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法炮制又解决了另一只嗜齿兽后,杨柏桡蹲下身,检查起被嗜齿兽啃食的尸体。
如今这尸体露在外面的皮肤早就被嗜齿兽啃食殆尽,并不能分辨出这人是谁。
通过服装来看,杨柏桡自认自己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他能确定,这人就是和自己等人进来的十一人中的一人。
“如今还有九人,难怪爹说去与不去,在乎他们自己。
这才进来一小会,就死去两人,族地都这般危险,为何要留下?”
外面族地石屋外的院子里,杨父几兄弟连同旁支的长辈们都在一起。
“族地的来历,想必不用我去说,大家都知道吧。”
杨父声音很淡。
此刻老六面带忧色:
“这是枫城三家的责任,即享受枫城的利益,那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可二哥,这般凶险的族地,你为何不拦住桡儿?”
杨父声音淡然:
“可再凶险,后天的生还率也在八成以上。”
他对杨柏桡能活下去有着绝对的自信,只是众人一直以为杨柏桡不入流而已。
老三在一旁斜眼看了老六一眼,露出淡淡的笑:
“二哥是想换继承人了吧?
等我儿子回来好给他腾位置么?”
其余人等静静地看着,无人接话。
杨父冷眼看着一切,没去解释两人的问题:
“这一年来,我发现族地的躁动与变化越来越频繁。”
他顿了顿,希望其他人能发表自己的见识,但无人说话,只得继续道:
“不止我杨家,其他两家也一样。”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面色剧变,最先抢着开口的反而是老三。
“他?
在复苏!”
老三看着杨父,希望杨父否定这个说法。
杨父依然没有回答,反而说起了开启族地的原因:
“先天气血旺盛者无法入内,超二十五龄者无法入内,这不是我杨家的规矩,这是为了防止邪祟突然暴动!
每五年族内进去一批青年才俊,非我所愿。
可不让这些才俊入内,消灭变异的怪物,破灭邪祟分身,坐看其实力大涨。
若最终爆发,那就是我杨家的灾难,也是整个枫城的灾难。”
杨父似解释,又似自语。
可这却无法释怀老六对杨柏桡的担忧:
“可跟桡儿进去,有何关系?”
“老六,别整天桡儿桡儿了,不入流的进去,能搏一搏,搏不过,那就是命。”
老四打断老六,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杨父看了老四一眼,老四被杨父这么一看,顿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解释:
“二哥,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桡儿吉人天相,不能与其他不入流的孩子比。”
这话出口,却得罪了旁支那些有不入流孩子进去的长辈,他们只敢偷偷带着怒意看着老四,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不多久,杨府管家带着慌张,跑到了族地石屋外面的院子里,不停的喊着杨家主。
杨父听见,招呼管家进来。
管家是一位年过五旬的老人,跟了杨家一辈子。
此刻他拿着一个布帛,布帛上写了一些字,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显然是遇到了大事。
族地石屋所属的院子里,此刻众人看着慌张的管家,心里均有着不好的预感。
杨父接过管家递来的布帛,摊开迅速看过,他一直表现出来的风轻云淡,这一刻蓦然大变。
“不好,桡儿有危险。”
他心底的唯一一个想法。
他将布帛扔到老三手里,带着焦急:
“老三你且在此地主持,我去找父亲。”
说完人轻飘飘跳起,越过院墙,就消失在这处院子里。
老三看见杨父慌张离去的样子,带着疑惑摊开布帛,布帛上有着几行字:
张家族地大难,张家进去之人十不存一,活着出来之人告知张家老祖,族地内有着大群的变异蝎兽,剧毒无比,兵器难伤!
老三看完这些,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孩儿不在,可随后却仿佛想到什么,同样面带忧色。
他将布帛上的字告诉疑惑的众人,众人那本就剧变才恢复的脸色,此刻同样有着各自的不同。
“以前也是有过成群蝎兽,可那时候有人用兵器不断斩之,亦或用钝器砸过,都能死一大批,如今蝎兽兵器难伤,这,这如何是好?”
一直镇定的老四也有着忧色。
本来他是所有人中最坦然自若的一人,可知道张家进去之人十不存一,那是不是也代表着自己的孩儿同样危险无比?
“这可咋办?
二哥没交代啊。
桡儿,谁能救桡儿?”
老六担忧更甚。
此刻族地内,杨柏桡取完嗜齿兽心头血后,向着更里面前行。
可没走多远,又遇到分叉口。
他持有地图,但地图中的线路与现在自己面对的已全然不同,他多有打各种游戏地图的经验,此刻认定一个方向,向着前方行动。
他才进入右边的岔道,身后一道灰影飘过,这飘过的灰影无声无息,杨柏桡浑然不觉。
此刻岔道中,杨柏桡借着荧光石的亮光,小心前行。
对于嗜齿兽心头血的妙用,他早就通过杨父知晓,明白在击碎邪祟的瞬间,以嗜齿兽心头血为引,可以将邪祟破碎的元气引动,吸入自己体内,为己所用。
至于邪祟是何物?
杨柏桡自己有着理解:
邪祟也许就是一团元气的聚合物,没有自己的思维,有的只是移动的本能。
这邪祟就类似于前世自然界中被人称为鬼火的白磷!
正想着邪祟之时,杨柏桡又隐约听到打斗的动静。
这打斗之声却并不在此间岔道中,应该在隔壁的岔道内。
听到的呼喝声杨柏桡映像很深,正是杨仁垚。
此刻杨仁垚声音不停,应该是在安排几人配合应对,联合攻伐。
“如果算上我,加上死去的二人,此间杨仁垚那边没减员的话,应该也是四人。”
杨柏桡仔细听着动静,但声音很小,并不能分辨几人。
他也不打算多管,继续向前行进。
这般走出数百米,在杨柏桡的感觉下,应该早已走出杨府的范围,不知如今在枫城地下何处。
思索间,他莫名有些心慌,总感觉身旁似乎有双眼睛,时刻不停的盯着自己。
“呼…”
一阵风吹过,杨柏桡迅速转身。
忽然间,他看到一道灰影,从自己身后墙壁的这一头,钻入了另外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