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天酗酒,喝得胃出血,你都不去看我。”
“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就看不到感受不到呢?”
“你好狠的心!”
“不仅狠心,还无情!晚晚,你怎么能对我这么无情?你不知道我心有多痛!”
季明礼自言自语说着,眼尾泛起猩红。
完全是下意识的,他收紧手指,宁晚晚咬牙忍着。
“晚晚,他真的爱你?”
宁晚晚知道季明礼说的“他”指的是谁。
“嗯。”
强烈的嫉妒冲击着季明礼痛疼的心脏。
“有多爱?”
宁晚晚脑海中浮起厉霆之对她所做的一切。
他对她的爱,已经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很爱,爱到骨子里,也可以说我是他的命。”
季明礼因这句话,醋意又在内心翻江倒海,汹涌澎湃。
手不自觉又收紧两分。
“你也爱他?”
“爱,我爱他。”宁晚晚掷地有声的说完,觉得不够,又补充道:“很爱很爱,这辈子我只爱他一个男人!”
季明礼闭了闭眼睛,他输得彻彻底底!
外面突然响起嘈杂声,宁晚晚扬起秀眉:“一定是我老公来了,放开我!”
门被踹开的瞬间,季明礼突然松开手,把宁晚晚推倒在沙发上,倾身压下来,乌黑的眼眸凝视她惊恐的小脸。
“晚晚,我爱你!”
说完低头亲吻她,就要触碰到晚晚唇瓣,厉霆之像疾风般冲过来,一把拎起季明礼后衣领,大力甩开他,抱起晚晚拥入怀中。
事发突然,宁晚晚脑子还是懵的。
“晚晚,没事了,没事了。”厉霆之轻拍她后背,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反应过来的宁晚晚仰脸看着厉霆之眼睛:“他没亲到我。”
“嗯!”厉霆之把她按在怀里,在她耳边温声说着:“你没事就好。”
季明礼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
刚才还凌厉骇人的厉霆之,此刻看着晚晚的眸光,柔得能掐出水来,疯狂的嫉妒几乎把季明礼吞噬。
“封氏背后是你吧?”
厉霆之没理会他,打横抱起晚晚,对周城和一众保镖说:“留口气就行。”
说完大步流星离开,一秒都不愿再待下去。
来到楼下,厉霆之把晚晚放到车上,系安全带的时候他看到晚晚皓白手腕上的红印,狠狠狞起眉。
关上车门,他给周城发信息:“废了他手。”
又给封折发信息:“一周内,我要看到季家破产的新闻。”
回宁园的路上,宁晚晚一句话都没说,低着头,脑子里回想着刚才季明礼突然松手倾身要亲她的那一刻。
尽管没有亲到,她也懊悔怎么没有迅速反应过来推开季明礼。
厉霆之有洁癖,不允许厉寒漠碰她,现在季明礼……他肯定会很在意!
回到宁园,一进门,宁晚晚整个人像抽去气力似的瘫坐在换鞋凳上,肩膀抵着墙。
厉霆之单膝低下,一只手握住她脚踝,正要给她换鞋,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声音语无伦次地说着:“我不该去见赵老师。”
“都怪我!我已经说了不要的,可我还去了,机构出事要解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真后悔!”
“我没想到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我醒过来,他说他没碰我,我身上衣服也都完好无损,我要离开差点摔倒他抓住我手腕……”
她垂下眼眸,看自己被季明礼抓过的那只手腕,红色印痕触目惊心。
一滴眼泪落在上面,她喉头哽塞,说话抽抽噎噎。
“他说了不碰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会那么做,我恨死我自己了!”
厉霆之自始至终安静听着,直到她不再说话,带着些压抑的抽泣声落入耳内,满心满眼都是心疼。
抬手,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低声轻哄:“你没有错,不要内疚。”
“用不了多久,北城不会再有季家。”
尽管如此,宁晚晚还是过不了自己这关,觉得厉霆之内心深处会介意她。
晚上睡觉的时候,宁晚晚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听到浴室门传来响声,她心不自觉往下沉。
吹风机的声音停止后,宁晚晚肩膀悄悄缩进被子里,很快,隔着被子她都能感觉到他压下来的身躯。
“想让老公以天为被吗?”
“不是给你拿的有被子吗?”宁晚晚瓮瓮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厉霆之早就被被子扔到边上,身体紧紧贴着她:“在我的概念里,夫妻是要盖一床被子的,也就是古人说的生同衾。”
宁晚晚在被子里眨了眨湿润的眼睛:“我今天心情不好,委屈你一下。”
厉霆之没有放弃,手指把玩着宁晚晚露在外面的头发。
“心情不好到哥怀里来,哥让你心情好起来。”
这么暧昧的话要是搁在以前,宁晚晚小脸肯定“刷”一下能红到脖子。
现在她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不要。”
厉霆之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了蹭,撒娇道:“老婆,求你了!”
任他怎么说,宁晚晚咬着牙就是不松口,厉霆之也不会放弃。
“老婆,我要是着凉感冒了,你可要照顾我哦。”
宁晚晚想起谭瑶那次着凉感冒,她起身拿过被子盖在他身上:“给你盖好被子了。”
厉霆之踢掉被子:“我要盖也是跟老婆盖一床被子。”
宁晚晚不想他生病,把被子盖在他身上,她下床来到另一边,抱着快要掉到地上的被子就要离开。
厉霆之握住她手腕,立刻被宁晚晚甩开。
他不偏不倚正好握在季明礼握住的地方。
厉霆之明白过来,拦在她面前,垂下眼眸凝视她:“你去哪儿?”
“我去侧卧睡。”
厉霆之闻言弯下腰,习惯性地跟她平视:“宝贝儿,看着我眼睛。”
宁晚晚在他弯下腰的那一瞬就把头偏向一旁,倔强地一动不动,小嘴抿得紧紧的。
厉霆之侧过身体,跟她对视。
宁晚晚想躲,被先一步的厉霆之大手温柔地捏住下巴,不让她动。
“你这样子,是在惩罚自己吗?”
被说中,宁晚晚垂下鸦羽似的眼睫,遮住眼底涌起的湿意。
“让我一个人安静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