔下来……

“唉呀妈呀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快来人呐!”

阮太傅连哭带嚎叫得毫无形象,然而,他却并没有从马上摔下来。

那匹发脾气的老马忽然间又变得温顺起来,慢悠悠地溜达着走进城门。

是的,没错。

城门没关!

洛景然只是想看他们狼狈的样子,所以才故意做出要关城门的动作。

这些人丑态百出,挤进城门就再也不肯出来。

而阮太傅就这么哭咧咧地躺在马背上,一直到老马停下脚步,他才敢睁开眼。

这一眼看过去,他又赶紧把眼睛闭上,心里暗恨自己怎么不晕倒呢?

老马已经进城,而且停在冀州城最繁华的街道的正中间,周围全都是看热闹的百姓,少说也有百十来人在看热闹。

而阮太傅,就是那个“热闹”。

阮太傅上一次被这样围观,还是几十年前他金榜题名考上状元,打马游街那一回。

但同样是坐在高头大马上让人围观,两次的感受可是半点都不一样。

阮太傅很想骂人,但他的随从们都奔着街边的小吃摊子跑过去,没人让他骂。

哦,不对,身边还站着温良恭和洛景然。

不过这两位是摆明了要造反的,阮太傅很识时务,不敢骂。

犹豫了半天,还是温良恭在一旁提醒:“太傅大人,您要是再不下来,可就在马背上睡着了。这马的脾气不太好,万一待会儿又带您去哪儿溜达,我们可管不了!”

阮太傅立马就坐起来了:“来个人,扶我一把。”

温良恭和洛景然都伸出手,但看着两人脸上古怪的笑容,阮太傅犹豫了半天,也没敢就着谁的手下马。

最后还是自己哆哆嗦嗦从马背上出溜下来,落地之后还不服气地踢了老马一脚。

老马乜了阮太傅一眼,毫不客气地狠狠踩在阮太傅的脚背上,还把蹄子来回拧了半天,对阮太傅打了个响鼻,不屑地走开。

它已经听到同伴的召唤,要快点跑去吃精饲料。

阮太傅疼得呲牙咧嘴,但没人搭理他,温良恭和洛景然都去围着三皇子转悠。

传旨的团队里既然有皇子,太傅就得靠边站,这事儿办得没毛病。

但盛京如今的状况,三皇子已经是阶下囚,他可是太傅兼国丈!

许久没有遭受这样的冷遇,阮太傅心里十分不满。

心中不满,那就得找点麻烦。

他的眼睛在大街上扫了一圈,忽然怒道:“温良恭,你好大的胆子!”

温良恭琢磨了一下,自己已经造反了,应该配得上这句“好大的胆子”,便点头笑道:“本官也是被逼无奈,这都是托了慕容家的福。”

阮太傅更怒了:“你偷税漏税,还有脸说是托陛下的福?”

怎么这么会阴阳人!

温良恭还想继续夸自己,猛地回过神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你说啥?说我偷税漏税?我呸!”

温良恭不乐意了:“我在这么多年,从没有漏过半文税!每年的账册摆在那里,阮太傅你不信可以去查,你要是不识字,我还可以念给你听!”

阮太傅也怒了:“本官当年是状元郎,怎么会不识字!可是这税法是本官修订的,你们若是足额缴税,根本吃不上这些东西!”

旁边看热闹的百姓别的没听懂,但这句听懂了。

“他就是制定苛捐杂税的狗官,乡亲们,给我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