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梦和萧羽对视一眼后回到了席位上。
云昌月早早就坐在了台下。
云昌离往中间走去，萧允和他面对面。
云昌离手里的刀被拔出来，刀刃泛着冷光，这把刀下死过很多人。
传闻这刀的主人嗜杀，喜欢笑着就让对方人头分离。
萧允武功虽也不弱，但对上这种力量致胜的人，不知道是输是赢。
是……
赢？
台下的人莫名其妙。
刚刚是两人准备对决吧？
动了吗？
看见是动了。
然后……
然后云昌离的刀和云昌月当时的刀一样“铿”一声倒地不起。
“看样子是在下赢了。”萧允神色淡淡，语出惊人。
还有些嘲讽的意味在里面。
就这么赢了？
比楚曦梦还快？！
云昌离脸上的笑要挂不住，咬紧后槽牙才没至于甩脸色。
他在羌羯可是从无败绩！
怎么会这样？！
“嘶——”杨落枫奇道，“二皇子怎么赢得比楚曦梦还轻松？”
“羌羯王子公主虽然实力不一，但是刀法却师出同门。”萧羽分析，“他刚看过云昌月的招式，知道薄弱点在哪里。”
而且，萧允书里的设定是本朝第二（暂时）。
只败给楚曦梦。
楚曦梦至少知道做做样子，让云昌月别输得太难看。
虽然也挺难看的。
萧允是直接下手，毫不留情，主打一个快准狠。
不过……这么快就能看出羌羯刀法的弱点。
萧允果然不简单。
不愧是有主角光环的人。
“好！”萧奉朗声道，“这两场比试真真是精彩。我大祈还有你们羌羯也是能人辈出，英雄出少年啊。”
有一说一，皇上您真不是在拱火吗？
他们两个都输了，还输得这么……潦草？
楚曦梦心想。
阿努使者脸上的笑也险些没挂住。
三个人还得站起来感谢皇帝的夸奖。
本来接到消息，大祈皇帝生病，还有文臣武臣纷争不断，他们羌羯在大祈还有内应。
这大祈内部已经烂掉。
今日动手比试本想挫挫大祈的威风。
让他们丢个脸面。
现在可好，炸出大祈两个武功高强的。
谁知道除了他们还有谁。
现在是他们颜面尽失。
接着宴会继续，乐曲继续奏起，大家安静吃饭。
楚曦梦开始大吃特吃，觉得入口的食物都是香的，方才比了个武，应当是没有不怕死的来找自己比试。
闲得乐呵。
然后她感觉到一道阴恻恻的视线，循着它看去，和云昌离对视上。
？
大哥，我招你惹你了没有。
输的人都没瞪我，你眼神不善什么。
长得挺帅一个人，讲点道理，冤有头债有主懂不懂？
楚曦梦觉得云昌离奇奇怪怪。
那边云昌月的视线却是定格在萧允身上了。
觉得中原人杰地灵，长出这么周正的美男子。
身上还有一种超脱凡尘的清冷气质。
刚刚同她兄长比试的时候，动作干脆利落，速战速决。
怎么看都是帅的。
比他兄长厉害。
更帅了。
云昌月就这么犯起花痴。
若云昌离看到她的表情，怕是会被气死。
不过此时无暇顾及，他向顷刻击败他妹妹的少女投去视线。
刚刚他挑战她的时候，大祈两位地位不低的少年都起身说要代她迎战。
而且，这两位在这之前和她交流，眼神里都带着……
他们羌羯不搞这么多虚的。
那就是喜欢。
至于他为什么好意思去挑战一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女子。
自然是因为他们羌羯人只争输赢，不分男女。
对面的人本来正埋头吃饭，似是注意到自己的视线抬头。
然后她眉头蹙起，看向自己的眼里带着不悦和探究。
她的眼眸清亮，实际上在比武台上的时候，像是藏了野兽。
让他有种他们本质是一类人的错觉。
有意思。
特别有意思。
楚曦梦可能还不知道，她认为阴恻恻的眼神，实际上只是羌羯人面对猎物或者感兴趣的人会露出的，带有攻击性的，有审视意味的眼神。
妃子们有的乏了便先行告退。
鸿景帝没多久也离开。
宴会一时变得没那么严肃，各家交谈的声音变大。
还有的起身离开位置和别人攀谈。
没过多久，楚曦梦似有所感，回头看见萧羽。
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后方的人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她后面。
“你不是得瞒着自己习武的事情吗？”楚曦梦喝下一杯酒，笑得眉眼弯弯，低声问他。
“嗯，”萧羽没忍住跟着笑，点头，“瞒着呢。”
“下次别这样了，我又不是打不过。你这实力不详的，要是出点什么事还得了。”楚曦梦给萧羽的敦敦教诲，顺带着一脸酒气。
“是是是，楚大小姐武艺高强，举世无双。”萧羽无奈附和。
就是怕你受伤。
特别怕。
他想。
露天的风清台，盛夏的晚风温和拍打在每个人皮肤上，干燥清爽。
他和楚曦梦抬头，可以看到满天星光。
“楚曦梦，你想跑吗？”萧羽没来头说了这样一句话。
“跑什么？”楚曦梦已经有些许醉意，咀嚼着萧羽说的话，歪头问，“你在这我跑什么跑。”
这姑娘脸蛋红扑扑的，但是因为皮肤白皙，就像那个刚熟的苹果。
白里透红。
眼里漾着水光，亮晶晶的。
萧羽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就赶忙撇开目光，正声道：“当然是像以前公司年会那样，偷偷溜走……”
萧羽说完自己反应过来。
这已经不是在现世。
如果还在的话，楚曦梦可能……
她会拉着肖允去参加年会，然后拽着他溜走，两人一起踱步在路灯昏暗的夜色之中。
当然他会捣乱。
但是他不会真的阻挡，如果她真的那么喜欢肖允。
楚曦梦一把把他拉到了角落。
“溜什么溜？！美食美酒美男美色美不胜收……”楚曦梦拍拍萧羽的脸，抬手往前一挥，像是在为他展示自己的江山，“看看，那边那个杨落枫，风流公子型，帅。
“对面那个羌羯王子，阴郁疯批型，帅。
“离席不久的二皇子，清冷男神型，帅……”
“……”萧羽额上青筋狂跳，想上手堵住楚曦梦的嘴。
突然，楚曦梦捧住萧羽的脸，凑得极近。
萧羽来不及反应，或者说根本不想反应，楚曦梦温热的额头贴在他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