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抚受了伤,不管是不是阿抚诬陷了林致,阿霜都很生气,无论如何,它会受伤都是因为林致不是吗?
林致变了,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现在变成了一个只会争风吃醋的小男人,连在珍贵的实验品面前都没有一点分寸。
阿霜很失望,她停了林致的权限,让他只能在公共区域和普通实验室通行。林致是她的助手,原本的权限很高,仅次于她和其他几个人。
如果仅仅只是权限,林致倒不介意,令他伤心的是,阿霜对他冷淡了许多。
都是因为那条鱼!林致既愤怒又悲伤,愤怒是因为一条鱼就搅散了他和阿霜的情谊,它怎么敢!
悲伤则是因为阿霜因为一条鱼就疏离了自己。
每每想起阿霜最近的态度,他都忍不住对那条鱼恨得牙痒痒。
林致忍不住想,要不要再一次对它痛下杀手,胆敢勾引阿霜,就得付出惨重的代价。物理消灭?把它做成鱼干?
不行,如果这条鱼死了,对她的实验是一种打击,活体意义重大,阿霜不能失去它。
把它的存在透露出去?
一号长着那样一张蛊惑人心的脸,即使只是照片也能秒杀一众美人,只要外界的大鳄把它夺走……
这个也不行……阿霜一定会拼死力保的,如果阿抚被带走了,她即使脱离研究所也会偷偷把它抢回来。
林致绝望地发现,只要这条鱼对阿霜还有用,他就拿它毫无办法。
允许它登堂入室?他做大,它做小?
不,不可能,林致可没忘记自己曾经剐过它的事实,两人之间有着深仇大恨,他单方面放下有什么用?
只怕是它一心想要他的命呢。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林致一阵绝望,模模糊糊中他听到一阵隐隐约约的歌声。
这歌声腔调很怪异,近得像是在耳边,断断续续,或大或小,每当他认真去听,歌声就消失了,每当他放空,歌声又出现了。
林致抬头,周围的同事都没有反应,很明显,她们听不到。
空灵的歌声蛊惑着他,激起他心底最深层的欲望。歌声告诉它,只要能找到歌声的源头,就能实现他的愿望。
即使是让那条鱼去死!
于是林致越过同事,走出办公室,如游魂一般,不由自主地朝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他走到门前,门紧紧关着。这间实验室正是阿抚待的那间实验室。
门自动开了。
阿抚就站在门后,笑着看向他,“你终于来了。”
阿霜给了它很大自由,只要它不离开研究所,不伤人,无论它去哪里阿霜都会允许。
来者不善,但林致还是一步步地走了进去。或许他是被控制了,又或者……
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阿抚笑得狰狞,如同要吃人的野兽,面露凶光,它等了好久了,终于等到了。
歌声有催眠的作用,但很有限,此前林致一心沉沦,所以他被诱引过来了,但看到人鱼之后,他变得无比抗拒,直接挣脱开来。
他狠狠地瞪着阿抚,自己没有权限,这条鱼却有,不由让人痛恨,阿霜竟如此信任它,明明不过只是一只实验品而已。
“你想做什么?”如此大费周章引它过来,总不可能是找他叙旧吧。
“自然是杀了你。”
“你想杀我?”林致自然不会怀疑这条人鱼想弄死自己,他质疑的是这条鱼居然妄图想要弄死他。
不过区区实验品而已。它不会以为自己把它当做情敌了,它和自己就是平等的吧,它不会以为那个颈环仅仅是用来束缚它不能离开研究所的吧?
但最后,他只是问道,“你就不怕阿霜怪罪?”他是真的好奇。
“她不会怪我的。”阿抚十分笃定,“死人哪有活人重要,一具尸体,没有任何用处,阿霜难道还能为你杀了我不成?”
林致就是它心头的一根刺,不把这根刺拔出来,它日夜难安。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它都要先把这个人弄死。
“你还记不记得你是怎么杀了我的?”
一刀一刀,数不清是百刀还是千刀。
“我只不过是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当初林致闯入实验室的时候它还没有准备好,诬陷林致的手段是临时想的,简直拙劣至极,它不信阿霜后来看不出来。
它要的只是一个态度,而阿霜给出了她的态度,她选择了它。
那林致就可以死了。
阿抚迫不及待,它恨死林致了,凭什么他能光明正大地待在她身边,以她的伴侣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