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老百姓害怕起来。
他们杀了王爷的儿子,王爷哪能饶了他们?
看着老百姓的样子,李农接着说:“所以,咱们不能等死!贺州,必须有自保的本事!我李农留在这儿,就是要带着大家,守住咱们的家”
他停了停:“我需要人!要建一支真正是咱们贺州自己的队伍!有力气的年轻人站出来!”
“吴浩!”李农下命令。
“属下在!”
“马上在老百姓里挑身强力壮的人,只要愿意保卫家园,不怕流血拼命的,都可以报名!还有,把贺州城里原先的守城士兵也一起编进来!”
老百姓先是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李农的意思。
这是要建军队,保护他们自己!
“我愿意!”
“大人!算我一个!我跟晋亲王拼了!”
人群一下就炸开了锅。
一下子,报名的人挤成一堆。
吴浩办事很快,没一会儿就从报名的人里选出了二十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
加上贺州城里剩下的三十个吓破胆的守城士兵,一支五十人的队伍就有了。
李农看着这支人不多,但眼神里都是决心的队伍,沉声说:“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贺州军!你们的责任,就是守卫这座城,守卫咱们的父老乡亲!吴浩,马上调动贺州军,加固城门,修理城墙!咱们时间不多了!”
“是!”吴浩领命,立刻带着新成立的贺州军去忙着守城的事。
就在贺州城里忙成一团,城外,来了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
领头的几个人,是从永安城赶来的陈望、詹蓝他们。
一起来的,还有几个没见过的人。
一个身材魁梧,穿着振国军铠甲的中年将领拉住马,看着眼前虽然不算气派,但明显修缮过,显得很结实的贺州城门,忍不住赞叹。
“啧,想不到这偏远地方,城墙还像模像样的。看来那个恒王赵睿,也不是完全是草包,还知道巩固城池。”
他刚说完,旁边就传来一声嘲笑。
“呵,魏将军,您这眼神不太好使啊。”陈望斜眼看着魏延,语气带着嘲讽,“这城门一看就是新修的,而且这手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我们城主的本事。跟那个死鬼赵睿,有啥关系?”
陈望对李农佩服得不行,最听不得别人把李农的功劳算到别人头上,特别是赵睿那种废物。
魏延脸色一沉,猛地转头瞪着陈望,眼睛里冒火:“陈望!老子忍你很久了!别给脸不要脸!你一个小小的亲兵,也敢在老子面前放肆!”
陈望一点不怕,挺直腰板,冷冷地说:“我陈望只认我家城主!魏将军要是不服气,划下道来!”
“你!”魏延气得咬牙切齿,手已经按到刀把上了。
“好了!都少说两句!”旁边另一个看起来比较稳重的将领,魏宁,赶紧开口拦着,“魏延,陈望兄弟说的,可能是真的。”
魏宁仔细看了看城门,想了想说:“这城门加固的方式,与永安城如出一辙,这绝非赵睿的手笔。”
魏延闻言,脸上的怒气稍减。
他还是不信。一个赘婿出身的平头百姓,就算走了狗屎运当上永安城主,又能有多大本事?
修筑城防?领兵打仗?
魏延冷哼一声,脸上肌肉跳了跳,满是不信:“行!你小子够狂!老夫倒要等着看!”
“看他李农有什么天大的本事,三天就能让这破地方变个样!”
他不信。一个当赘婿的小年轻,就算运气好拿下了永安城,又走了狗屎运打败了赵睿,还能真有妙手回春的能耐?贺州这烂摊子,神仙来了都头疼!
陈望嘴角还是那副自信的样子,没再多说,只做了个“请”的手势,让魏延父子跟上。
一行人到了临时征用的城主府。这原先是贺州一个有钱人家的宅子,现在看着也挺冷清。
接下来的三天,对魏延来说,真是开了眼了。
第一天,他看见李农贴出告示,不是征兵,是招工匠、渔民,还有所有肯干活的百姓。报酬给粮食和新铸的铜钱。
同时,好多图纸从李农手里发下去,给了找来的工匠。图纸上画着怎么修房子、清街道、加固城墙,甚至还有些他从没见过的怪模怪样的器械。
全城的人,老的少的,好像都被发动起来了。死气沉沉的贺州城一下子活了过来,到处都是忙活的人影,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响个不停。
魏延冷眼看着,心里还是不以为然:不就是修修补补嘛,能顶什么大用?
第二天,他看到城外的河边、靠海的港口,聚了一大堆船夫和渔民。李农亲自去了,指挥工匠们改渔船,装上一种他说叫“半自动捕鱼网”的新网。
那网做得挺巧,用简单的绞盘和杠杆,省了不少力气,撒网收网都快多了。
接着,李农又拿出画着各种海鱼的图谱,一点点教那些打了大半辈子鱼的渔民怎么认鱼。哪些有毒,哪些值钱,甚至还讲不同鱼的习性,什么时候去哪儿更容易捞着。
渔民们一开始半信半疑,后来就只剩惊讶了,最后是打心底佩服和感激。
魏延远远站着,看着李农被一群黑黝黝的渔民围着,耐心地回答各种问题。他心里那股子不信,头一次有点松动了。
这李农,好像……真有点本事?不光是嘴上说说。
第三天,简直跟变戏法一样。
街道清得干干净净,破房子也修好了。
第一批改好的渔船出海回来了,拉回来的鱼比以前多得多!
新鲜的海鱼运到城里,一部分当工钱发给干活的百姓,一部分李农组织人手,开始腌起来、晒起来,准备存着或者卖出去。
拿到粮食和鱼干的百姓们乐开了花,脸上不再是麻木和害怕,是实实在在的高兴和对日子的盼头。
“李城主真是神人啊!”
“是啊!跟着李城主,咱们有活路了!”
“这日子,有盼头了!”
老百姓自发说的话传到魏延耳朵里。
贺州城,真的变了。虽然还是穷,但人心不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