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如意还想说什么,陆谨渊直接摆手:“行了,没什么事情你先走吧。”
肖如意咬了咬唇,她跺脚:“谨渊哥!”
陆谨渊看都没看她一眼:“我还有别的事情,你赶紧走吧。”
哪怕再不情愿,她也只能转身离开。
苏茵茵还想继续在这儿看陆谨渊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藏着掖着。
抬头一看就看到隐身时间只剩下最后三分钟。
她瞳孔猛地一缩,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
苏茵茵迅速转身,脚下的步伐加快,几乎是贴着墙根往外走。
她的心跳如同擂鼓,每一声都震得她耳膜生疼。
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指尖冰凉,但她顾不上这些,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从小院子出来的那一刻,隐身水失效,他整个人找出原型。
心脏不停的跳动。
就差一点,差点她就被陆谨渊发现了。
以后还是得看着时间再行动。
转生离开刚走没两步,身后就响起声音。
“苏知青,你怎么在这儿?”
苏茵茵一转身,就看到陈苗苗警惕的盯着她。
她面不改色:“我出现在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不也在这。”
陈苗苗本来想抓苏茵茵的小辫子,没想到她居然说这话,一时间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
苏茵茵拢了拢鬓角的碎发,指尖划过丝绸旗袍的纹理,布料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陈知青倒是管得宽,这镇上的路难不成是你家的?”
陈苗苗眯起眼睛,指甲掐进掌心:“方才我瞧见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她忽然凑近半步,鼻尖几乎要碰到苏茵茵的脸:“该不会是你躲在那儿偷听吧?”
她看着苏茵茵的目光凶狠。
做生意这个事情,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如果苏茵茵露出不对劲的神情,她不会让她活着出去。
放过她,就是害了自己。
巷子口飘来油炸果子的香气,混着槐树花的甜腻。
苏茵茵忽地绽开笑颜,梨涡里盛着蜜糖似的:“什么偷听你说话,我才刚看到你的人,你不会想要把所有事情推到我身上吧,真是可笑,你觉得我稀罕偷听你说话?”
她脸上带着满满的不屑,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腕间的银镯叮咚作响:“真是可笑。”
陈苗苗死死盯着她,她还是那副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
远处传来铃铛声,碾过青石板路的动静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陈苗苗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冷哼一声扭身就走,鞋跟在地面上磕出清脆的响。
苏茵茵望着她背影消失在巷尾,后背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旗袍立领摩擦着颈侧,痒得像是有蚂蚁在爬。她低头整理手提袋时,发现新买的绢帕不知何时被绞成了麻花状。
转角处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苏茵茵心头猛跳,她长舒一口气,这才发觉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晚霞像打翻的胭脂盒,泼得漫天都是。
今天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时之间让她有点心慌慌。
她必须得好好冷静冷静。
刚回到房间里,苏茵茵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旗袍下摆铺开成一朵凋零的花。
她盯着窗棂投在地上的菱形光斑,胸口剧烈起伏着,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陆谨渊,你骗我骗得好惨………”她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抠着木地板缝隙。
指甲缝里嵌进几丝木屑,她却感觉不到疼。
梳妆镜映出她惨白的脸,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成绺。
窗外槐树枝丫突然扑棱棱惊起一群麻雀,她吓得肩膀一耸,条件反射捂住嘴。
铜盆里的洗脸水已经凉透,水面浮着片枯叶。
苏茵茵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下巴滚进衣领。
冷水激得她打了个寒颤,睫毛上沾的水珠在夕照里折射出碎钻似的光。
“扣扣扣………”
敲门声惊得她碰翻了一旁的书本,苏茵茵慌忙抹掉眼角湿意。
“是谁。”
“苏同志,是我。”梁慧英的声音传了进来。
苏茵茵打开门,梁慧英走进来。
苏茵茵看向她:“梁同志,你有什么事情吗?”
她跟梁慧英并没有太多瓜葛。
第一次她将她按进泥潭,苏茵茵用自己的实力征服了她,她也没有再针对过她。
也不知道今天突然出现是想要做什么。
梁慧英搓了搓手,一脸尴尬的看着苏茵茵。
“苏同志,第一次的事情,我想我还是需要跟你道歉。”
她也想起来第一次为难苏茵茵的事情。
苏茵茵摇摇头,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了,她也忘记的差不多了。
“梁同志,你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梁慧英看着苏茵茵,眼眶瞬间就红了。
“苏同志,我知道自己不该来找你,但是我不知道能够找谁了,你一定要帮帮我啊。”她抓着苏茵茵的手,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苏茵茵蹙眉,还是安慰:“梁同志,你别激动,你慢慢说。”
梁慧英深呼吸一口气,将心里的委屈都说出来。
“我一直以为自己会成为女主角,所以在看到你之后,才会针对你。”
“后来我发现,你不只是长得漂亮,你还有演技,我对你心悦诚服。”
“可是那新来的肖如意,长得没有你漂亮,压根就没有演技,就因为是投资方塞进来的人,导演就要让她踩在我头上,苏同志,我好歹也是老人,就这么让一个新人踩在头上,我实在是不甘心,你帮帮我好不好。”
肖如意身后有人,就算是钱导演,也不敢轻易得罪。
剧组里其他的人,也不会因为她去得罪肖如意。
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来寻找苏茵茵了。
苏茵茵直接开口拒绝:“梁同志,这应该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吧。”
她可没有兴趣参与别人的爱恨情仇。
梁慧英抿了抿唇,她看着苏茵茵,直接下跪。
“苏知青,女二的片酬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弟弟生病了,等着这笔钱救命呢,你能不能帮帮我!”
苏茵茵清了清嗓子:“可是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我总感觉这人是在道德绑架我老婆。】
【别觉得了,明明就是,她被降了咖位,难道不应该去找导演吗,找我老婆干什么。】
【老婆,你别答应她啊,我感觉她居心叵测。】
…………
梁慧英也已经用了自己所有的勇气来求苏茵茵。
她脸色苍白:“苏同志,我知道你也很为难,可是我真的别无他法了。”
夕阳的余晖透过纱窗斜斜地洒在木地板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