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有胆识!”
姜华使眼色让其余镖师将众人围住,只给杨柏桡和吕迪留了一条退路。
随后长剑指着杨柏桡,面色带着冷厉:
“念你才后天中期,看好了!”
姜华长剑在身前绕了一圈,一道元气形成的光圈在身前成型,正此刻,他手中长剑向上一扬,元气光圈受姜华控制,向杨柏桡迅速冲来。
杨柏桡除了见识过黄晴雅的离体元气外,姜华是他见识到的第二位能促使元气离体的修者。
感受着平和的元气涌动,杨柏桡不敢掉以轻心,手中木枪扬起,向着冲来的元气光圈捅去。
“流星…”
一上手,杨柏桡使出了最强的一式。
长枪如流星划过,向着元气光圈冲来。
在长枪枪头,同样萦绕着杨柏桡自体内抽出的元气。
如今的枪尖上弥漫淡淡的元气,元气迅速旋转,带着一股破坏之力,这是杨柏桡练习了两个月的杨家枪法,比当初偷袭杨仁垚的一枪不知强了多少倍。
但木枪枪质太差,元气萦绕的枪头不停震颤,杨柏桡无从发觉所在,枪头上已遍布裂纹,渐渐向着枪身延伸而去。
此刻他看着姜华运使而来的元气光圈,有心较量一番,几乎使出全力,向前冲击。
那看似平和的元气光圈似缓缓而来,与杨柏桡迅疾的一枪刹那相撞。
“噗…”
如枯枝遇狂风,杨柏桡忽而察觉到一股浓郁的绞杀之气袭向自己。
那光圈中心与长枪枪尖上的元气旋涡相触,几乎眨眼间,旋涡破碎,光圈之力不减丝毫。
随后以长枪为中心,光圈将长枪包裹,在这其中,一道道锋锐的剑气在其间迅速游走,被光圈包裹的木枪顷刻间化为齑粉。
锋锐的杀意不减,向着杨柏桡继续飘来,杨柏桡急忙撤手,任由光圈将长枪枪杆包围,缓缓飘过。
杨柏桡迅速躲避,那光圈不停,滑过枪杆,每走一段,枪杆就消失一段,直至枪杆完全被光圈内的锋锐剑气绞杀殆尽,那光圈才仿若意犹未尽,缓缓消散。
“你败了!”
姜华长剑指着杨柏桡,语气很淡的看着他,一副俯视的姿态,带着绝对的高高在上之感。
不过一招,就让杨柏桡撒手放弃兵器,躲到一旁,如今看着杨柏桡手中无兵,他觉得之后已无再战的必要。
杨柏桡一招就败,站立一旁,静静思索。
“后天是依靠元气强势压人,先天是对元气更精细的运用,元气离体,还有这诸多的变化,因为招式而异还是兵器之利?”
杨柏桡的表情让人看去是因为惨败气馁,默不作声,可此刻只有杨柏桡自己知晓,他并非因为一招败北而有丝毫失落,相反,他对前方的路,有了更强烈的憧憬。
吕霸吕迪诸人看到少家主一招落败,吕霸早已心生死志,忍着身上伤痛,轻轻叹息,只恨自己实力不济,落得如此。
二姐夫在吕霸、吕田身后,带着感激,带着解脱,还有对生的渴望:
“多些两位壮士施以援手,可如今连累两位了。
下辈子,我张晖为两位做牛做马!”
随后扯着嗓子,朝杨柏桡喊来:
“柏桡,如今某即死,不愿拖累你,多的话不说,告诉你姐,我张晖来世再陪她!”
说完绕过身前的吕霸、吕田,走到转过身来的姜华跟前:
“我武盟都是汉子,不做了那偷鸡摸狗的事,若你有证据证明我张晖以武盟名义夺取你枫叶盟的矿石,不需你动手,我自缢在武盟门口!
含血喷人之事非君子所为!”
张晖瞪着双目,嘴角还挂着鲜血,毫不畏惧!
“姐夫!”
杨柏桡回过神,一步跳出,在空中一个轻飘飘的翻转,落在了张晖身前,挡在了姜华的来路上。
“还有两招,第一招我没有受伤,算是接下了!”
杨柏桡铁了心要保下所有人,丝毫不退让。
姜华看着杨柏桡又走来,有心放过杨柏桡,不去理会,可此刻杨柏桡挡在自己面前,身为枫叶盟堂主,他同样有着傲气。
“你可当真是要找死?
真死在姜某剑下,可就白死了,这里有许多的见证者,虽然以后姜某会有些麻烦,但姜某逃往其他城池躲一躲,却也是可以的!”
姜华冷着脸,剑气缓缓涌动,显然,他不打算再像刚才一般留手。
“刀给我!”
杨柏桡想试试姜华的剑下实力,如今兵器就算不趁手,他也要咬牙支撑。
“嗝…”
一声长长的酒嗝声响起,几人被这动静打断,纷纷抬头看向茂密的树冠。
“谁?”
姜华抬头,小心的看着树冠上方,他担心是杨柏桡的帮手,毕竟刚才杨柏桡加入战团前喊了那么一声。
杨柏桡正要取来身后吕霸递来的制式大刀,被这声音打断,故作镇定的看向树冠。
忽而一阵风吹起,一个高大的青年从树冠上落下,他一手持枪,一手拿酒,落地时悠哉悠哉的又灌了一口。
“醉香楼的酒真不错,不过这戏一点都不好看!”
轻轻踩在地上的青年,一袭黑袍,肩宽臂粗,发髻梳得整整齐齐,国字方正的面庞让人无来由的感觉这人很忠厚。
他随意的扫了姜华一眼,姜华被他目光看过,惊得手中长剑紧了紧,提气戒备。
随后他看了眼杨柏桡。
杨柏桡正偷偷退后了一步,就这么被他看过,只感觉像做错事的学生,被班主任管束的目光压迫而来。
他一一看过众人,最终还是落在了杨柏桡身上。
“你也使枪?”
青年语气带着浑厚的重音。
他在杨柏桡身上上下打量,杨柏桡还未回答,他淡然一笑:
“一杆木枪拿来当做儿戏么?
不过凭你后天修为,敢与先天修为之人叫板,这勇气可嘉的样子,值得用枪!
使枪者就该一往无前,任他多强,我一杆长枪,必将破之,枪者,当迎难而上!”
“非执木枪做儿戏,某外出匆忙,并未携枪!”
杨柏桡拿不准这青年目的是什么,只能斟酌说些话。
“某最讨厌读书人,文绉绉的几句话能成什么大事?
天下不平,某一枪破之,即为大事!”
青年听到杨柏桡的话,有些不耐烦,马上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