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发展经济（二）
如今道路状况已经改善了许多，毕竟在当时，并没有像重型卡车这类大型运输工具。一辆马车最多也就载重一千多斤，对于现在的这条路而言，承载这样的重量已不成问题。
一路上，汉斯都兴致勃勃，他完全被涞水县的风景吸引住了。在他眼中，这里山清水秀，充满了浓郁的田园气息，每一处景致都让他感到新奇与愉悦。
桑坤对于杨峰和汉斯的到来，自然是热情相迎。如今的桑坤，仿佛脱胎换骨一般。他工作积极主动，一有空闲便深入基层，为百姓解决实际困难。每天，他都会带着几个随从和警察四处巡查。
可他的这些下属却叫苦连天，以前跟着桑坤，日子过得轻松又自在，如今却大不一样。他们的鞋子都磨坏了好几双，而且下乡时，桑坤也不再要求乡绅们大鱼大肉地招待，有什么就吃什么。下属们不禁唉声叹气，私下抱怨道：“咱们这个县长啊，肯定是被专员‘传染’了，这下咱们可没好日子过喽 。”
桑坤听闻杨峰打算在二道河修建水库用于发电，进而为县城百姓供应电力，还计划在此开办企业，激动得瞬间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声音都因兴奋而微微发颤：“专员，这可太好了！您要是做成了这件事，简直就是百姓的再生父母，大家都得给您立个生祠，好好供奉您！”
杨峰连忙摆了摆手，制止道：“别胡说八道了。这是我琢磨了好久才想出的办法。不过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建水电站得花一大笔钱，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得让汉斯先生好好预算一下，到底需要多少资金。”
桑坤心里明白，杨峰说的是大实话。修建水电站，水泥、发电机组、电线、变压器等物资，哪一样都不便宜，所需费用绝非小数目。这么一想，他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有些垂头丧气。
杨峰见状，笑着打趣道：“你看看你，刚才还兴高采烈的，这么快就蔫了，这可不行。遇到困难就得迎难而上。这样，咱们先带汉斯先生去实地考察考察，让他做个预算。”
桑坤琢磨了一下，觉得杨峰说得在理。当初没修路的时候，大家都愁眉不展，可最后路不也修成了吗？于是他振作精神，说道：“行，那就这么办。” 说罢，众人一同朝着二道河进发。
身为水利专家兼工程师的汉斯一抵达二道河村，便全身心投入到地形勘察中。他仔仔细细地查看每一处细节，随后难掩兴奋地说道：“杨专员，这地方建水电站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咱们可以先在旁边炸开一条水道，让原本的两条河水改道。等这边大坝建好，发电机组安装完毕，再把那边的水引过来，这样就大功告成了。您瞧这两座山，中间仅有三十几米的间距，简直恰到好处。而且这地方是花岗岩，异常坚固，绝对是建水电站的绝佳选址。”众人听了他的这番话，顿时都兴奋不已。
桑坤心中既期待又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问道：“汉斯先生，要是装小型发电机组，再加上各种配套设施，大概需要多少钱呢？”汉斯认真思索了一番，缓缓说道：“如果你们要求不高，只是为县城供电，倒花不了太多钱。毕竟你们县城人口不算多。但要是想在这儿开办大量工厂，那发电机组就得选大一些的。这得看你们具体的需求。不过据我估算，最少也得50万大洋，这还只是保守估计。”桑坤一听这个数字，脸上瞬间浮现出失望的神情。
杨峰心里其实也满是顾虑。水电机组这类设备，在当时国内无法自行生产，必须依赖进口。再者，民国时期虽说已经有了水泥，但产量有限，属于稀缺物资。如今日寇又在各地肆虐，运输途中必然会遭遇诸多阻碍，想要把这些物资顺利运到二道河村，谈何容易。然而，看到桑坤失望的样子，他还是出言安慰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你看古时候，愚公都能移山，咱们现在的条件可比那时候强多了，难不成还能被困难困住？”
众人听了杨峰这番鼓舞士气的话，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又重新高涨起来，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这时，汉斯也开口说道：“关于水电机组的问题，大家不必过于担心。我有个朋友就是专门做这方面生意的，我可以给他发电报沟通。大家放心，运输方面不会有太大问题，日本人再嚣张，也不敢轻易对我们德国公民怎么样。”
杨峰说道：“好吧，咱们回去再做商议。”随后众人便返回了县署。
县府的工作人员刚踏出县署大门，就被一群百姓给团团围住了。百姓们急切地询问专员这次过来是要做什么事呀，他们对杨峰满怀期望，心里想着万一专员又有什么大计划，那大家不就有活干、能吃饱饭了嘛。毕竟上次跟着干活两个多月，虽说挣的钱不算特别多，但对于这片地区的百姓而言，那已经是相当可观的一笔收入了，而且吃饱了饭，身体也硬朗了许多。所以一听说杨峰来了，大家立马就涌了过来。
那工作人员也是个心直口快的，没多想就把杨峰想在这儿修水电站、建工厂的事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百姓们一听，顿时炸开了锅，激动得手舞足蹈。有个老头眼眶泛红，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声音颤抖地说道：“这杨专员简直就是菩萨派来拯救咱们涞水县百姓的呀，太好了！要是真能通上电，老汉我这辈子也算没白活咯。”说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周围的百姓也都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有人满脸羡慕地说道：“俺去过丰水县那地儿，那可太神奇了，有电灯呢，只要一拉那灯绳，屋里‘唰’的一下就亮堂堂的，哎呀，跟大白天似的。要是咱们这儿也能点上那种电灯，那可真是太好了，这杨专员可真是咱们的大恩人呐！”几个年轻人更是情绪高涨，大声喊道：“对呀，要是真在咱们这儿建水电站，我宁可不要工钱，也要去干活！”旁边的人听了，也跟着大声附和：“对，就这么办！”
没一会儿，这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县城。工作人员见状，赶忙提醒道：“你们也别高兴太早了，这水电站能不能建成还两说呢。人家那个德国专家说了，最少得50万大洋，而且还不一定够呢。”百姓们一听要50万大洋，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纷纷咋舌：“俺的天老爷呀，这得多少钱呐！”不过，大家心底还是坚信杨峰这个专员肯定会有办法解决难题的。
此时，杨峰正在县署里和汉斯等人商讨事情呢，突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嘈杂声，不禁一愣。
桑坤赶忙吩咐道：“去外面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谁这么没规矩呀！”工作人员刚要动身出去，就见外面跑进来一个工作人员，气喘吁吁地汇报：“县长，百姓们听说专员来了，都在外面吵嚷着要见专员呢。”
桑坤听后，脸上露出笑容，扭头对杨峰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杨专员，您请吧，出去和百姓们见个面呗。您如今在我们涞水县，可比我这个县长受欢迎多了。”
杨峰闻言，站起身来，笑着回应：“好吧，说起来，我也挺挂念他们的。”说罢，便抬脚往外走去。
刚一露面，百姓们瞬间沸腾了，欢呼声此起彼伏。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更是激动不已，直接跪在地上，朝着杨峰就磕起头来，口中高呼着：“杨青天！”杨峰见状，赶忙快步走过去，一边伸手扶起众人，一边说道：“可不敢这么叫啊，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这不是折煞我嘛。”
百姓们则围着杨峰，你一言我一语地热情问好，杨峰都有些应接不暇了。有的百姓手里拿着自家产的鸡蛋、干枣，还有各种各样的农产品，纷纷往杨峰跟前递，嘴里说道：“专员，快尝尝，这是俺家种的大枣，这鸡蛋给您补补身子。”
杨峰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头涌起一阵激动，深深感受到了这人心换人心所蕴含的强大力量。
杨峰着实被百姓的这份热情给“包围”住了，实在推脱不过，便象征性地拿了几个枣放进嘴里尝了尝，随后称赞道：“哎，这枣还真别说，味道特别甜，我爱吃。”这话一出，那拿着枣的老太太顿时喜笑颜开，忙不迭地说道：“专员喜欢吃呀，那可太好了，您放心，俺家还有好多呢，都给专员留着。”说着，就把手里装枣的瓢往杨峰手里塞，杨峰推辞不过，只好接了过来。
可这一下，旁边那些拿着鸡蛋、蘑菇等各种山珍的百姓不干了，纷纷争着要往杨峰怀里送。杨峰实在无奈，只得让工作人员帮忙收下。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竟收了满满两马车的东西，百姓们这才心满意足，在杨峰的一番劝导下，渐渐散去了。
桑坤看着眼前这一幕，深有感触地说道：“今天可算是知道受人尊重是啥滋味了。”杨峰顺手把手里的一把枣子递给汉斯，汉斯接过枣子，激动地说道：“真没想到你在这儿这么受百姓欢迎啊，我看着都跟着激动了。你放心，我这就给我朋友拍电报，让他尽量少收些钱。”
杨峰听了，不禁感叹道：“哪怕砸锅卖铁，也得把这水电站给修建好啊。”桑坤听了这话，也是一阵激动，当即说道：“这样吧，专员，我捐1000大洋。”杨峰皱了皱眉，劝说道：“上次修路你已经捐过一笔钱了，这次就算了吧。”桑坤却态度坚决，说道：“不行，这钱我一定要捐，我身为一县之长，这本来就是我应尽的责任呀。”杨峰思索了片刻，说道：“好吧，先别急，我再琢磨琢磨办法。”
杨峰与汉斯在涞水县停留了两日，期间汉斯将相关情况仔细勘察完毕，心里已然有了底，随后便和杨峰返回了丰水县。一到地方，汉斯就赶忙去发电报了。
杨峰则径直回到县署，看着上次从赵天龙家收缴来的那十几件贵重文物，心里满是不舍。之前收缴的金锭银条，除了留一部分给部队当作资金外，其余的在上次修路时都已经花光了，如今就只剩下这些文物了，要卖掉它们，杨峰着实心疼。可一想到修建水电站急需用钱，也只能咬咬牙，忍痛割舍了。他又轻轻抚摸了一遍这些文物，才缓缓关上密室的门。
恰在此时，警卫前来报告，说是有军统局的人求见。杨峰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心里想着自己当初为了开办卷烟厂，可是投进去5万大洋啊，虽说早前成本早已收回，可那卷烟厂凝聚着自己的诸多心血，却这么快就被军统的人给折腾没了。杨峰强压着怒火，走到正堂，只见两个身着中山装的人正坐在那儿，瞧见杨峰进来，其中一人立马站起身来，脸上挂着笑容说道：“您就是杨专员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戴局长派来的特派员，有点事想和杨专员您商量商量。”
杨峰心里憋着气，脸上神色显得颇为淡然，不冷不热地说道：“那就请坐吧，不知有什么指教？”
这马特派员见杨峰这般冷淡的态度，心里不禁隐隐有些不快，可来之前早就被上司嘱咐过，当下也不敢轻易动怒。而杨峰呢，甚至连杯茶都没给他们沏。
马特派员脸上依旧挂着笑，开口说道：“我姓马，杨专员您这般年纪轻轻，这儿的百姓却对您如此爱戴，马某着实是佩服得很呐。”
杨峰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不过是百姓们错爱罢了。”
马特派员先是这般云山雾罩地拍了一通马屁，本想着能让杨峰态度缓和些，哪知道杨峰虽年轻，却是不为所动，他心里渐渐有些着急了，没办法，只得切入正题，说道：“这次马某是奉了戴局长的命令前来的，听闻您打算在这丰水县再次开办卷烟厂，戴局长对此很感兴趣，想入点股，不知专员您能否应允呀？”
杨峰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冷冷地回应道：“我倒有件事想先请教一下，我在上海的卷烟厂是怎么倒闭的？
马特派员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他轻咳了两声，试图缓解这尴尬又紧张的气氛，说道：“杨专员，您在上海那卷烟厂的事儿，那纯粹是意外啊，当时局势复杂，各方势力交错，鬼子又虎视眈眈，实在是防不胜防，这也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结果呀。戴局长对此也很是惋惜呢，所以如今才想着在您这新的卷烟厂项目里参点股，往后也好一起把这事儿给做起来，也算是弥补之前的遗憾嘛。”
杨峰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盯着马特派员，说道：“意外？哼，若不是军统那边横插一杠子，暗中搞了些小动作，我的卷烟厂怎会那么轻易就落入鬼子手里。现在倒好，见我又要重新开办，就想来分一杯羹，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马特派员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赶忙解释道：“杨专员，您可千万别误会呀，之前的事儿确实有诸多误会在里头。戴局长这次是真心想合作的，您想啊，戴局长人脉广，往后要是有什么麻烦事儿，军统这边也好帮衬着，不管是对付鬼子还是其他势力，那都多了几分保障不是？”
杨峰微微皱眉，心里权衡着利弊，虽说对军统之前的做法耿耿于怀，但这马特派员说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若是有军统局做后盾，往后卷烟厂的安全方面或许能少些顾虑，可就这样轻易答应，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想了片刻，杨峰缓缓开口道：“马专员，你说的这些我也明白，不过合作可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戴局长既然想参股，那打算出多少资金，又准备占多少股份，还有，往后这卷烟厂的运营管理，军统那边又打算如何参与，这些都得先讲清楚才行。”
马特派员见杨峰的口风有所松动，顿时喜上眉梢，胸脯一挺，底气十足地说道：“杨专员，您大可放心，这次我们军统局是真心实意想与您合作，绝不参与厂里的任何管理事务，一切都由您和汉斯先生全权负责。我们呢，就只希望负责销售生产出来的卷烟的三成，当然了，我们要求所销售的香烟得给予一定的价格优惠，除此之外，我们绝无其他要求了。”
杨峰听后，心里暗自琢磨，这个条件乍一看倒也还算过得去，不过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军统，毕竟之前在上海开办卷烟厂时，自己吃了那么大的亏，那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杨峰微微皱眉，不紧不慢地说道：“马专员，我之前在上海开办的卷烟厂，可是损失了整整5万大洋啊，你说说，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马特派员脸上瞬间浮现出尴尬之色，赶忙解释道：“杨专员，您在上海烟厂那事儿，确实是我们军统的疏忽啊。当时有个特工刘怀仁叛变了，这才给您造成了如此重大的损失，我们得知后也是极为愤怒，当即就派人把那个叛徒给铲除了，也算是给您一个交代了。只是眼下啊，您也知道咱们军统的经费本就十分紧张，这次也是为了筹措经费，才想着跟您合股办厂的，所以您这损失的钱，目前实在是没办法赔偿呀，还望您多多谅解啊。”
杨峰心里冷哼一声，心想着你们倒好，想一毛不拔就把这事儿揭过去，那可不行。略作思考后，杨峰说道：“这样吧，我也不想过分为难你，我如今打算在涞水县建个小型电站，正急需水泥呢。你们军统向来神通广大，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提供些水泥，当然了，我肯定会付钱的，不过这价格可得给我优惠些才行。”
马专员一听，心里暗自盘算，觉得这事儿倒也不难办，毕竟重庆就有水泥厂，而且人家杨专员也说了会给钱，只是要求价格优惠罢了。不过，他还是佯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杨专员，您这要求啊，我还真得回去向戴局长好好汇报一番，等有了回复，再给您个准信儿，您看行不？”
杨峰心里明白他这是在装模作样，也没点破，只是淡淡说道：“那好吧，我这边也需要再考虑考虑，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我就不远送了，马专员慢走。”
马特派员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应了几声，便带着人离开了。
这个马特派员着实是个滑头，来的时候就留了心眼，随身带着的工作人员竟携带着发报机呢。他一回旅馆，便迫不及待地给戴春风发了电报，将与杨峰商谈的情况详细汇报了一番。
戴春风看到电报内容后，心里很是不悦，可转念一想，自己确实对杨峰有所亏欠呀。当初之所以把杨峰安排到这儿来当专员，本就有着自己的盘算，想着杨峰初来乍到，服个软后，自己再施以援手，往后这杨峰就能任由自己拿捏了。没成想，这年轻人脾气倔得很，根本不吃那一套。不过，杨峰搞经济确实有一套，这才把他放在这儿管理地方经济事务。只是之前卷烟厂那事儿，确实是军统底下的人办事不力，太过贪婪，才惹得杨峰如此生气。如今又有求于人家，也只能顺着点、哄着点了。再者说，杨峰提的条件也不算太过分，思来想去，戴春风便回电让马特派员答应杨峰的要求。
第二天，马特派员满心欢喜，兴冲冲地又一次来到了县署，一见到杨峰，便满脸堆笑，热络地说道：“杨老弟呀，你这面子可真是够大的，老板已经全都答应了，就按您说的办呢。您放心，咱们军统有门路，这水泥虽说也算是国防物资，但正巧老板可以从建筑公司那边的份额里给您调来一批，不过数量上嘛，肯定不可能太多。只是这样一来呀，咱们之前说的投资那十万大洋的事儿，就只能用这水泥来顶账了，您看行不？”
杨峰一听，差点没笑出声来，心想着这帮人可真是够厚脸皮的，什么便宜都想占，不过转念一想，能弄到水泥倒也不错，也算解了燃眉之急。于是，他故意板着脸说道：“既然你们想用水泥抵账，也行吧，不过我这儿建水电站还需要一些钢筋呢，毕竟你那水泥就算折成钱，也顶不了那么多的大洋呀，对吧？”
马特派员一听，顿时有些头疼，心里暗叹这杨峰可真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像个浑身带刺的刺猬似的。可事已至此，也不好退缩，只好咬着牙应道：“好吧，反正您昨天说的那个数目所需的钢筋也不是特别多，我再向老板请示一下，争取给您弄到。不过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数量不够的话，那剩下的您可得掏钱买呀。”
杨峰微微点头，不紧不慢地说道：“好吧，那你就回去请示吧，等有了准信儿，再来找我谈。”马特派员无奈，只得应了几声，灰溜溜地又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