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梦和萧羽赶紧从地上爬起来。
宋鹤云“噔噔噔”后退好几步，猛一转身，慌忙道：“曦梦姑娘、萧羽，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二人自便。”
言罢就迈腿准备走远。
“没看见什么？”不远处杨落枫把玩着手里的扇子走来，疑惑道，“宋鹤云你看见什么了？”
他的后方，萧允和林吟也陆续出现。
前者手里拿着佩剑，面容平静；后者则有些狼狈了，衣角还沾着血。
这下人都来齐了。
“没……没什么！”宋鹤云连忙摆手否认。
杨落枫狐疑地扫了一眼宋鹤云，觉得这人做心虚的事情时，掩饰得实在拙劣：“真的？”
他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宋鹤云后面的两位。
“看什么看，我怎么知道？！”楚曦梦第一个开口，还挺不客气。
接着她转头瞪了一眼萧羽。
萧羽也察觉到那个目光，抬眼望天，然后看地，最后开口：“月色皎洁，我们看风景呢。”
杨落枫抬头一看，见一轮明月高悬，还是十五的那种圆月，同意道：“还真是。”
难得的圆满。
“你们去的哪一层塔？”林吟走到前头来的时候问他们。
她本人去到的是15层，那里关押的是一只千年大妖，也不做任务，就纯打架，打赢了才能通关。
镇邪塔照顾到宋鹤云的修为还不算顶尖，给他派的任务就是摘摘草药，炼炼丹药，救济一下幻境里被魔族伤害的百姓。
至于萧允和杨落枫，两人是一起的。
“也是神奇，竟然看到魔尊了。”杨落枫开口，显然匪夷所思半天了。
“魔尊璟和？”楚曦梦脚步一顿，“不是多年前灰飞烟灭了吗？”
怎么可能会在镇邪塔看见。
“幻境幻境。”杨落枫接着说，“我们在那遇见了一只狼妖，数千年修为，简直可怕。”
“！”楚曦梦和萧羽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看到惊讶。
她和萧羽先前在破云山顶进到的幻境，有苏溪和璟和帮助狼妖和小妖王的。
所以……是同一个吗？
狼妖被关进镇邪塔了？
什么原因？明明也不杀人。
“你们打赢了？”萧羽开口问。
“没打，”杨落枫走在最前头，“身受重伤，还很貌美，我可下不去手。”
“…………”现在确认是那只狼妖了。
但是哪里怪怪的——杨落枫什么德行啊？
在场的听到这话也是沉默。
直到说这话的本人开口打破寂静：“萧允走了另一条路线，我们平和地结束历练。”
听他们说幻境破解之法。
“怎么说？”
“记得多年前银川镇狼妖抓人案吗？”杨落枫问。
那就是苏溪璟和处理的事情。
“略有耳闻。”林吟回答。
她何止是略有耳闻，她是作者，当然知道不少细节。
“原先我们打算在那个幻境中救人，没想到偶然间看到银川镇村长门口有个浑身散发着魔气的人进去。”
魔气。
人？
这和盗取妖丹会不会有关系……
“萧允进去把那人顺手收拾了，狼妖就把我们放出来了。”
“长什么样？”楚曦梦问。
“嘶——”杨落枫回忆了一下，发出惊奇的语调，“你们还别说，跟那个林牧有点像，就是没有很年轻，当时看到吓一跳……”
言罢还抬头准备让萧允认可这番话。
萧允点头：“他身上的气息很奇怪，给人的感觉很混乱。”
这般看来，更加可疑。
几人一路走到大院子，楚曦梦拉着林吟跑自己屋子里去了。
其他人也各回各屋。
“提问。”刚一坐下，楚曦梦就举起手。
“好，那我们有请这位举手的同学面前的女生回答一下。”林吟模仿老师说话的调子，一本正经地说。
“……好，那就请她说吧。”楚曦梦咬牙。
“那幻境里的人大概率是林牧的父亲——林翼。”林吟先回答第一个疑问，“这里剧情崩坏太多，很多没有按照原先的剧情走，所以很多地方我其实也不确定。”
“为什么没按照原先剧情走？”楚曦梦疑惑，“除去我们几个人的特殊因素……不至于吧？”
“……我们几个人？”林吟一脸震惊，“六个人——蝴蝶效应懂吗，我们还不只一只蝴蝶。”
“噢……”
“其实也不是这个原因……”林吟回答，“原先我设置的大反派是林翼。”
在林吟原本的小说里，林翼是最后的大反派。生于银川镇林府，普通人族，幼时本想上山修仙，奈何资质不够，没有成功。
后来娶妻生子，接过掌家权，夫妻和睦，府宅安宁。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补偿他多年想修仙的愿望，妻子先后诞下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二者根骨奇佳。
“林牧是至阴之体，你懂这个体质的含金量吗？”
这种罕见的身体在修仙文里不是一般地抢手，大把恶人想抢去炼化或者据为己用。
“哪来的含金量，全是致死量。”楚曦梦听故事听得手支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若是林府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林牧至阴之体的消息一走漏，怕是凶多吉少。
果然，人魔妖轮番上阵，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最后林府烧毁，府中生还者寥寥。
“林翼这时候开始崩溃，逐渐走入邪道。”
“林牧下落不明，至于林翼的女儿林夕，则被苏溪上神带回破云宗，拜入她门下修炼。”林吟讲完看向楚曦梦，总结道，“差不多是这样。”
原来当时着火府中人喊的“少爷”是林牧。
这么一来，林牧岂不是林夕弟弟？
“我原先以为，他会是最终颠覆各族的终极boss。结果我来这里时循着原先这具身体的记忆以及自己调查，发现事情远远不只这么简单。”
“这背后似乎有只大手在操纵着故事走向，难以阻挡，但好像又有些转机。”
林吟言罢，指了指楚曦梦手里的通灵镯：“这个镯子，是苏溪上神放在破云镇压邪灵的。”
“还有夕林剑，这剑配有缘人，但对于剑灵来说，有缘人只会是林夕。”
林吟抬眼和楚曦梦对视，洞察人心地笑了一下。
“楚曦梦同学，你是不是有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