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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上午，楚渊惯例跟着纱夜一起来到技术部门，进入楚佳佳的科研实验室。
推开门，他一眼就看到楚佳佳正坐在终端前。
她调试数据的同时，面容带着难得一见的愉悦，甚至眼角眉梢都染上了一丝明显的喜色，轻轻哼着歌的。
楚渊有些意外地走近：“你今天似乎很高兴？”
楚佳佳转头看过来，鼻子都挺了一些：
“那必须的。多亏你的申请顺利通过了，五倍经费已经划拨下来。以后我在研究上就不需要再为经费发愁了。”
楚渊嘴角轻扬：“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办到。”
两人相视而笑。
“诶，”就在这时楚佳佳抬起一根手指，“作为回报，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是什么好消息？”楚渊问。
楚佳佳轻点终端屏幕，将最新的数据模型调出，投影于空气之中。
她指着投影介绍道：
“源能纳米机器人，已经完成了最终的参数调试与稳定性测试。”
“昨晚我进行了最后一次活体安全验证，结果完全符合甚至超过了预期标准。”
说着，楚佳佳的手指划向了楚渊这边：
“也就是说，我们随时可以为纱夜实施手术，彻底清除纱夜体内的E-lock病毒了。”
楚渊闻言眼睛微微睁大。
......终于么？
他转头看向身旁静静站立的纱夜，勾起笑容道：“纱夜，你听到了吗？终于可以治好你了。”
纱夜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是的，主人，我听到了。”
就在楚渊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忽然神色一凝，皱起眉头。
他想起来，纱夜后面会变成源器的事情。
会不会就是因为手术失败了，遭受生命威胁，她才会不得已被做成源器，以此继续活着？
不由地，他重新看向楚佳佳：
“对了，这项手术，有失败的概率吗？”
楚佳佳微微一怔，随即坦诚地道：“有，但已经无法再降低了。”
“根据我的反复计算和实验验证，失败的概率不到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一，换句话说，比身体健康的普通人感染普通感冒后致死的概率还要低，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楚渊沉默片刻，眉头渐渐舒展，终于缓缓点头：
“那就好。”
他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身边的纱夜。
她垂眸而立，神情如往日般平静。
但和她相处多时的楚渊能够看得出来。
她那微微泛起波澜的眼眸中，已经难掩那一丝深埋于心底的渴望与期待。
楚渊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纱夜那更加生动而鲜明的面容——
那不再被情感抑制病毒所困的模样。
显然是已经成功清除了e-lock的。
无论如何，历史都会向前迈进。
若事情发展并非他所愿。
那他还可以用这双手亲自改变历史。
“好吧，佳佳姐，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今天就开始手术吧。”
楚渊说道。
纱夜现在这幅期待的样子，他不想再让她久等了。
楚佳佳认真地问道：“确定今天了吗？要花不少时间哦？”
楚渊坚定地点头：“确定。”
“既然已经确定是可行的，我不想再拖延。”
楚佳佳颔首，“既然这样，那让纱夜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
数小时后。
技术部门实验区，手术实验室。
实验室内灯光柔和明亮，楚渊坐在监控窗外，神情专注地看着手术舱内的纱夜。
她安静地躺着，闭着眼睛。
楚佳佳在他旁边的终端上操作着。
“纳米机器人已经成功注入。”
“现在......开始执行病毒清除程序。”
楚佳佳按下终端上的确认键。
楚渊紧紧盯着监控窗另一边的纱夜，目光一寸不离。
如果有什么意外，他会第一时间叫停。
就这样，数个小时过去。
楚佳佳站在楚渊身边，观察着手中的终端数据：
“病毒清除进度百分之五十三。”
“神经回路稳定，各项指标良好，没有不良反应。”
又是数个小时过去。
这期间楚渊和楚佳佳两人一刻未歇，一个观察纱夜的情况，另一个偶尔执行操作的同时，观察各项数据指标的反馈情况。
终于，在某一刻，楚佳佳声音之中带上几分昂扬。
“病毒......清除完成！现在e-kock的病毒活性已完全检测不到。”
她转头望向楚渊，擦汗一笑，“手术很成功。”
楚渊一直微微紧绷状态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松懈。
取而代之的是喜悦的情绪慢慢升起。
......
手术舱内，纱夜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一开始有些恍惚，接着她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感受那份灼热的心跳。
“不痛了......”
这时楚渊从门外走了进来。
“主人。”纱夜看到楚渊，从手术舱上站了下来。
“手术成功了。身体感觉怎么样？”楚渊笑着问。
“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纱夜眸光潋滟，轻声道。
“只是......”
纱夜话锋一转，抬起手，缓缓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在努力地尝试着什么，但最终还是轻轻地垂下了眼帘：
“主人，对不起......我好像还是无法笑出来。”
楚渊望着她变得有些低落的样子，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
“真是的，好不容易治好了病毒，就应该开心才对。”
“如果你忘记了怎么笑......那我就亲自重新教会你。”
“无论这需要花费多少时间，无论多么困难，我都会陪你，一起。”
纱夜听着楚渊的话，眼神中有什么在翻涌着，“主人，谢谢你。”
此刻纱夜的心里，正在疯狂地生长着依赖与好感——这样的感情，终于可以不再被抹平。
心中的那份炽热，令她无比安心。
就仿佛被困在笼中多年的鸟儿，终于得以飞向自由的天空。
那份解放感，那份温暖......
这曾是她最为渴望的事物，如今终于得到，令她深深地迷恋其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