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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让刘掌柜赶紧驾马车朝东面跑。”范紫芙咬牙嘱咐。

“可是大娘子,大爷怎么办?”石竹担心道:“大爷定是看到我们了,这才带着莫辞引开这些人。”

“引开了,不跑,难不成一同搭在这里?”范紫芙皱眉道:“潜渊能带人来追捕,说明宫里有变。”

难不成……

高承尧不好了?

不然此刻来的怎会是高靖逸的暗卫?

范紫芙略一思索,只觉前有狼后有虎。

徐菘蓝眼下身子,恐怕难以支撑去永州。

“去东面的汝州。”范紫芙当机立断。

“我们不去永州了?大娘子,可那汝州距离汴京较近。”石竹说。

范紫芙自然知晓石竹的担忧,可事实证明,无论她们跑得多远,还是追得上。

今日有宋易安引开人,明日还有谁?

一直跑,一直被追杀。

若高承尧在位,以他对徐菘蓝的占有之心,许还不会下狠手。

但若是高靖逸登上高位……

范紫芙想都不用想,估摸那孙子恨不得连她一块儿宰了!

“我们跑多远他们都能追上,不跑了!”范紫芙狠声道:“先前,从宫里跑出来,被阿翁催促得脑子亦懵了,让我失了判断。”

“就去汝州,我记得张穆便是从汝州出来的,他带的兵尚有在汝州的。”

“且,腿脚跑不过他们,难不成脑子还转不过他们?!”

范紫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微眯双眼,忍不住咒骂一声:“高靖逸个孙子!就欠收拾!”

“且看我这块顽石硬还是他那瓷器硬。”

既然逃不掉,那便正面刚!

他尚有把柄在她手上,大不了鱼死网破!

反正阿翁与阿母那身子骨亦撑不了几年,若刚不过,一家人便整整齐齐。

至于宋家……

范紫芙微叹口气,她便顾不上了。

自古人有亲疏,这般关头,她定是先选母家。

“那个……这位婶婶……”两位少年站在一旁有些局促说:“虽然我们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但……”

“我们还年轻,还不想死,咱们把账结一结,就此别过。”

范紫芙盯着那个瘦高个少年打量,此人很是机敏。

“你过来。”她冲瘦高个少年勾了勾手指。

瘦高个少年警惕看着她。

范紫芙拿出一锭金子,说:“小孩,听过一句话没?”

“风险与收益成正比。想要吗?”

瘦高个少年虽听不懂前半句,却听得懂后半句,迟疑点点头。

有了这锭金子,阿父阿母就不用那般辛苦在田间劳作,一年到头亦无余粮,少说亦能轻松两年。

“那便听我的。”范紫芙冲他笑笑。

矮胖少年扯了扯他破烂的衣角,示意有诈。

可那锭金子太诱人了……

……

“曾娘子,里间如何了?”刘掌柜将马车收拾妥当,进院忙问。

曾娘子将盆中血水倒掉,方叹口气:“那死胎虽说是引出来了,血亦是止住了,只是夫人又晕了过去,眼下恐怕下不了床。”

刘掌柜搓着手,着急道:“这可如何是好?大姑娘嘱咐,得赶紧上马车。”

“那永州路还远着,菘蓝这身子怎经受得住这般颠簸。”

“曾娘子,烦请将家中的棉被借与我们用用。”范紫芙走入小院中,又吩咐阿夏:“阿夏,去将那马车多铺上几层棉被。”

“大姑娘回来了。”刘掌柜赶紧迎上去,说:“都收拾妥当了,随时都可以前往永州。”

范紫芙走过去,推着轮椅答:“不去永州了,掉头去汝州。”

“这里离汝州不过一个时辰的路程,你们赶紧出发。”

徐清泉吃惊道:“芙儿,怎地又去汝州?那汝州离汴京近。”

“阿翁,高靖逸的人已经追来了,眼下虽出了村子,但保不齐会杀个回马枪。”

“那汝州虽是离汴京近,但所谓灯下黑,宫里的人自然是往远了追,哪里想到,我们就近在眼前?”

“且易安有个挚友,名为张穆,那人虽是粗俗的紧,但却是个性情中人,又极为尊重易安,想来去汝州找个歇脚地,亦是行得通的。”范紫芙耐心解释。

只是,她未说,汝州离汴京近,亦方便她回京。

若有个事,派人从汴京到汝州传个信亦是方便些。

说话间,张郎中从里间出来,说:“大姑娘,夫人醒了,只是眼下极为虚弱,恐怕不能疾驰赶路。”

范紫芙点头道:“这里去汝州都是官道,不用走山路,路途平坦,还望张郎中一路多照看,确保阿母无忧。”

“芙儿,你不与我们一同走?”徐清泉总算听出异样。

范紫芙抿了抿嘴,方说:“阿翁,宋易安追来了。”

“他不过在村里打了个转,便朝西面的山跑去了。”

“高靖逸的人追着他跑,他当是怕牵连我们,所以去引开他们了。”

徐清泉沉默半晌,才说:“芙儿,你不过女子,又如何抵挡得了那般追兵?”

“届时,宋易安未救得,若是将自己的命搭上。”

范紫芙却一笑:“阿翁小看了我不是?”

“若我不想死,这世间便没人能索我的命!”

“阿翁放心,若是救不了,我自然是先顾自己。”范紫芙安抚道:“只是,往后若有机会回汴京,还得倚仗宋易安。”

徐清泉定定看着她,直叫她有些莫名。

“芙儿,若你真这般想,阿翁亦是放心了。”他拉住她的手,叹道:“阿翁如今顾不得别人了,我只想你与菘蓝好生活着便好。”

范紫芙点头:“我知晓的,我去看看阿母,你们便出发。”

徐清泉点点头,松开她。

范紫芙进屋,血腥气依旧,徐菘蓝虚弱地微睁开眼,看向她。

“阿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只要养好身子,那相思子之毒亦能化解。”她坐在床边,为徐菘蓝擦了擦汗。

徐菘蓝微微扬起嘴角,却痛得笑亦变了样。

自己的身子,她自然知晓。

“你先随阿翁去汝州,我稍后便来。”范紫芙看了一眼,一旁的死胎,心下一顿。

徐菘蓝点点头,她的芙儿如今已是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范紫芙起身,将那死胎抱在怀里,已成人形,却那般小。

她咬了咬牙,捏紧抱被,暗道,小娃,你虽已身死,但为你亲娘做最后一件事吧……

西面山头。

宋易安与莫辞驾马奔驰在山路上,越往密林走,路越窄。

好不容易出了密林,视野开阔。

宋易安急勒缰绳,马蹄落在崖边,差点跌出去。

“大爷,没路了。”莫辞亦勒住缰绳。

宋易安回头,却见密林里人头攒动。

不一会,十多个面具人便驾马出了密林。

“宋相,又见面了。”潜渊将面具拿掉,都这个时候了,戴与不戴,意义不大。

宋易安带着他们在这山间绕圈,定是发现他们了。

“你们这般行事,官家知晓吗?”宋易安沉声问。

这般大张旗鼓,不管不顾,不是高靖逸的行事风格。

潜渊却一笑,说:“宋相,上回让你逃了,卑职很是不开心。”

“宋夫人下手忒狠了,卑职现在腿上的伤都疼。”

宋易安目光一冷,厉声警告:“你若敢动她分毫,宋某必不会放过你。”

潜渊挑眉道:“宋相以为,今夜你们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