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师，我好想念你……”薇妮仿佛失去了神智，双眼翻白，头发上没有一丝火焰。
“你在向藏书库传输知识？”夏尔法斯再问一遍。
薇妮当然是背着夏尔法斯与藏书库之主达成合作的，敢这么做也是因为当时李阅还不是城防司令官，暂时不会与夏尔法斯产生什么交集。
夏尔法斯在意的当然是攀爬“知识”的权柄，薇妮偷些边角余料的知识，并不值得被夏尔法斯注意。
但现在不同了。
“是……”薇妮甚至连辩解的能力都没有，面对自己的权柄之主，只能缓缓点头。
远不如当初一同观看杀戮杯时那样惬意。
“你的交易对象是布迪博格？”布迪博格已经沉寂许久，种种迹象表明，藏书库的动作远不似脑灵之主的风格。
夏尔法斯很了解布迪博格，重新整理一切，找到重点。
“斯科尔瑞克……？”薇妮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不确定。
“难道布迪博格死了？骷髅成为了藏书库和斗兽场的双权柄之主？”研究室只是魔王城的小支柱，夏尔法斯没办法得到确切答案。
“斯科尔瑞克再加上两位恶魔之子……的确有这种可能。”夏尔法斯来回踱步，“什么时候？篡夺欧基布基权柄的时候？还是再之前？”
“杀戮杯的时候，脑灵之主就已经不在了？”夏尔法斯的眼珠疯狂摆动，企图从这一段的历史中找到头绪。
“骷髅不专注于死亡、战争或者复苏，瞄准了知识？这根本说不通……”夏尔法斯越想越头疼，逐渐沉默。
薇妮也沉默，就像是一个被恢复到出厂设置的机器人，静静等待夏尔法斯的校准。
没有心的魔女，只是夏尔法斯的傀儡。
“很好，很好……”想了片刻，夏尔法斯重新望向薇妮，上下打量，“你做得很好。”
薇妮的脑袋瘪掉——夏尔法斯说的与他做的完全是两件事。
盗取研究室的知识，该当收到惩戒。
“好在你建立了一条与藏书库的桥梁。”夏尔法斯刚刚与高塔和造物部达成一致，承诺接下来会从藏书库盗取骨造物相关的知识，以及摸清城防司令官的底。
刚好可以利用薇妮这条既有的通道。
“可是……我已与他签订契约……”灵魂契约限制了薇妮对夏尔法斯的配合度。
“你可以违背契约，汲取藏书库的知识，然后死去。”夏尔法斯把这项事业的重要程度排序在薇妮的生命之上。
“感谢您，我的老师……为我赋予如此重要的任务……”薇妮缓缓点头，头顶的火焰开始烧焦她的头皮。
“滚吧。”夏尔法斯挥挥手，薇妮消失。
紧接着，夏尔法斯打开桌上的魔法书，口中念念有词：“知识是时间的波纹……除了你这块石头之外，我还需要一些碎石雨……”
夏尔法斯没有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薇妮身上，而是与她同步，针对藏书库的一切生灵、书籍与记录，开始全方位的汲取。
准备工序很复杂，但夏尔法斯一想到有可能占有藏书库的知识，顿时眼中充满希望。
“挂了吗？”薇妮捡起地上的骨牌，喃喃说。
感到头痛欲裂，薇妮掀起自己的头骨，掰回正常的形状后嵌回去，再用火焰将伤口愈合，仿佛经历过千百遍那样。
“没有心……就没办法脱离老师的掌控……没有心……就只能听从他的要求……因灵魂契约而死去……”薇妮回归一下当前的处境，笑了。
“而我无法向斯科尔瑞克透露老师的信息，这个混蛋现在当上城防司令官，估计也不会可怜我……”薇妮揉揉脑壳，“这么看来……我死定了？”
“也许只有接受它们的邀请了……”薇妮扔下骨牌，化作一团火焰，飞向金库。
……
“现在有三个脱离魔王城的方法，看看我们应该在哪条路上发力……”
三位恶魔之子与学者汤姆端坐藏书库上层，开会讨论。
汤姆身边堆满虚无书页，都是整理出来的与魔王城、权柄和魔王任务相关的知识。
“第一种方法，当然就是直接向魔王申请，藏书库、斗兽场和禁忌森林独立。”外面的战争还在继续，李阅早早规划起未来。
“只要魔王允许，我们只需要再过恶魔总司令孟非修斯的一关，就能消解你们与远征军的瓜葛，获得自由。”
“你不需要考虑我们的自由。”影影抱着蛋蛋说，“恶魔之子本就特殊，并不是完全被孟菲修斯掌控，而且就算不经过孟菲修斯的同意，经过魔王特赦或者门托的认定，我们一样可以脱离远征军。”
“所以只要魔王同意。”李阅想起王座上的那只吸血鬼。
“骗他咯！”蛋蛋跳起来，“你能骗阿卡，当然也能骗魔王！”
“不行。”汤姆给出意见，“欺瞒不是办法，您可以欺瞒阿卡一瞬间，但您却需要欺瞒魔王一辈子……”
“无论从成本还有被戳破谎言的风险来看，欺瞒都不是一种很好的选择。”
“同意，那暂时搁置。”第一条路径太过依赖欺瞒之杖和魔王的反应，不是明路，李阅先将其抛在一旁。
“第二个方法，就是利用阿城，先把藏书库、斗兽场分离出魔王城……”李阅晃了晃脑沟里的戒指。
“先从物理上进行分割，就像切面包那样……”身为权柄之主，李阅掌控藏书库和斗兽场两块土地，并在外面安放了黄昏蚯蚓。
只要再用蛋蛋的颗粒分割好范围，凭借诺莱摩尔的力量和城防司令官的权威，就能把这两个区域扯下来，粘合在一起。
到时候是要在外面镀上骨墙、骨刺、骨导炮或者是推进器……都随李阅的意愿。
“在那之后，只要制作一些小谎言针对阿城和魔王，放宽我的活动范围，想去哪里都可以。”李阅想起云海上的广阔。
“优点是很快就可以成型……”
在担任城防司令官期间充分利用阿城的优势完成区域分离，会极大减轻工作量，直接把藏书库、斗兽场和禁忌森林打造成天空舰。
“缺点就是……我们会继续与塔斯帝国和魔王城为敌。”
“与魔王城为敌？”汤姆不懂。
“对，我们欺瞒它，偷取它，算计它……我们在强行独立。”李阅仿佛看到一场双线作战。
“那第三个方法……该不会就是……”汤姆顺着李阅的思绪发想，比对着虚无书页上的知识，猜到李阅的最后选项。
“对，第三条路就是……我想办法，卸掉藏书库与斗兽场的权柄。”
李阅指了指虚无书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