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说服了邓安邦留下,其跟随而来的家臣在外静候杨柏桡一行凯旋而归。
黝黑的杨家族地里,因为通道中气息流动不停,那血腥气早已消散。
邓安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趁自己哥不自在身边,疯狂吐槽自家哥哥的不靠谱。
“本小姐那废物哥哥,每天就知道圣贤书,人都读傻了。
还跟着我们一起进来,这里是他能来的么?
别路没走好,栽了下去,一阵圣贤曰,烦都烦死了。”
她身姿曼妙,肩扛大刀,气势雄浑。
但不管怎么看,杨柏桡觉得这才应该是川渝暴龙的样子,他越看越喜欢。
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他将邓安然看成白月光,原来是自己初中时那不堪回首的经历,让自己对爱情的选择有了偏颇。
黄晴雅踏着小步,每一步不大,但刚好让自己衣裙遮住了鞋尖往后的所有。
每听到邓安然说自己哥哥的不是,她翘着嘴角,笑容极为自然。
“安然,再别说你哥了,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觉得你少不了自己的哥,要不是他是你亲哥,我感觉你都快要爱上他了。”
黄晴雅不怕有杨柏桡在场,女子间的什么话都敢说。
杨柏桡听着黄晴雅的分析,不断点头:
“这在我们那里,叫兄控!”
“咦?
杨小弟弟,又学会了什么新词啊?
说给姐姐听听!”
黄晴雅带着明媚的笑。
杨柏桡顿觉自己说漏了嘴,急忙解释:
“熊空,对,我认识一个朋友,他叫熊空,他说他妹子也是这样。”
杨柏桡胡编乱造,趁机又瞄了眼邓安然,只觉两女各有特色,但邓安然的外貌明显更符合自己的审美,不由多看了好几眼。
“没一句真话。
小子,我告诉你,再不怀好意的乱看,我挖了你眼睛!”
邓安然对杨柏桡没有丝毫好脸色,在醉香楼的第一眼就先入为主,她一直不太喜欢杨柏桡。
“…”
杨柏桡急忙转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黄晴雅看到杨柏桡这姿态,嘴角更是弯起,随后左右看了看二人,打着圆场:
“好了,我们不瞎扯了。”
随后偏向杨柏桡,道:
“告诉姐姐,这九个多月,你在东荒草原上是怎么度过的?”
“啊?”
杨柏桡准备了无数华丽的辞藻,想着邓安然再与自己交谈,自己马上说出,甚至诗经前几句他都想到了。
可这转变话题太快,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听说东荒草原西边外围都死光了!”
邓安然有着自己的消息。
“死光了,是啊!”
杨柏桡叹息一声,显然勾起不好的回忆。
他想到了向村,想到了自己遇到的第一个与自己交流的人,向东流,那是他永远忘不了的初识。
他想到了吕寨,吕寨种种,仿若昨日。
“哎呀,不提这个了,我们说点开心的吧!”
黄晴雅看到杨柏桡明显一副不想提的样子,抓住杨柏桡的衣领:
“快,喊姐姐,我们再玩玩小时候的游戏,你小时候肥嘟嘟的,特别可爱,现在一点都不可爱,丑死了!”
她看似柔弱的女子,但力气极大,抓住杨柏桡的衣领,很轻松的将杨柏桡提了起来。
“放手,放手!”
杨柏桡甚是不满,想倒转枪头来刺,但又想到,黄晴雅对自己并无恶意,只是在捉弄自己。
“她力气很大!”
杨柏桡惊讶无比。
“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邓安然在一旁鼓掌,眼睛一亮,准备伸手一起来抓住杨柏桡衣领。
“小时候你也这么说。”
黄晴雅带着畅快,举起手,昂着头,制止住邓安然跃跃欲试的纤手,提起脚,就向着杨柏桡的屁股踹来:
“可姐姐偏不放,谁叫你回家这许久不来找我玩,死桡桡,臭桡桡,你再也不愿意当姐姐的跟屁虫了,我揍死你,我今天揍死你。”
一脚接着一脚,看似力气很大,每一脚踹得杨柏桡晃悠不止,但杨柏桡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以前的杨柏桡到底是个啥啊?
先前有小红主动倒贴,现在又有黄晴雅缠着,我一个怂人,哪里会讨女子喜欢?”
杨柏桡苦着脸,看似悲痛,但莫名的,竟感觉有那么一点小爽,最好稍后邓安然与黄晴雅因为自己而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此刻被黄晴雅提着,他反而丝毫感觉不到丢人,竟有那么一点点的享受。
黄晴雅一脚接一脚,在一旁看着的邓安然瞪大双眼,她扛着刀都觉得不帅气了,黄晴雅这姿势才该是学武女子该有的样子。
放下刀,邓安然哈哈大笑,也学着黄晴雅的样子,准备踢来。
可抬腿小踢这不是她邓安然的作风,她后退一步,跨着步子,整个人跳起,向着杨柏桡的屁股飞踹而来。
那姿势,十足一个地痞流氓与人拼斗的动作,但邓安然感觉,是颇为帅气。
杨柏桡被黄晴雅提着,偏头能看到黄晴雅踢自己的淑女姿态,正乐在其中,可突然看到邓安然提着长裙,露出里面的白色长裤,随后退步,向着自己飞踹而来。
“我你嘛…”
杨柏桡想急忙制止,可邓安然的长腿已至,狠狠的踹在了自己身上。
一股巨力传来,杨柏桡发出紧张的嘶吼,黄晴雅带着惊呼,手里抓着杨柏桡衣领上的碎布,一旁的邓安然落地,仰天举着大张的双手,“哈哈”大笑。
“畅快啊,畅快,这才是武生该有的样子,待明日本姑娘上街,逢不平事就飞踹而去。”
邓安然爽朗的笑声在杨家族地中传递,杨柏桡的凄厉哀嚎也一起传开,黄晴雅像做错事的孩子,双手紧紧的拽在一起,手里还抓着一些碎布。
族地外,邓安邦听到自己兄弟和妹子不同的声音,本端坐喝茶的他,此刻马上站起,想冲进族地:
“陈叔,你看他们,哪里有危险,他们在里面畅快嬉戏,留我一人在外。”
之乎者也全忘了,只想自己也随同在内才好。
邓安邦太缺朋友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他自认惺惺相惜之人,此刻自己不能陪伴左右,他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以后要多多说服自己这兄弟,学着他才是,弃武学文才是人生真谛!
杨明之看着邓安邦,又听着族地传出的畅快大笑,他觉得,张家拒绝后辈与城主府走得太近,也许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