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宋鹤云又坐回了原位。
另一边。
“不用帮忙，后厨油烟大。”萧羽见楚曦梦跟过来，表示不必。
“我在旁边生火，”楚曦梦手里亮起灵火，“顺便说说我的忌口。”
“你的忌口？”萧羽很无奈地笑了一下，“你自己记得住吗？”
“肯定啊。”
“不吃葱姜蒜，肥肉和鱼类不吃，鸡鸭鹅吃肉不吃皮，要辣但不能太辣，藕吃脆的，土豆香芋吃糯的……”
然后记忆被拉回小时候。
萧羽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做饭的？
大约是十二岁。
他爸妈那时候刚离婚不久，他被判给他爹。
这代价是跟着他厨艺极其糟糕的父亲吃黑暗料理。
后来他爹倒是不做了，也忙了起来。
因为和楚曦梦打小一块儿长大，她又和祖父母在一起生活，受老太太的嘱咐，会开始来拉他过去吃饭。
有时候是送饭过来。
再之后，楚曦梦送来的食物从成品变成了食材。
某个夕阳无限好的黄昏，他推开门，扎着双马尾的女孩双手提着买来的青菜和肉类，笑得眉眼弯弯：“萧羽，我刚和奶奶学了几道菜，我们试着做一下吧！”
然后这姑娘根本没动手，只是凭借着记忆对他进行指挥。
手忙脚乱的傍晚。
“焦了焦了！萧羽快关火！！”楚曦梦指着那口冒黑烟的平底锅大叫。
“沸了！快搅拌一下！”楚曦梦抓过他手里的汤匙搅拌起汤。
坐在饭桌上，桌上放着焦黑的牛排和清淡至极的汤，两人面面相觑。
“也不是不能吃是吧？”楚曦梦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又猛扒几口米饭，“毕竟不是谁都和我一样一次就成的。”
“……这么难吃都堵不住你的嘴。”萧羽满脸不爽，呛她。
“多练吧……”楚曦梦走到门口，离开前拍了拍他的头。
萧羽一把把她手甩开，然后又在她的头上胡乱抓了几把：“想让我长不高是吧，那你也别想长。”
为防止报复他把门一甩。
然后那扇门被一脚踢响：“萧习习你没事吧？！”
只听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现在想想，楚曦梦的炮仗性格在那时便颇具雏形。
至于长高这件事——两人最后都没有长不高。
那之后楚曦梦一有空还是会来，两人在烹饪这件事上奋战多年，最后厨艺好得不遑多让。
萧羽对吃的没什么要求，但楚曦梦的忌口却不少。
关于楚曦梦忌口的小本本逐渐被写满，然后固定，直到他全部记住，那个本子被丢在了抽屉深处。
大多数时候的周末，萧羽会在公寓做好饭，招呼几个人一起过去吃。
直到某天林吟和蓝覃很无语地吐槽：“你要是只想给楚曦梦做饭，你就单独找她过去吃。不用每次都找我们当挡箭牌的。”
“很明显吗？”萧羽问。
“废话，那一桌就没有她不爱吃的。”
当然，他是有听取意见的。
不过因为两人一起吃饭的次数已经太多，其实楚曦梦不会看出来别的意思。
在做饭这件事上，照顾对方的忌口，做双方都能喜欢的菜，在两人当中本就是常态。
因为时光中对方占了大半，所以背后再多的爱意，其实都不甚明显且难以察觉，但好在潜移默化，润物无声。
萧羽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楚曦梦的忌口，且全都正确，楚曦梦听得不禁汗颜：“可以了可以了。”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萧羽得逞，笑得很欠。
说了这么多，最后要楚曦梦额外补充，肯定想不出来啊。
“……没有。”楚曦梦一把给他推进后厨，“做你的饭去。”
“刚不是说要帮忙吗？”萧羽一头雾水，迈腿走向灶台。
“刚不是说不需要吗？”楚曦梦站在原地，抱臂看过去。
刚说不需要帮忙的萧羽在里头走来走去翻找食材：“我说过吗？”
“……无聊。”楚曦梦走进去捣鼓起那个灶台帮忙生火。
“哪里无聊？这种欲拒还迎你也觉得无聊了是吗？”萧羽痛心地捂着胸口，“果然……”
空气中突然传来歌声，是清朗的嗓音，很早接触声乐的萧羽唱歌很好听。
但是歌词——“得不到的就更加爱～～”
楚曦梦深吸一口气，把手里的柴火扔了过去。
萧羽抬手躲了一下。
“？”楚曦梦扔完才意识到，“谁家修仙做饭要用柴火？”
“可能香一点吧。”萧羽走过来蹲下，看楚曦梦放好了柴火，手中催动灵力，绿色的火焰在手心乍亮。
楚曦梦一把握住他的那只手：“别用这个，试试看用魔气。”
她看看长什么样。
萧羽照做，果然和林夕以前记忆里的一样，这是紫色的。
至于林府那场大火，她看到的是绿色的，但其实她还看到过很小一部分的紫色。
“你身上两种一起催动，那火啥颜色的？”楚曦梦问。
“两种灵力一起用的火烧不了东西。”萧羽说，“魔气和灵力会相互交融抵消，出来的东西顶多算光。”
“但是……”
“但是？”
“如果不是催动灵力，用‘储灵戒’储存的魔气和灵力混合可以。”
“储灵戒”，顾名思义，储存灵力的戒指。
四海多了不能修仙的普通人，但若是真想保护自己，可以买这种戒指——价格较高，然后找好心的修仙者借了灵力汇进去。
修仙者或妖、魔族相当于电源。
那戒指相当于可充电电池。
“这样啊……”楚曦梦点点头。
那林府的火搞不齐是谁放的呢。
厨房里的肉类很新鲜，因为掌门寒江雪用自己灵力制成了一个“冰桶”，还贴心地分了两层，保鲜和冷冻效果比起现代的高科技简直不相上下。
至于瓜果蔬菜——片刻后杨落枫和齐陆陆在门口探头。
“没什么我们不能看的吧？”杨落枫睁开眼看了看，没看到什么刺激场面，这才放心拉着齐陆陆走进来。
他手里抱了许多蔬菜水果，齐陆陆手里抱着的东西比他本人都要高了，走得摇摇晃晃。
这算欺负童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