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泄？还有哪种异样？”李阅脑沟一紧，知道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在毁掉帝国与魔王城之后，李阅在凯欧斯大陆上已经没有敌人，但偏偏绞刑架上逃走了一个伍德森和鹦鹉螺号……
这是唯一的一条小尾巴，李阅不用多看就知道，混沌里面的异样一定与伍德森有关。
“对，正是伍德森。”汤姆把握到李阅的念头。
“目前看来，外泄主要集中在帝国，集中在从神誓城到钢铁城的范围内……”汤姆从虚无书页上扯出一张地图，详细标注了混沌外泄的地点。
“看来伍德森还在熟悉混沌的构造，没有直接找到脑之国和魔王城对应的地点……”李阅想起混沌里面大大小小的气泡，还有那个林德一直聚焦的、代表着凯欧斯大陆的大气泡，猜想这些外泄应该是伍德森的某种实验。
“但是快了，外泄的地点已经蔓延到脑之国的边境……”汤姆找到虚无书页上的外泄字样，对照着虚无书页的地图放大，放大成了具体的景象。
李阅看到帝国的郊外铁路，清晨的雾中忽然挤出一些幻光——幻光打扰了正沿着铁路向脑之国逃难的难民，一触难民的身体就把那人染成虚无，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紧接着，染上幻光的人起身，浑浑噩噩的继续着之前的动作，将微弱的幻光传递给周遭的更多人。
幻光也不仅仅附着与人类，包括草木、铁轨和岩石都会染上幻光，让一切都像是一个噩梦。
“目前，这被帝国人称为是幻光病，染上幻光病的人类会在一天之内死亡。”汤姆在投影中快进时间，李阅也看到那位染病的人类在一天过后，像是一个气泡一般破裂，进而消融，成为土地上的一滩奇怪的颜色。
“所有感染者触碰到的物体都会同样染上幻光病，生物会因此死亡，物质则会发生一些形态与质地上的畸变……”汤姆一一展现了染病的树木、石头。
它们都被镀上了一层膜，形体歪斜，也进一步把幻光扩散到停附在上面的虫豸。
“畸变的速度不快，但是目前还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办法。”汤姆拉远了投影中的视角，李阅看到歪歪斜斜的树木和断裂的铁轨。
“初步分析……幻光的确是混沌产物，且与暗物质弹的质地非常接近。”汤姆详细比对过幻光和造物部残留在帝国的暗物质弹，得出结论。
“明白了，伍德森在搞事情……”李阅想象幻光病进一步向外蔓延，蔓延进入脑之国的国境，带来一场畸变的瘟疫。
“你先研究着怎么治疗，我这就去混沌里面，杀了伍德森……”李阅意识到幻光病的存在对脑之国起到了很大威胁，现在解决了魔王城、火焚谷和大冰缝，下一个当然也就轮到了伍德森。
“您请耐心等待……”汤姆扶住了李阅的脑子，“混沌的外泄、幻光病是一件事，还有另一件需要注意的事情……”
说着，汤姆又展开无数虚无书页，景色定格在帝国和脑之国的各个钟表。
无论是座钟、怀表还是手表，它们的指针都会在某个时间发生莫名的卡顿。
凯欧斯大陆上所有的时钟都在发疯。
“嗯……”李阅把头靠近影音的怀里，脑子里的影流之心剧震，推算着事件背后的含义。
林德是千真万确地死在了混沌，李阅甚至还在死国里见到过他的灵魂，应该不会是时间大魔导的手段……
又或者说……死神不满意自己杀死孟菲修斯的时候借祂们的力量压制死亡，所以又拿出了林德搞事？
而且李阅也一直挺意外的——从灭亡帝国到登上魔王宝座……好像有一条老蠕虫消失了很久？
魔王导师去哪了？
还有一些可能……就是伴随着帝国的消亡、魔王战争的结束，又有曾经被压制的恶魔醒来，搞乱大陆？
就像天脊死去时揭开凯欧斯大陆的“真实”一样？
李阅脑海里瞬间发散出很多猜想。
“我的结论是……有人在干涉我们的计算。”汤姆感知到李阅的想法，挥挥虚无书页把李阅唤回现实。
汤姆的算式实时发生卡顿，是缺少关键因素的反应。
“我们可以结合梦境汇总消息，找到关键因素……”汤姆指着算式的卡顿处，“而且现在您已经有与星空里的神明沟通的能力，也可以找机会询问祂们，看看是否会有更多情报……”
总体来讲，汤姆的建议依旧是围绕着算式去做发散。
“这些都可以稳步进行，反正星空里有我们的人……”李阅指了指天上的蜗牛座，“梦境也好，星空也好，能找到关键因素当然是最稳妥的做法……”
“可你看到了，幻光病的蔓延速度，还有时间的跳动……”李阅摇摇头，“与其坐在这里等着，不如直接进去混沌，说不定关键因素就送上门来了？”
回想进入帝国、毁灭帝国的一路，李阅都是这么做的——比如送上门来的内特媚儿与宝儿，比如从绿水晶棺冢中苏醒的死神。
可能性太多太杂乱，目前李阅大量的脑力被分去蜗牛座，感知、浸泡着星空里的祂们，没有办法去一一辨别究竟是伍德森、死神、门托、亦或是隐世的恶魔。
李阅准备直接进入混沌。
“当然，我明白您的心情，所以铜勺已经做好了门……”汤姆似乎早有预料，从算式的背面扩大一幕画面。
画面是铜勺的工作间铜勺巧手，黑黢黢的房间正中，一扇骨质的大门突兀耸立。
那是藏书库风格的混沌门扉——神誓城下水道里面，是机工士们借助脑灵的知识打开了通往混沌的道路，现在轮到他们反哺的时候了。
汤姆早已为李阅准备好了门。
“但我的建议不变，您……算了，您去吧。”汤姆甩甩脑沟，放弃了劝说李阅。
【我会同步寻找幻光病的解决办法，最差最差也就是寻找造物部收集、控制混沌的方法，加以利用……】汤姆在心里默念。
“在探索混沌的时候，请留意星空，您也许需要神明的力量……”汤姆也给出了很实际的建议。
“当然，你们好好看家，我和影影去看看伍德森在搞什么……”李阅与影影拉长身子，借着恶魔航路直抵铜勺巧手。
通往混沌的大门敞开，李阅第一时间感知到危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