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怡回到病房,林欢喂厉寒漠吃水果。
厉寒漠无动于衷。
温淑怡强压下怒火,对林欢和颜悦色道:“林欢,让我来吧,你回去休息休息。”
林欢离开后,病房里安静得只听到墙上钟表走动的声音。
温淑怡怒道:“你到底想怎样?”
“你小.叔绝对不会放手宁晚晚,就算放手宁晚晚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你再这样下去消耗的只是你自己。”
厉寒漠闭上眼睛,心如刀绞,万念俱灰。
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他再也没有机会。
他想起小叔那天晚上说过的话,更让他无地自容。
如果小叔够狠,他会横刀夺爱,强硬地把晚晚从他身边夺走。
小叔没有那么做。
小叔不希望晚晚伤心。
小叔希望晚晚开心幸福。
他不如小叔!
真正该放手的人——是他!
可心里,不甘啊!
“你出去。”
“我出去又怎样?我告诉你,你这样毁的只是你自己!”
……
午饭过后,宁晚晚刚进休息室,就接到谭瑶打来的电话。
“晚晚,明天周六,你不去兼职了,来我家看好戏吧?”
谭瑶声音里透着无比开心,她只要一想到明天断了母亲撮合她和孟经年的心思,就心花怒放。
好戏?
“什么好戏?”宁晚晚不解。
“明天你来了就知道了,现在说了多没意思?”
“那我问问我老公。”正好宁晚晚也想听听谭瑶对她拍婚纱照的建议。
“去吧,夫管严,以后我就叫你夫管严。”谭瑶调笑道。
厉霆之推门进来,径直来到宁晚晚面前,宁晚晚跟他说了明天去谭瑶家的事。
他听了蹙起眉。
“好不容易周末,就不能把宝贵的时间留给你老公我吗?丢下我一个人在家孤独凄凉,你不觉得狠心吗?”
被他这么一说,宁晚晚心疼起来,也觉得自己欠考虑。
“那要不我们一起去?”
“算了,谭瑶又没邀请我,我不能贸然前去,你去好了。”
宁晚晚搂住他脖子:“那……晚上补偿你,好不好?”
厉霆之舒展眉心:“好。”
宁晚晚又亲了亲他薄唇,然后给谭瑶发信息:【好,他答应了。】
谭瑶回复:【知道了,夫管严,明天上午十点,不见不散。】
宁晚晚看着“夫管严”三字,笑了笑。
“笑什么呢?”
宁晚晚把手机反转给他看:“谭瑶说我是夫管严。”
厉霆之挑起眉心:“瞎说,明明是妻管严,哪来的夫管严?”
两人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休息,宁晚晚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幸福地闭上眼睛。
“也不知道谭瑶说的好戏是什么。”
她倒是有些期待。
厉霆之想起孟经年说过谭瑶出院后正式去谭家赔礼道歉,谭瑶说的“好戏”该不会跟孟经年有关?
他想告诉晚晚,结果晚晚睡着了。
听着她平稳轻浅的呼吸声,他勾起唇角。
第二天,上午十点。
厉霆之把晚晚送到谭家,就开车离开。
谭瑶接过宁晚晚手里的果篮,嘴上说着:“以后再这么客气,就不理你了。”
“我买给叔叔阿姨和谭大哥的。”
谭瑶:“合着没我的份儿?那更不理你了。”
谭渡从房间里出来,头发有些乱,显然刚睡醒。
宁晚晚打招呼:“谭大哥。”
“晚晚把头发挽起来,更漂亮了。”谭渡毫不吝啬对宁晚晚的赞美,“厉先生在,这话我不敢说,现在他不在我才敢说,省得他吃醋。”
宁晚晚笑了:“嗯,他会吃醋。”
“大哥快去洗漱,孟哥马上就到了,拜托你不要顶着一头鸡窝发型见人,你不要面子我们还要呢!”谭瑶把他推开了。
谭母过来,笑盈盈地拉着宁晚晚来到客厅,小声说:“晚晚,昨天阿姨跟你说的事,你可别忘了。”
宁晚晚还没说话,谭瑶耳尖听到了,跑过来一脸不高兴:“妈给晚晚说什么了?”
谭母:“你别管!”
谭瑶双手掐在腰上:“我跟孟哥不合拍,也配不上人家,妈别再幻想不切实际的事了,爸,快来管管你老婆!”
谭父在阳台修剪盆景,闻言头也不回的说:“我管不了,她非得看你哭才后悔。”
“晚晚哭了吗?”谭母不服气,“你们看晚晚现在多幸福,我女儿也能跟晚晚一样幸福!”
“那是厉先生早就喜欢晚晚,喜欢到骨子里,现在好不容易得到可不得千方百计宠着?”谭瑶说,“孟哥只把我当妹妹,妈别再强求了。”
谭母固执道:“我就要试试!”
谭瑶:“真让人无语。”
话音落下,门铃声响了。
谭瑶要去开门,被谭母拦住:“我去,你跟晚晚学着点,说话温柔些,走路别跟一阵风似的没个正型,端庄些。”
谭瑶故意气她:“就不!”
谭母瞪她一眼开门,看到孟经年,满脸堆笑:“来了孟少,快进来。”
“阿姨好!”
孟经年一身深色西装革履,衬得他白面皮更白,身后四五个保镖,每人手里拿着东西。
谭母前一秒还笑,看到百合花,浓郁的香味让她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身体往后退几步。
宁晚晚扶住谭母,看到百合花,又闻到榴莲气味,终于知道谭瑶说的“好戏”是什么了。
她来不及瞪谭瑶,快速上前从保镖手里拿过那一大束香水百合,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说:“快把窗户都打开,阿姨对百合花香过敏!还有,榴莲也拿出来,谭大哥最讨厌榴莲了!”
霎时,房间里乱作一团。
孟经年呆呆地看着谭瑶,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一波未平,还要再起一波吗?
爷爷知道了不得拿皮带狠狠抽他。
“我,我没事。”谭母说着没事,眉头紧紧皱着,手放在太阳穴上按揉。
谭渡从房间里出来,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榴莲味,也皱起眉头。
他知道肯定是谭瑶出的馊主意。
孟经年用眼神示意,拿墨玉棋盘的保镖悄悄退出去,返回来的宁晚晚跟保镖擦肩而过,她看了眼保镖手里四四方方的礼物,猜测里面肯定是一副棋盘。
谭叔叔酷爱下棋,可惜棋艺不精,跟任何人下从没赢过,后来一气之下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下棋。
谁喊他下棋他跟谁急。
送谭叔叔棋盘,不是揭叔叔伤疤吗?
谭瑶可真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