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上官靖脸上那复杂的神情,林时又气又恼,也不管什么后果,抬脚就往跌坐在地上的人踹去。
一边踹,一边骂:“上官靖,我给你脸了!?”
“发疯就算了,还想要掐死我!?”
“谁给你的胆子!?”
林时看着还躲的人,立马吼道:“还敢躲!?不许动!”
话音一落,那气势将在场的来财、阿吉和几个侍卫都给震住了。
夫人这气势是越来越厉害了,收拾公子也是收拾的越来也得心应手了。
闻言,上官靖眼睛一眨,揣摩着那人以前是如何撒娇的,有样学样,可怜巴巴的板着一张脸,有些委屈的看向林时:“阿时,我错了。”
见状,林时震惊不已,猛地吼道:“闭嘴!”
不愧是前世今生的两人,撒娇的模样都一模一样。
仔细想来,为何自己自从识破这人不是上官,呃,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上官靖之后,还敢如此不收敛,如此放肆骂他、打他,归根结底就是这两人太像了,一样的纵容他!
搞得他现在像是个疯子!
又想把这个前世的上官靖往死里打,可是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再配上那该死的表情,他硬是下不去手。
“啪!”
林时抡圆了胳膊,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瞅着自家公子凭实力得来的耳光,来财偷偷瞄了一眼那红肿的半边脸,居然看习惯了。
来财:?
公子要是把夫人惹急了,夫人就爱扇耳光,公子也是最爱挨这耳光。
这般想着,来财举头望天。
看着顶着上官大人黑脸的恶鬼,阿吉还是下意识感到恐惧,上官大人那威武可怕的模样已经刻入了他的骨子里头。
哪怕这副身躯里头换了一个芯子,阿吉还是本能的恐惧这样子。
可是恐惧归恐惧,跟自己公子混久了的阿吉也跟林时学了一个性子去,忙小声道:“公子,还有半边脸。”
话音刚落,上官靖如刀子般阴郁的视线一下子就落到了阿吉的身上,仿佛要将眼前人凌迟至死。
看着当着自己面对自己贴身小厮动杀意的上官靖,林时也不敢按照阿吉提醒的那样再打一回上官靖,不然上官靖真的想要杀了阿吉。
“上官靖,让他回来。”林时急道。
闻言,上官靖嗤笑一声,颇有些咬牙切齿道:“死了!”
“他早就死了!”
“放屁!”林时怒骂了一声。
“上官才不会死!该死的明明是你!你这个疯子!”
“把上官还我!”
喊着叫着,林时揪着上官靖的衣领,低头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人,用眼神描绘着那张脸上熟悉的眉眼,努力压制住哭腔道:“把他给我还回来!”
看着如此在乎“上官靖”的江宁,上官靖心中又酸又涩,良久才道:“我就是他啊。”
我就是上官靖。
你爱他行,那为什么不能也爱我呢?
我和他本就是一个人啊。
林时听出上官靖话里的意思,怒道:“你才不是他!”
“把他还回来!”
“你这个小偷!”
“你这个盗贼!”
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江宁,上官靖撑着地踉跄起身,连连瞧了好几眼奔溃的江宁,随后放声大笑,眼里全是压制不住的疯狂和嫉妒:“他死了!我活了!他就死了!”
“啪!”
林时气的浑身发抖,扇耳光的手一片通红,颤抖道:“他不会死!”
闻言,上官靖气的快要发疯了,不甘心的吼道:“我就是上官靖!你在乎的是我!”
“自欺欺人!蠢不可及!”林时反唇相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上官靖一下子就疯了似的捂着脑袋低吼。
两人咄咄逼人,恨不得对方去死的模样,一下子就把旁边围观的众人给搞懵了。
来财和阿吉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是担忧。
“江宁!”
上官靖满眼血丝,死死盯着眼前气的发抖的林时:“江宁!你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你凭什么不在意我!”
“你凭什么离开我!”
上官靖歇斯底里的吼着,不甘心的瞧着林时,想要从他脸上发现对自己的不忍心、在意,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同情。
没有!
统统没有!
“上官靖,把他还回来!”
“你不该贪心的,江宁已经死了,我是林时。”林时一字一句道。
言语化作利剑,穿透上官靖的心。
“江宁,哪怕重来一次,你也无法摆脱我!”上官靖绝望了,还是听从最原始的欲望道:“来人,把夫人绑了。”
话音一落,原本还在看戏的侍卫顿时身形一动,一左一右压制住了林时。
林时不甘心的挣扎,嘴上不依不挠的诛心道:“上官靖!江宁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可是江宁自始自终没给过你一个眼神吧?”
林时凭着之前看过的书中内容挖苦道:“江宁对谢衡、萧濯都曾经有过好脸色,可是对你呢?”
“你想要激怒我。”上官靖笑道。
“江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上官靖笑着骂道。
闻言,最讨厌别人把他当作江宁的林时,顿时就骂道:“你一辈子不举!”
“好了,嘴皮子还是这么利落恶毒!”上官靖掐着林时的下巴,亲昵道。
见状,林时实在没忍住干呕了一下。
上官靖看林时厌恶自己到如此地步,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送夫人回房,看好了。”
“是。”
一旁的阿吉连忙急道:“你这只恶鬼!快把我家姑爷——”
上官靖手一挥,阿吉立马被冒出来的暗卫堵住嘴巴拖了下去。
眼见阿吉也身陷泥沼,林时没忍住又骂了一句:“不举!”
“再多说一句,今晚——”
“不说了!”林时立马就认怂。
开玩笑!好汉不吃眼前亏,能屈能伸是好汉。
林时非常擅于开解自己,哪怕如今五花大绑绑在床上,浑身赤裸只盖了一张厚被子,林时还是苦中作乐的哼着小曲。
他乐观!
他开朗!
他才不怕!
他现在一点也不像过年要被宰杀的大肥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