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药水进入母亲屋子,杨柏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母亲也抱着杨柏桡哭了许久,这悲凄的声音里,杨柏桡感受到母亲对自己这个身体主人浓浓的爱,不由自主的,他将自己代入到这个场景,情绪达到极致,母子俩抱头痛哭。
母亲抱着自己孩子的脸颊看了许久,眼神深处全是关爱,她红着双眼,不停的问着杨柏桡有没有在外吃苦,有没有受人欺负。
问了许久,杨柏桡也讲了许久,除了自己见识到的生死,其他的事情他全讲给了这个母亲听。
母亲听着,又不住的叹息,自己孩儿遭逢大难,若杨柏桡有什么不测,她必然去跟杨老二拼了。
又说了许久,杨母心病祛除,整个人都感觉精神了许多,脸色渐渐染上晕红,随后她说着许多家常,说到了小红身上。
正说着,小红走进了屋子,红着脸,在杨柏桡的身后看着杨柏桡。
“别听那杨老二的,什么定亲,我没答应,他凭什么一个人就能做主。
我就要小红做你妻子,这小红娇俏可爱,为娘是看着她长大的,没有一点坏心眼,对娘也好。”
杨母说着这些,小红羞涩无比,杨柏桡却是异常尴尬。
“娘,你可知道如果我娶了小红,我就犯重婚罪了啊?”
杨柏桡吐槽不止,随后也没听进杨母的唠叨,想着小红真做了自己媳妇,那不是正好给涵涵找了一个后妈吗?
不知道涵涵会不会答应,反正自己是没意见的,小红那么漂亮。
想着想着,就听到门外杨父的声音响起:
“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杨家的发展靠你们妇道人家早就垮了。”
声音带着愠怒,但杨柏桡又能听出那愠怒里是浓浓的无奈。
“我不管,我就桡儿一个儿子,他必须听我的。”
杨母丝毫不落下风,此刻好似全部恢复,能下得床来,穿好鞋子,走到杨父身边,叉着腰,指着杨父就是一顿数落。
杨柏桡看着杨父杨母,还有在一边不断给父母吵架助攻的三姐;
带着娇羞看着自己,一副随时想扑倒自己的小红,顿时感觉头大。
也许这就是家!
他对这杨家,竟然有了一丝期待,打算将自己代入进杨家的角色里。
父亲与母亲争执许久,最终败下阵来,他不想纠缠,拉住杨柏桡,却看着杨母道:
“桡儿刚回家,他爷爷让杨家其他几位兄弟在杨府议事,不跟你吵了,免得耽误正事。”
说完拉着杨柏桡,几乎是逃着离开,显然是怕了。
看着杨父离去,杨母精神矍铄,让一旁观战许久的雇从递来药水,一口全都喝下。
随后看着身边娇羞的小红,道:
“免得夜长梦多,今日晚上,母亲让你们生米煮成熟饭,记得主动一点,哼。”
说完竟有点得意,仿佛自己想到这主意让自己觉得很了不起。
“夫人,真的羞死了,可是我怕…”
小红低着头,眼里带着兴奋,但是红晕几乎到了脖子根。
杨母未注意到小红的姿态,听到小红的称呼,故意板着脸道:
“今夜过后,就改口叫我母亲了,哈哈…”
杨柏桡的三姐在一旁看着,抚着额头,满脸难受:
“母亲既然好了,那我跟大姐二姐说一下,待用过晚膳,我们就回去了。”
杨母并无丝毫挽留的样子,摆摆手道:
“也行,顺便帮娘问候一下亲家身体可好。”
...
杨府议事大厅,除了首位无人外,其他位置都坐着有人。
居首位之下的,是和杨父长得极为相似的中年,他耐着性子坐着,但眼神深处有着浓浓的担忧与紧张。
随后还有三位男子,面容相互间很像,给杨柏桡的感觉反而和父亲、老头子等稍有差异。
坐在居中的较为随和,面上带着善意,最后两位相对而坐的则是较为年轻的男子。
杨父未至,除了中年男子有着慌张外,余下三人交谈甚欢,带着乐观。
“几位弟弟都到了。”
此时杨父带着杨柏桡走进议事大厅,面上不悲不喜,看不出心里所想。
随后领着杨柏桡,靠近最后的两位略显年轻的男子,杨父挥手,指着最年轻的一位男子道:
“先见过你六叔,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数你六叔最担忧你的安危。”
杨柏桡听见杨父的话,急忙拜见。
那位六叔看着杨柏桡行礼,脸上却带着不满:
“嘿,从来不把我这六叔放眼里的孩子,如今这么知礼数了,还算有点良心,不枉我走动许久,帮二哥去打听你去往了何处。”
六叔虽然语气带着讥讽,但明显很开心,与杨柏桡有着亲近之意。
杨柏桡顿感惭愧,准备解释,杨父又拉着杨柏桡见过中年男子:
“你三叔这些日子很苦,他孩儿几乎和你差不多时间失踪,如今音讯全无。”
“见过三叔,孩儿回来了。”
中年男子三叔看见杨柏桡走向自己,也没去计较杨父将自己排第二,急忙站起,拉住杨柏桡的手,道:
“桡儿,你告诉三叔,那日你哥有没有跟你一同外出?
若有,三叔就算将东荒草原翻个底朝天,也要将你哥找回来。”
他对自家孩儿的焦急丝毫不掩饰,这些时日同样找不到孩子的他,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杨柏桡无奈,这里面他一个都不认识,至于杨力,他不知道,他真不知道。
“桡儿不知,我找到他时,就他一人。”
杨父语气很淡,没让杨柏桡说话,拉着他走向面容最像老头子的一位稍显年轻的中年:
“你四叔,那位是你五叔,快去见过。”
杨父说着一指坐在六叔对面的年轻男子,声音不疾不徐。
杨柏桡一一见过,明显自来熟的五叔还想拉着杨柏桡问候一番,可杨父见到,急忙将杨柏桡拉到身后:
“他在草原受过太多苦,情绪不太对,各位弟弟让桡儿自己静静吧。”
除了杨父,其他四人无可无不可,但这话听在杨柏桡耳朵里,内心却是一震。
“他还是发现什么了吗?”
杨柏桡内心有些打鼓,但转念一想,如果杨父真要对自己不利,恐怕不会带自己见过几位叔叔,若到时候真出了事,杨父罪责就大了,必定引来更大的麻烦。
“不过他不让我与几位叔叔寒暄,是恐怕被几位叔叔发现什么吗?
果然人老成精,索性往后我在杨府不再小心翼翼,该袒露就袒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