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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成婚三年,世子掐腰哄我改嫁 > 第163章 一点都不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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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谢云章睡前才“逼问”了一场,入梦便是谢铭仰在朝云轩读书的过往。

春日里,惠风和畅,书案搬到了院子里。

这次不是旁观者,他手中握着卷尚书,一回头,两个精巧的小人坐在身后比肩而坐,书案比自己面前的明显低一截。

他在梦中尚存知觉,连忙四下寻觅。

不是说这个时候,她在一旁侍奉吗?

是她说了谎,还是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周边竟空无一人,压根没有侍奉的婢女。

毕竟是梦境,谢云章犹豫着要不要出声,唤个婢女来,问问她在哪儿。

正思索着,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公子。”

他下意识回身。

一双细细白白的小手,端正奉上一张纸。

“我填完了,还请公子过目。”

谢云章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忽略了那对幼童,下意识就将那纸页接过。

那上头是一首词,以春风为题,填得颇有力道。

莫名,叫他觉得熟悉。

“这是,是……”

像谁呢?

他忽然很想看看那个小姑娘的脸,想知道这个和五弟一起念书的人是四妹,还是“杳杳”。

可偏偏在他落下纸页,就要看清的时候——

睡梦中的他倏然睁眼。

熟悉的帐顶,身侧是熟悉的人。

手臂下意识收紧,那柔软的身子就往他怀里拱一拱。

是她吗?

他忘记那首词究竟填了什么,也始终没看清那个小姑娘的脸。

可醒来后的意识告诉他,他希望,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妻子。

已经到了原定起身的时辰,可不知是入了冬,天太冷还是如何,他就维系原状,静静躺着。

怀里那具身子紧紧贴着自己,汲取他身上的热意,也将热意源源不断递送给他。

约莫迟了一刻钟的时候,青萝小心翼翼推开主屋的门。

蹑手蹑脚上前,掀开床帐一角。

却见三爷早就醒了,随意抬眼给她一个眼神,青萝就明白了,又原样退出去。

快要迟两刻钟的时候,青萝和映红都有些熬不住了。

映红赶忙一拍脑瓜,“今日的早膳,我多做些糕点,给三爷带马车上吃!”

也是这时候,闻蝉终于迷蒙睁眼。

“醒了?”

意识尚未清明,她呆呆点了下脑袋。

果然天一冷,人就容易犯懒,她见男人气定神闲望着自己,甚至有闲心勾自己发丝玩,就以为时辰还早。

手臂缠到他腰间,埋怨着:“这早朝就不能晚些吗?皇帝也多睡会儿,不好嘛……”

“嗯。”谢云章对她的亲近很受用,揽着人,忽然淡淡来了一句,“已经晚了两刻钟。”

“嗯……嗯?!”

她几乎是弹坐起来,匆匆望一眼窗外天色。

亮了,真的晚了!

“那你怎么还躺着?快起来快起来!”

也不知她哪来这么大力气,谢云章是被她拽起来的。

“青萝!快送洗漱水来!”

“映红,早膳……早膳给三爷装进食盒里!”

闻蝉自己也没闲着,怕他自己穿不好官袍似的,三下五除二将他寝衣扒了,衣裳一层一层往上套。

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候,世俗的欲望是一点没有的。

就连谢云章想跟她说几句话,也被她用一连串“来不及了”堵了回去。

谢云章则是躺在榻上时便打算好了。

迟一刻钟的时候,他想今日叫车夫在路上紧赶些。

迟两刻钟的时候,他想干脆今日不用早膳了。

火急火燎在屋里一通折腾,到最后提着食盒走出朝云轩时,也不过稍晚了一点点。

看来,晚两刻钟起,同她多温存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与此同时的海棠居。

棠茵近来多思多梦,总是睡两三个时辰就要醒一次。

镜室里那一幕一幕,总在眼前挥之不去。

仰头,低头,不管往哪里看,她都能清楚看见自己的情态。

面颊绯红,浑身虚软。

而那比她还要小上一月的男人,从容不迫勾开她的衣襟,一件一件,从肩头滑落……

“三嫂来了吗?”

桌前摆满佳肴,她却毫无胃口。

连贴身的婢女连翘都被带走了,如今在她身边的,只有谢铭仰身边的阿霁。

她生了一张格外亲和的面孔,什么时候看都带着笑意。

可这些时日,棠茵正是恨透她这副笑面孔。

“没有呢四姑娘,还早,您把早膳用了吧。”

“三嫂来了我再用。”

“瞧您这些时日都瘦了,五公子瞧见,势必会心疼的。”

“……”

“四姑娘,还是先用……”

哐啷——

舀米粥的汤匙坠地,摔得七零八落。

阿霁眉梢的笑意淡了些,神色却并无多变,蹲下身,一边收拾一边道:

“四姑娘,早膳还是要用的呀。”

棠茵气得肩头发颤,喘气都急了起来,胡乱抄起面前一只空碗还要砸。

手腕高高扬起,正对上进门那人的目光。

盛怒转为错愕,紧接着是源源不断的,夹带着恨意的畏惧。

那日夜里被他肆意支配的恐惧,重新涌上来。

一时不慎,手中的瓷碗坠地。

叮!

先把她自己吓着了。

谢铭仰见状快步上前,随意瞥一眼蹲在地上收拾残局的阿霁,也不多问,只上前道:

“没伤着吧?”

假惺惺,猫哭耗子!

棠茵只在心里骂,难听的话不敢出口。

谢铭仰便假装没看见她嫌恶的神色,蹲下身,将落在她脚边的碎瓷片先拾起来。

状似随意地提醒阿霁:“下回别叫她扔这种东西,容易伤到自己。”

阿霁接过他手中瓷片,小心用绢帕包了,“是,下回奴婢备两个软枕,专给四姑娘出气用。”

棠茵气得无力。

阿霁这个婢子,不知是在谢铭仰身边耳濡目染,还是她天性亦是如此,竟和谢铭仰同气连枝默契十足。

她在这里气闷到崩溃,这两人却跟感知不到似的,分毫不受影响。

阿霁退出去,谢铭仰坐到她身侧。

他用一种近似的,平直的声调劝她:“先用早膳吧。”

“没胃口。”她偏过头,不肯看他。

少年人目光扫视过桌上,“都是你平日喜欢吃的,口味变了?”

说他不在意自己吧,他一直清楚记得自己的喜好。

可说他在意自己吧,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毫无半分愧疚,堂而皇之坐到自己面前现眼!

“谢铭仰……”

她实在撑不住了,她也不过才十七岁啊。

“你就,就一点都不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