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了,以前不了解小叔,我对小叔敬而远之,现在了解了,小叔比你好上一万倍。”
厉寒漠暗暗咬牙,却也反驳不了一个字。
的确,不论外表还是能力,小叔都远超于他。
“走开,我一个字都不想再跟你说了。”
厉寒漠看着晚晚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再次提醒道:“晚晚,我奉劝你不要去勾|引小叔。”
勾|引两个字落入宁晚晚耳内,她蓦然收住脚步。
厉寒漠知道了?
谁告诉他的?
不可能是小叔。
谭瑶也不会出卖她。
那就是厉寒漠猜测,出于嫉妒不甘的妄自揣测。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她压下怒意,动作极缓慢地转过身,抬起下巴,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的厉寒漠。
清澈的眼神从未有过的冷漠,且夹杂着浓浓的讽刺。
“你凭什么来管我?”
“我是你的什么?”
宁晚晚的眼神已经让厉寒漠心碎不已,然而当那轻飘飘的话穿破空气落入他耳内,更是如惊雷般震颤着他的耳膜。
宁晚晚说的没错,他凭什么管她?他又是她的什么?
现在的他,只怕连她身边的边角料都不是。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
“你应该管的是自己,不是我。”
厉寒漠眼睁睁看着宁晚晚身影消失在拐角,他颓丧的靠在墙上。
宁晚晚来到厉老夫人房间。
站在门口,她深吸口气,调整好心情,敲门进去。
厉老夫人看着笑意盈盈走进来的晚晚,一时愣住。
刚才还清纯恬静如出水莲花般的小姑娘,乌发盘起来,竟然让她看上去格外端庄优雅。
简单的木簪,仿佛被注入了灵魂,生动芳华,相得益彰。
厉老夫人仿佛看到年轻时的自己,不禁湿了眼眶。
“真好看。”
宁晚晚温婉一笑,害羞的低下头:“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快去给霆之也看看。”
厉霆之正在客厅打电话,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他慢慢转过身,迅速结束通话,把手机揣进裤兜内,跟晚晚汇报似的说:“公事。”
宁晚晚听到他说的是法语,他就算不说,她也知道是公事。
上次他出差去的就是法国。
“我听出来了。”
厉霆之微微挑起眉尾:“你懂法语?”
“嗯,我妈会法语,教过我,不过我不感兴趣,只会一点点。”宁晚晚说完微微侧头,让他看到木簪:“好不好看?”
“怎么把头发挽起来了?”厉霆之看到了,只不过看到的只是露在外面的一段,他一时没认出来,“好看,晚晚怎样都好看。”
“我戴木簪好不好看?”宁晚晚提醒道。
厉霆之再次看向木簪,宁晚晚从他微讶的表情中知道他认了出来。
怕他误会,宁晚晚赶紧解释道:“奶奶让我选首饰,我就选了这支木簪,知道它的来历后我不要,奶奶非要给我,我才收下的。”
厉霆之薄薄的唇角缓缓勾起,俯在她耳边小声说:“你选中我送给妈的木簪,这算不算命中注定?”
站在楼梯那里的厉寒漠,看到小叔跟晚晚亲密的举动,眼底泛起猩红。
……
宁晚晚纠结了一天后,终于还是做出决定不再去季老师那里兼职。
以前不知道,对于季老师的特别照顾,她觉得很温暖。
现在知道了,再见面她肯定会生出异样的情绪。
虽然她很清楚,这跟季老师无关,完全是他姑姑的事。
不能把他姑姑的过错算到季老师头上。
但她过不了心里这道坎。
也影响情绪,肯定更会影响其它。
与其那样,还不如不去。
尤其昨天她还看见季梦棠,以后要是再遇到,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晚上散步的时候,她把这个决定告诉小叔,厉霆之听后当然同意,甚至求之不得。
其实他并不希望晚晚这么辛苦,因为她喜欢,所以他才会尊重并支持她。
“晚晚,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来公司跟我在一起,我会非常开心。”
“不想去公司也可以跟谭瑶出去逛街购物,甚至回老宅陪妈都可以,厉寒漠已经彻底搬出老宅,你不用再担心他。”
宁晚晚心里如暖阳普照,遍体温暖。
他竭尽全力默默为她扫清一切障碍,可见对她的爱有多深沉,有多在意她。
她踮起脚,在他脸颊吧唧一下。
厉霆之桃花眼里漾出笑意,显然很享受她用实际行动来表达的谢意。
宁晚晚脚后跟刚落地站稳,厉霆之低头也啄了下她唇瓣。
“来而不往非礼也。”
宁晚晚现在已经适应了他的亲昵,不再羞涩,也不再脸红。
而且内心充盈着甜蜜。
回到屋内,宁晚晚当着厉霆之面,给季老师打过去电话,按了免提。
电话那端的季明礼正心烦意乱,听到电话铃声,他看也不看,对着手机怒道:“我说了不卖,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烦不烦!”
暴躁的声音,宁晚晚以为自己打错了,看了眼手机上面的备注。
是季老师,没错,她弱弱的开口:“季老师,是我。”
正要挂电话的季明礼,听到电话里面传来宁晚晚的声音,他愣了一下,抓着手机放到耳边:“对不起宁老师,我还以为是那些讨厌的人……没吓着你吧?”
宁晚晚的确吓到了,她拍了拍胸口,嘴上却幽默的说道:“还好,胆子没被吓破。”
厉霆之拧着眉,恨不得去揍季明礼。
季明礼内疚的说:“改天我请你吃饭,算是给你道歉。”
宁晚晚依然礼貌拒绝:“不用,季老师也不是故意的,再说,要请也是我请,我答应过季老师的。”
季明礼无声笑了笑:“好,你先请我,回头我再请你。”
宁晚晚看了眼面前的男人,有些头大,她打电话是想不再去兼职,结果又说到请客吃饭上。怕季老师追问她什么时候请客,她赶紧说:“季老师,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一下,以后我不能再去兼职了。”
“为什么?”笑容在季明礼脸上僵住,“好好的为什么不来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