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不愧是众相之首,敏锐的捕捉到几个字眼。
谪仙诗社在梁国公府门下,一首诗润笔费百两金,陛下抵押在谪仙诗社的玉佩出现在房遗爱身上。
问题出在哪?
房玄龄稍微一分析就得出答案了,这谪仙诗社不会是房遗爱开办的吧!
还有那曲水流觞等诗社描述的谪仙人主仆三人,现在一想起来就跟房遗爱身边的狗腿三和丫鬟云儿相差无几。
房玄龄现在搞清楚了,房遗爱究竟哪里来的钱买的马,感情是卖诗的润笔费。
问题是房遗爱没有那个本事作诗,他哪里来的上等诗词去卖钱呢?
还有那丫鬟云儿,每日出门都是穿金戴银马车接送,俨然一副大家小姐的派头。
还有那狗腿三,现在鼻孔朝天,国公府除了主人以外,看府中下人们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房玄龄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决定回去之后得找房遗爱好好问个清楚。
但目前首要任务还是得跟李二解释清楚了,解开君臣之间的误会才是首要任务。
“陛下,玄龄追随陛下近二十载,玄龄为人陛下是清楚的。”
“谪仙诗社为何会在我梁国公府门下,玄龄也是不知原因。”
“但有一点,玄龄绝非谪仙纸扇的主人,更没有卖诗换取润笔费收百两金的荒唐行为。”
“请陛下明鉴啊。!”
房玄龄态度诚恳,魏征在一旁也算是明白了事情原由,问道。
“陛下,有没有可能谪仙人是左仆射家的大郎房遗直,毕竟房遗直在长安青年才俊声名颇显。”
李二是见过房遗直的,一开始他也以为谪仙诗社的主人是房遗直。
可惜他见到了房遗直,也验证过了,房遗直不是谪仙人。
现在房家就剩下房玄龄一个人有才华可以作出这些诗词了,他还不承认。
“不是遗直,朕已亲口从房洗马那里得到验证,谪仙纸扇的主人另有其人。”
长孙无忌在一旁献计,说道。
“陛下,何不将谪仙诗社的掌柜抓来盘问一番,事情不就清楚了吗?”
李二摇摇头,他是起了爱才之心,如果贸然这样做了,也许会烙下诟病,和谪仙人闹个不愉快。
李二想到一个好方法,他可以让人把谪仙诗社的掌柜画出来,然后让房玄龄指认,那不是两全其美。
“来人,召画师阎立本过来。”
不一会儿,阎立本带到,身为宫廷画师的他才完成李二交给他的任务,就被李二给召唤来了。
原来前日,终南山出现一只吊额猛虎伤人,后被勇士王元凤所射杀。。
李二想看勇士射杀猛虎的画面就让阎立本将这画出来,这才刚画完,就听李二召唤。
顾不上许多,阎立本便卷起花卷,随人来到两仪殿面圣。
阎立本匆匆赶来,进入殿内,恭敬地朝李二行了礼,说道。
“阎立本,拜见陛下,不负陛下所托,这射杀猛虎图总算是画出来了。”
李世民看着阎立本,神色惊讶地说道。
“阎卿,快呈上来朕看看。”
画卷展开,一幅王元凤射杀猛兽图就栩栩如生的出现了。
只见画上那猛兽身形巨大,毛色斑斓,凶猛异常,在山林间横行无忌。
路边几句骷髅头骨,则隐喻过往百姓皆受这猛虎迫害成了亡魂。
画中壮士王元凤面对猛虎,却毫无惧色,手持强弓,正中猛兽要害。
李二看完画之后,说了句。
“不错,不错,你画的很好,当赏。”
阎立本得了李二夸奖,自是颔首感谢,却听见李二对自己说。
“阎立本,朕唤你来不是为了这射杀猛虎图,而是要你帮忙画一个人像。”
画人像阎立本最拿手,这自然是难不住他,对李二道。
“陛下,稍等片刻。”
随后,阎立本便在两仪殿内迅速展开画具,调色研墨,准备挥毫泼墨。
“陛下,要画谁?”
原本阎立本以为画的是现场的几个人之一,这对他来说没什么难度。
“那人不在这,朕口述你来画他。”
于是李二开始描述,说这谪仙诗社的掌柜,脸上总是挂着一副虚假的笑容。
因为狗腿三忽悠他以玉佩做抵押的时候,就是这样笑的。
又说这掌柜笑起来时,两腮的肉挤成一团,眼睛眯成一条缝,活脱脱一副狡猾奸诈的模样。
阎立本时而抬头,时而沉思,回想李世民描述的画面,下笔如飞。
“刷刷刷。”
阎立本用灵动的线条几笔勾勒出狗腿三的奸商形象,别说还真有几分神似。
“陛下,画好了。”
李二凑过来一看,倒是有三分神似,不过细节还需要修改一下。
“阎卿,那掌柜人长的尖嘴猴腮,可没这么方正。”
“还有这眼睛,绿豆一样,你再改一下。”
群臣也都静静地看着阎立本作画,殿内只听得见毛笔在纸上摩挲的沙沙声。
阎立本又是“刷刷刷”几笔,狗腿三的奸商形象就出来了,一幅生动的奸商卖诗画面渐渐在纸上显现。
李世民看着逐渐成型的画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头赞道。
“对,就长这个样,你看这奸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待画作完成,阎立本双手将画卷呈上,李二叫房玄龄过来一观。
“玄龄啊,你可认识此人?”
房玄龄接过阎立本的画,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是房遗爱的跟班狗腿子,只是画上更显得猥琐和狡诈了一些。
“陛下,这正是我府中家奴,遗爱的随身奴仆,莫非这即是陛下所说的谪仙诗社掌柜?”
李二见房玄龄承认认识狗腿三,那么事情就清晰了,只要慢慢捋下去,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就是他,玄龄你认识就好,莫非玄龄你的意思是这谪仙诗社是房遗爱开办?”
“这些诗词具以是房遗爱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