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淑怡从房间出来就看到宁晚晚挽着老夫人往这边走,何姨跟在后面,手里拎着食盒。
没看到厉霆之身影,她暗暗松口气。
别说厉寒漠,她见到厉霆之也会生出些紧张。
“淑怡,寒漠醒来后说什么了没有?”走近了,厉老夫人和蔼问道。
温淑怡看宁晚晚一眼:“没说什么。”
宁晚晚当然不相信温淑怡的话,如果她没猜错,厉寒漠肯定跟温淑怡说了出事那晚跟厉霆之说的话。
不然温淑怡不会看她。
温淑怡的眼神不像以前那样嫌弃,而是交织着羡慕和嫉妒。
门又被推开,厉寒漠拧着眉心正要出声,看见宁晚晚,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晚晚能来看他,让他很意外,他朝门口看过去,没看到小叔,正疑惑着,听见晚晚的平静的声音:“你不用看了,霆之在楼下车里等我,我来是跟你说,我原谅你了。”
厉寒漠喉头哽涩。
霆之……
晚晚叫得这么亲切,说不嫉妒是假的。
以前晚晚也只是叫他寒漠哥哥。
“那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厉寒漠还在试图挽回,“晚晚,你跟小.叔离婚,我不介意,我们还回到以前,我保证会对你好,比小.叔对你还好,奶奶在这里,奶奶可以作证。”
“我不会跟霆之离婚,这辈子都不会,我爱他!” 宁晚晚满脸都洋溢着幸福,声音更是温柔得能掐出水,她故意抬手别耳发,露出无名指上硕大的粉钻,“我是你小婶,以后不要再叫我晚晚,叫我小婶。”
不管是小婶还是钻戒,厉寒漠都无法接受:“我不要!”
话说完了,宁晚晚看向厉老夫人:“妈,霆之在等我,我先走了。”
“晚晚!”
宁晚晚收住脚步,微微侧身:“叫我小婶。”
厉老夫人生气了:“还不快叫你小婶!”
“奶奶……”
厉老夫人:“非要让你小.叔来教训你一顿你才肯叫?你小.叔跟晚晚已经领了证,是合法夫妻,木已成舟,谁也改变不了。”
厉寒漠闭上眼睛,还不如让他死了。
他一旦叫了,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不想叫?”
散漫的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朝门口看过去。
厉霆之进来,站在宁晚晚身侧,手自然地放在她细腰那里,,明显的,既是保护又是撑腰。
“我……”厉寒漠真叫不出来,也真不想叫。
厉霆之墨瞳如冰,出口的声音亦如冰霜般让人不寒而栗。
“不想叫说明你不承认她是你小婶,那以后你就无须再回厉家老宅,厉家大大小小事你也不再参与。”
温淑怡闻言立刻命令道:“寒漠,快叫小婶!”
厉寒漠刚得到原谅,还想趁热打铁挽回晚晚,没想到晚晚如此绝情,小,叔更是无情。
“祖宗,是不是让我跪下来求你?”温淑怡快要崩溃了。
厉寒漠被逼到死胡同,他万般不情愿的开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小婶。”
厉霆之:“大声点。”
厉寒漠抿了抿嘴唇,稍稍提高声音:“小婶。”
厉霆之:“以后对你小婶谦恭礼貌,记住没有?”
“……记住了。”
厉霆之:“妈,晚晚下午有课,我送她去学校。”
“妈,我和霆之先走了。”宁晚晚配合道。
厉老夫人露出慈祥笑容:“嗯,路上注意安全。”
来到外面,宁晚晚问厉霆之:“你怎么上来了?不是说好在车里等我吗?”
“不放心。”厉霆之退去眉目中的冰冷,换上如水般的温柔,“厉寒漠对你不死心,肯定还会纠缠你。”
转过弯,林欢迎面走来,看到宁晚晚和厉霆之,她自觉让到一旁。
虽然她对宁晚晚恨得咬牙切齿,但她不敢再得罪厉霆之。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小叔,小婶。”
宁晚晚眼神都没给林欢,挽着厉霆之从她身边走了。
看着宁晚晚的背影,林欢眼底翻涌起浓浓的憎恨!
刚才,宁晚晚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看到宁晚晚无名指上戴的戒指。
好大一颗,而且还是稀有的粉钻!
闪着耀眼光泽,让人不容忽视。
宁晚晚,真是好手段!
……
平稳行驶的车上,宁晚晚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建筑,突然觉得很轻松。
厉霆之说得对,她没有错,用不着内疚,该内疚的是厉寒漠。
现在厉寒漠已经知道了她和厉霆之的事,以后也不用再隐瞒。
更不用再顾忌。
厉霆之曲起手指,轻轻敲在窗玻璃上。
前面开车的周城立刻把档板升起来。
“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厉霆之伸手握住晚晚小手,轻轻把她揽入怀中。
宁晚晚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位置,这才抬起眼睫,入目是他流畅的下颌线条。
“在想厉寒漠知道了我们的事,以后不用再隐瞒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
厉霆之低头亲了一下她额头:“嗯,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婚礼的事,宁晚晚倒是从没想过。
想到厉寒漠刚才心不甘情不愿叫她小婶的样子,要是他大闹婚礼现场,搞得人尽皆知,厉霆之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与其那样,还不如低调一些。
“低调简单些就可以。”
“我不要你委屈自己,别的女人有的,你也要有,甚至更盛大隆重,我要让所有人都羡慕你,仰慕你。”
厉霆之的话让宁晚晚感动得鼻尖酸涨。
他越是这么说,她越是退缩。
“我不要别人羡慕,我只要你。”
他又亲了下她娇嫩的粉唇:“你不用想着牢牢抓紧我,你只需站在那里,我自会奔向你。”
“我只是想简简单单,轻轻松松的,那些形式上的对我来说真的不重要。”
厉霆之凝视她清澈的眼眸:“你是不是担心厉寒漠会扰乱婚礼才要这样?”
宁晚晚捧着他脸轻轻揉了揉:“什么都逃不过你眼睛。对,我是担心,他也不是心甘情愿叫我小婶。”
“他不甘心,要是扰乱婚礼,你成为别人眼中的笑料,我该有多难过多自责?你是这样如神只般高高在上容不得有半点亵渎的人,我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