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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轩神色温和,接着说道:

“陈恪之苦读数载,只为一朝施展抱负、造福百姓。成全他,便是顺应民心。

咱俩征战多年,早已身心俱疲,如今就盼着在扛起责任之余,能与心上人安稳度日。

陈恪之能为咱们分忧,咱们也能助他圆梦,当下相互成就,彼此皆能得偿所愿。

何况陈恪之为人可靠、品行端正,值得结交。

多这么一位助力,往后朝堂之上行事也更顺遂,岂不妙哉?”

赵平听闻,恍然大悟,心里暗怪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层。

萧瑾轩负手而立,目光悠悠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一番长远的思量,缓缓说道:

“我曾答应小七,陪她看遍世间的山川湖海,这话我不想食言。

可我身处这个位置,朝廷责任在肩,任何时候都无法轻易放下。

但我不能像父皇那般,因这份责任就被困京城一辈子,更不能让小七因我被这份责任束缚。

若要实现心愿,就得有信得过的人在朝中打理诸事,这样我才能带着小七,去塞外看牛羊成群,去江南赏水乡风光。

你呢,也带上小八,咱们一道同行,在天地间畅快遨游,这般不好吗?”

赵平听后,先是微微一怔,旋即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心中畅快无比,既确定了自己在公子心中无可替代的重要地位,脑海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恪之往后为朝廷殚精竭虑,像老黄牛一般勤恳的模样,顿时觉得颇为解气。

他忙不迭点头:“公子所言极是,是我心胸狭隘了。”

自那之后,赵平再见到陈恪之,目光里没了往昔的排斥,瞧着顺眼多了,甚至还主动提出要教陈恪之投壶、射箭。

陈恪之心中虽满是疑惑,但见将军态度大变,不再抵触自己,自然是欣然答应。

虽说小院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了不少,可到底一山不容二虎。

身为萧瑾轩身旁一文一武的左膀右臂,赵平与陈恪之在往后的日子里,依旧暗暗较着劲,谁也不服谁。

......

在公务上,陈恪之将心思全扑在户部账目清查上,带着一众户部官吏日夜忙碌。

终于,在熬过无数个日夜后,他们梳理完了历年的户部账目。

这一查,竟揪出一笔数额巨大、令人瞠目结舌的亏空。

在历年灾情救助、荒年补助等事务中,层层盘剥现象极为严重,到百姓手中的财物少得可怜,致使百姓死伤无数,不少人还被逼落草为寇。

顺着财物的流向寻根究底,发现不少钱财都进了户部尚书谢筹安的腰包。

再深挖下去,当朝丞相梁嵩、齐王萧瑾承也深陷其中。

如此大规模的贪污舞弊案,让陛下雷霆震怒。

最终,户部尚书谢筹安一家被抄家,他和家眷皆被流放至苦寒之地。

齐王萧瑾承被贬为庶民,终身不得回京。

至于把持朝政长达数十年之久的丞相梁嵩,其罪行远不止贪腐。

他暗中把持军权,致使朝廷武备调度皆受其掣肘。

还不择手段迫害皇子,意图搅乱皇室继承秩序,动摇国之根本。

平日里更是结党营私,朝堂上下遍布其党羽,政令皆按其意愿肆意扭曲。

这般桩桩件件的滔天恶行一经曝光,举国为之震惊,最终被依法判处秋后问斩。

天牢。

楚凌峰身披黑色斗篷,在衙役的引领下,朝着天牢最深处走去。

牢房中,头发蓬乱、囚衣脏乱的梁嵩,正蜷缩在散发着霉味的稻草堆里,形容枯槁。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空洞地看向来人。

楚凌峰走到牢门前,抬手将头上的斗篷放下,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轻声唤道:“丞相大人。”

梁嵩定了定神,看清来人后,瞳孔瞬间剧烈收缩,不过多年的官场沉浮让他迅速恢复了镇定,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会是你。你来做什么?”

楚凌峰神色平静,目光却透着一丝寒意:“念及咱们共事多年的情分,特来送丞相大人一程。”

梁嵩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咬牙切齿道:

“老夫精明一世,唯独瞎了眼,信了你这小子。若不是你从中作梗,端王那毛头小儿早被我除掉了,哪还会有今日这般局面。”

楚凌峰微微摇头,不紧不慢地回应:

“丞相大人当年重用我,怕也并非全然信任,不过是看中我年少成名,又是国公之后,把我招致麾下,能彰显你的威望罢了。”

梁嵩冷笑一声,讥讽道:“你倒也沉得住气,蛰伏这么多年,连心爱的人都能舍弃,够狠。”

楚凌峰闻言,心中猛地一痛,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一字一顿道:“所以,丞相大人该明白,我对你的‘恨’有多深。”

梁嵩环顾自己如今的狼狈处境,强装镇定道:“我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你还想怎样?”

楚凌峰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微微抬手,身旁的衙役立刻端上一个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古朴的酒壶和一只酒杯。

梁嵩见状,怒目圆睁,吼道:“你敢!”

楚凌峰仿若未闻,自顾自地说道:

“丞相大人,你还记得令妹是怎么死的吗?放心,待会儿之事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旁人只会道丞相大人年事已高,油尽灯枯,自然离世,亦或是畏罪自杀。”

梁嵩听闻,身体猛地一颤,失声道:“当年梁燕竟是被你害死的?”

楚凌峰神色平静,缓缓点头:“不错,而且背后旨意,来自陛下。”

梁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他……他竟如此不念多年情分……”

楚凌峰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丞相大人又何尝念及过情分?你眼中,怕只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势吧。

多说无益,丞相大人,上路吧。

明日,百姓们得知一个大奸臣伏法,定会欢呼雀跃。”

“你……” 梁嵩眼睛瞪得滚圆,往日里沉稳威严的面容上,此刻因恐惧而扭曲。

事到如今,他才真切感受到死亡的逼近。

“你就不怕我的人找你报仇?” 梁嵩色厉内荏地威胁道。

楚凌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丞相大人,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端王班师回朝之时,你那些党羽便已如惊弓之鸟,行事畏畏缩缩、处处小心。

如此一来,反倒方便我们在不惊扰百姓的情况下,将他们逐个击破、一一铲除。

时至今日,他们剩下的不过是些强弩之末,自身都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你呢?”

梁嵩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原本还抱着一丝侥幸的他,此刻心中最后的希望也彻底破灭。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是想要说些什么狠话,却又被现实噎了回去。

瞧着梁嵩这副模样,楚凌峰眼中毫无怜悯,微微点头示意。

两名衙役立刻会意,大步走进牢房,强行掰开梁嵩的嘴,将一杯毒酒灌了下去。

楚凌峰神色冷峻,缓缓转身,毫不犹豫地迈出天牢。

很快,身后传来“咚”的一声沉闷倒地声。

楚凌峰心里清楚,随着梁嵩的生命终结,往昔那被权势倾轧、贪腐笼罩的朝堂旧局彻底画上句号。

而那充满希望、焕然一新的盛世朝堂,正于曙光之中,缓缓铺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