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有多问,有些事他要是想说自然会跟她说,若是不想说,她也不会勉强他说。
廖梅在第二天下午到达m国,下了飞机,他们去看了时观远的遗体,了解清楚情况后,廖梅找了过来。
丧子之痛,在她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从得知时观远被杀害的噩耗后,短短一晚上的时间,她像是苍老了十多岁。
她眼睛微肿,看得出来哭过不少次。
温安柠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她面前,本想说几句安慰她的话,但话还没有说出口,廖梅咄咄逼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质问道:“我听说你们已经给时楚欣找好律师了,是吗?”
温安柠已经猜到她就是为了这事而来,她也不否认,如实回答:“是的。”
她这淡淡的态度,让廖梅心生一股怒意。
“为什么?她杀了我儿子就得偿命,你们凭什么要给她请律师?哦,我知道了,你们跟她就是一伙的,观远的死肯定跟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她像是一只失去理智的母狮子,逮谁咬谁。
温安柠任由她发泄怒火,她能理解她是因为接受不了这个意外,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
可廖梅却不是这样想的,她觉得时观远的死就是时锦潇造成的,加上时锦潇不在家,她怒火全都发泄在温安柠身上。
“你们先是把他从江北赶出来,让他无处可去,他没有办法,只能跑出国来,没想到却惨死他乡。”她眼神逐渐变得憎恨,仿佛温安柠就是害死她儿子的凶手。
温安柠见她情绪渐渐不受控制,她解释:“我们并没有对他怎么样,他自己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就应该接受这些后果,至于他被人杀害,这也完全是意外,与锦潇没有半点关系。”
“你少在这里为他开脱,你跟他就是一伙的,还想在我面前装什么烂好人?”廖梅语气很冲,她声量抬高,让温安柠多了些不悦。
她是失去了儿子,但也不代表她能随意将怒火发泄在她身上,更何况还开口污蔑时锦潇,这是她最不能忍的。
“三婶,你儿子死了,心里不好受,这我能理解,但你跑来我家随意侮辱人,这算哪门子的道理?锦潇要真想害你儿子,在江北的时候就下手了,何必还让他有机会逃到国外来?“
温安柠眸光凌厉,开始不吭声,是给足她面子,可她却蹬鼻子上脸,越说越过火。
既然给她面子她不要,那她也不必忍气吞声。
她身上的气势骤然变得凛冽,让廖梅顿时心虚几分。
“你儿子做的什么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先是对老爷子下手,换了他的药,导致他突发脑溢血,之后又对凌子瑞下手,要不是他们命大,估计时观远身上早就背负两条人命了。”
廖梅气势瞬间弱下来,时观远做了什么事,她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老爷子脑溢血的事,肯定跟他有关,因为当时是他教唆她去医院说那些风凉话的。
这些事实都摆在她面前,就算她不肯相信,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她。
时观远做的坏事太多,温安柠觉得就这样让他死了,简直就是便宜他了。
“亏得他是死了,要是没死,你觉得他还会做出多少伤人害命的事?”
廖梅目光闪躲,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为什么要给时楚欣找律师?你想知道原因吗?”温安柠语气淡漠,昨晚她从时楚欣嘴里听到那些令人窒息的事后,她想了许多,最终还是决定给时楚欣找个权威的律师。
不为别的,就是不想看她太惨。
廖梅难以置信盯着她,听她说着时观远对时楚欣做的那些事,眉头一直紧皱着,没有松开过。
大家都是女人,知道什么东西最重要,当一个人没了尊严的活着时,那她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温安柠一桩桩一件件的将时观远做的坏事都告诉她,若是这样,她还想替时观远开脱,那也由不得她。
“怎……怎么会?观远他不会做出那么坏的事。”廖梅自言自语着,时观远是她的儿子,她怎么都不会相信他会做出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来。
温安柠神色冷漠,没有说话,该说的她都已经说清楚了,至于廖梅要怎么做,是她的自由。
“肯定是你们害死了他,你故意在我面前编造这些,就是想让我放过时楚欣,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她必须要给我儿子偿命。”她声嘶力竭的怒吼。
时锦潇森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就你儿子做的那些事,足够让他死八回,就这么死了,太便宜他。”
看见他回来,温安柠冷漠的脸上多了几分温柔。
时锦潇进来,凌子瑞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他先是看了眼廖梅,随后又看向温安柠,朝她点点头,说明事情已经办妥了。
廖梅冷笑:“你们这些小人,我儿子都死了,你们还不肯放过他,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凌子瑞不急不缓的回答:“我们也只是主持公道而已,三舅妈不要太生气,不然气坏身体,可就不值当了。”
他语气轻佻,打开手中的公文包,里面装着的,是时观远这些年来的犯罪信息,以及他地下生意的那些产业链信息。
他在翻文件的时候,不慎掉落一个u盘,温安柠过去捡起来,问:“这里面的是什么?”
凌子瑞神色顿了顿,摸摸头,犹豫道:“这个……是关于时楚欣的那些视频……”
温安柠拿着u盘的手,猛地沉了沉。
廖梅却不以为然,她讥笑道:“你们为了给时楚欣开脱罪名,可真是舍得下功夫。”
凌子瑞听不得她这些胡言乱语,直接回怼:“既然你也看到了,那就请出去吧,你若是想为你儿子讨回公道,就尽管去找律师,跑来找我们干嘛?”
什么三舅妈?说的话这么难听,他才不惯她。
证据摆在她面前,都铁证如山了,她还要矢口否认,那就有多滚多远,免得在这儿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