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谦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呆立原地的刘天义,语气略带戏谑,“刘天义,你想一直守着这条河不成?”
刘天义回过神来,才发现其他同伴早已走了,忙小跑着去追赶。
不多时,一行人又回到了热闹非凡的正阳街上。
就在这时,夜空中突然绽放出绚丽多彩的焰火。
一朵朵璀璨夺目的焰火在空中轰然炸开,红的似火、粉的像霞、黄的似金、绿的如茵……
绚烂的色彩交相辉映,宛如一幅梦幻般的画卷展现在人们眼前,瞬间将整个夜空装点得美不胜收、令人目眩神迷,让人不禁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公孙皓月微微仰起头,眸光落在夜空中绽放得如繁花般绚丽多彩的烟花之上。
她美丽的容颜被五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得愈发迷人。
此时,一旁的萧锦谦双眸宛如两道炽热的火焰,紧紧锁定在那张令他心动不已的脸庞之上,丝毫没有将视线从公孙皓月脸上移开过半分。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郭紫凌头戴帷帽,一双充满怨恨与嫉妒的眼眸透过面纱,如同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前方并肩而立的公孙皓月和萧锦谦。
公孙皓月缓缓收回看向夜空的眸光,对众人道:“时辰差不早了,我和小凤妹妹也该回府了。”
萧锦谦微微一笑,“少卿,我和刘天义送她们回府,就不陪你和越芸妹妹了。”
“没事,子君兄送她们回去吧,我和妹妹也该回去了。”
南越霄自然明白萧锦谦的心思,自从察觉到萧锦谦对公孙皓月的特殊情感后,南越霄就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他深知萧锦谦这些年为国公府默默付出了很多,如今细细想来,不仅仅是因为与公孙元帅以及公孙皓义之间深厚的感情,其中有一部分缘由定是因为公孙皓月。
想明白后,南越霄打心底里为萧锦谦感到高兴。
几人分开后,萧锦谦和刘天义静静地陪伴在公孙皓月与李小凤身侧,一同朝着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行至途中,萧锦谦忽然指着路旁不远处的一座石桥,“不如我们从那座桥上绕过去如何?”
一旁的刘天义听了这话,一脸不解地挠了挠头,指着眼前笔直平坦的石板路,“爷,从这儿直接穿过去多近呐,既省时又省力,何必非要舍近求远,兜个圈子绕到桥那头去呢?小的实在想不通啊……”
话还没说完,萧锦谦举手照着他的后背拍了下去。
“多嘴,让你走你就走,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前面带路!”
刘天义闻言,不敢有丝毫耽搁,快速走在前面,朝着另一侧通往石桥的路走去。
三人跟在刘天义身后向前走。
公孙皓月感到气氛有点压抑,想到一直憋在心中的问题,便无话找话地开口道:“当日在武陵城,不知世子殿下是从何处寻来那么多送葬的人?”
萧锦谦没料到公孙皓月此时会突然提及此事,稍稍愣神之后,便应道:“除了衙门的公差外,其余的嘛,自然都是雇来的喽。”
公孙皓月秀眉微蹙,接着追问,“敢问世子殿下,雇佣这些人总共花费了多少银两?这笔费用理应由我们国公府来付才是。”
听到这话,萧锦谦不由得一滞,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心中暗想,“公孙皓月,你为何非得要与我分得这般清楚明白?”
嘴上却道:“公孙小姐实在客气啦!都是为了救小凤妹妹母女二人,无论谁出都是一样的。”
公孙皓月态度坚决,“世子殿下,万万不可!李大娘是我三哥的救命恩人,您已然帮了我们很多,这钱断断不能再让您破费了。”
萧锦谦面对既倔强又恩怨分明的公孙皓月,实在是感到有些无可奈何。
他轻呼一口气,“实不相瞒,具体数目我也记不太清了,待我回府之后查一下,届时再给公孙小姐一个明确的答复,这样可好?”
公孙皓月微微颔首,“嗯,那就有劳世子殿下费心了。”
四人从石桥上走过,一路向国公府走去。
国公府。
翌日辰时,一家人围坐在二进院西厢房的餐桌旁用早膳。
柳氏面带微笑地看向李小凤,“小凤啊,昨夜正阳街上可好玩?”
李小凤的脸上顿时洋溢起兴奋之色,“大娘,昨晚的街上可热闹啦!到处都是人,街道两旁还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我们猜了灯谜,放了水灯,还看了我以前从没见过的五颜六色的焰火,真是太漂亮了!”
一旁的孟婉仪饶有兴趣地加入了对话,“那你们有没有去桥上走一走呀?”
李小凤眨了眨眼,疑惑地反问:“四嫂,为什么要去桥上走一走呢?”
公孙皓月同样面露不解之色。
孟婉仪微微一笑,“元宵之夜,在灯火点亮之后到桥上走一走,被称作‘度厄’或者‘走百病’。据说这个时候在桥上走一走,就能将身上的病痛和厄运统统抖落在桥下的水里,随着水流一起冲走消散,这样一来,就可以保佑过桥之人身体健康、无病无灾,甚至还能够延年益寿呢!”
“啊,原来还有这么多讲究呢。”
公孙皓月不无感慨。
“还好我们走啦!还是萧哥哥提出来要绕路去桥上走走呢。”
李小凤兴奋地说着,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柳氏听到“萧哥哥”三个字,心头不禁微微一动。
她知道李小凤称萧锦谦为萧哥哥,心中便暗自思忖,难道燕世子也一同在场?
想到此,柳氏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眸,看向旁边坐着的公孙皓月。
只见公孙皓月面容平静,没有丝毫情绪上的波动,专注地吃着碗里的饭。
片刻后,柳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开口问李小凤,“小凤,你们昨日在街上遇见萧哥哥了?”
“大娘,不是的,我们昨日和南姐姐在酒楼吃饭,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李小凤说到这,猛然想起昨晚公孙皓月特意叮嘱过,千万不要将酒楼里发生的事情告知家里人,以免他们担心。
于是,她忙打住话头,快速瞟了一眼公孙皓月,低下头扒拉着碗中的饭。
柳氏看出了端倪,不再言语。
饭后,她把公孙皓月叫到 恩泽堂西侧午憩的房间内。
母女俩坐在罗汉床上聊了起来。
“月儿,告诉母亲,昨日你们在酒楼遇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