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淑珍这一招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两个人,哦不,是三个人,那个想方设法想买专利的商人也再不敢提这件事。
不仅如此,因为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对江婉清制作的润肤膏信任更甚,生意肉眼可见的比以前还红火,岳淑珍在解除误会后重新回归团队,跟莫莉握手言和。
短短一个月,江婉清加上之前零零散散攒下的钱,竟存了小一万,这意味着她不但可以还清郑远那边的“债务”,而且还能有余钱!
这件好事让她连着高兴好几天,本来她要约郑远还钱,可他一听竟说自己去外地出差了,要一个星期才回来,让她再好好考虑清楚。
在电话亭通电话时程燃也在她身边,闻言接过电话。
“需要我托人去查查你在不在外地吗?”
话落,电话那头沉默下来,只留下一句。
“明天下午两点,国营饭店见。”郑远把话说完就挂电话。
程燃付了电话费,拉着江婉清回家。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还钱。”
“好吧,早点还掉我也早点安心。”
厂房——
江秀站在郑远办公桌前,等他讲完电话,试探着开口询问。
“郑厂长,你又为江婉清生气呢?她就是不知好歹,她……”
“闭嘴!”郑远从抽屉里拿了一支烟,点燃,猛吸两口,皱眉:“你还不配说她!”
江秀的脸色变了变,死死攥着手,咽了口唾沫,尬笑。
“可是只有我能帮您得到她啊。”
“你哪次成功过?全是馊主意!废物!”
郑远表现的和平常温文尔雅的形象完全不同,吞云吐雾,大翘着腿,满脸不屑的无视面前的江秀。
“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能让您得偿所愿。”
她小心翼翼的看郑远的脸色,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她咬了咬后牙槽,渐渐的不耐起来,转身往外走。
还没出门,郑远却又突然叫住她。
“站住!你说除了程燃,江婉清最在意的人是谁?”他弹掉烟灰,眯着眼睛问。
他的眼神极为危险,仿佛只要江秀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就别想全乎的离开这个办公室。
她的眼珠子快速转动,很快便想到。
“当然是她爹妈!”
“哦?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一天之内为她爸妈花一大笔钱?还得是必须花的那种。”
“这……”
江秀为难的搅动手指,主要她现在京区,不在溪阳村,不好办事,她张了张嘴。
“一天我办不到啊。”
“办不到?嗯?”
他的声音阴森可怖,江婉清心跳急剧加速,她太清楚面前的男人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良善,要不然当初她也不会顺利进入厂区。
“办……办得到,我试试。”
“我要的不是试试,是一定要成功!”
“好,我知道了。”
她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不确定的任务,好在脑子转的够快,没几分钟眼睛亮了亮。
“有了!”
……
第二天下午,江婉清把钱包好,和程燃一起前往国营饭店,谁知还没等他们离开家属院,忽然传来消息,说电话亭那边有她的一个紧急电话,她家里打来的。
她父母没有特殊情况不会打扰她,信也写得少,这回打电话过来肯定有急事,她想也没想就和程燃先去了电话亭。
可是这通电话是家里打来的没错,但通话人不是她父母,而是大队长。
“婉清呐,你赶紧请假回来一趟吧,昨天夜里你家起火了,你爸妈差点被火烧死,都受了重伤在医院呢,医生说是要花一大笔钱,我们村里垫了一部分,你爸妈的钱也都花进去了,实在没办法……”
“你说什么?!”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江婉清想都不敢想,差点脱力摔在地上,幸好程燃扶住了她。
“发生什么事?”
电话那头队长把事情说清楚,电话费不便宜,就挂了。
她的眼里蒙上氤氲雾气,被程燃抱进怀里。
“我家里着火了,我爸妈烧伤住院,我要回去看他们。”
“别担心,人没事就好,你先冷静点,现在我们要做的是先请假。”
程燃经历过大风大浪,立马把要做的事安排好。
此时距离两点还剩一个小时,事有轻重缓急,江婉清已无暇顾及。
“郑远那……”
刚刚电话里说医院那边要花大笔钱,一时半会儿她手里攥的这些钱不敢还了,万一需要用这钱救命……
“我先送你回家收拾东西,给你买最快的火车票,郑远那里我去解决。”
“好。”
江婉清吸了吸鼻子,接受他的提议,事出紧急只能先这样办。
她强行冷静下来,回去收东西准备去火车站。
而程燃则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国营饭店。
郑远比他先到,看到他一个人过来,佯装惊讶。
“怎么只有你一个?不是婉清同志还钱么?”
“她有事,我来帮她还。”
好在程燃有过两手准备,他把自己攒的所有钱都拿出来,堪堪还上。
可当他把钱推过去时,郑远却摇头推回去。
“我知道你们是夫妻,不过借钱的是她,准确来说她是预支的自己的工资,那么要还我也只接受她亲手还给我,否则我是不会认的。”
他端起茶呷了一口,丝毫没有要清账的意思,程燃额角青筋暴起。
“我会额外给你利息,这钱你收下,以后你们俩再没有任何瓜葛!”
“哼,程同志说得简单,当初我解的是她的燃眉之急,她还的不是钱,更多的是一份人情,你虽然是她丈夫,但也没资格替她还这份情。”
心里的无名火蹭蹭燃烧,程燃愤怒的拍了下桌子,茶壶震得跳了下。
“你别太过分!”
“我也不想这样的,都是你们逼我的,婉清同志能提供给我的价值可不止你们还给我的这些,既然她成为了我的员工,我怎么会让她轻易走了!”
郑远站起来,双手撑着桌沿,在程燃面前,他装都不装了。
他不收钱,这笔账就还在这,承认无法强行塞给他。
只见他绕过桌子,搭了下程燃的肩膀。
“程同志,我想做的事情,没有谁拦得住,这就是我和婉清相似的一点,哈哈哈……”他大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