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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在这沉默之中,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智慧与沧桑。

他缓缓开口,“阿凝,你的话不无道理。朕知道你聪明、果敢,军中将士也确实对你心悦诚服。你的才智和勇气,朕从未怀疑过。但权力这东西,一旦沾染,便如附骨之蛆,难以摆脱。”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沉重,仿佛是多年经验的沉淀。

“朕并非不放心你,而是担心这权力的诱惑,它能让人迷失自我,甚至背离初衷。”皇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似乎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得不深思。

容凝微微颔首,她知道父皇的担忧并非无的放矢,但她也有自己的坚持,“父皇,一个人来这世上走一遭,有多少能一直保持初衷不变?”

“您能吗?”

她直视着皇帝的眼睛,那双曾经充满激情与梦想的眼睛,现在是否还保留着当年的光芒?

“或者说,往前倒退个十多二十年,您的初衷和现在的初衷是一样的吗?怕不见得!”容凝继续追问。

她知道,每个人的生命轨迹都会随着时间和经历而改变,初衷也会随之调整。

皇帝听着女儿的话,心中不禁泛起波澜。他回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抱负和理想,那些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的信念,如今是否还如初?

岁月如梭,权力的重担让他不得不做出许多妥协和选择,初衷或许已经模糊,但他依然记得那份对国家和百姓的责任。

“阿凝,你的话让朕想起了很多。”

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但记住,权力虽是双刃剑,用之不慎,伤人伤己。朕希望你能明白,权力的真正意义不在于掌控。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权力的诱惑面前保持清醒,不迷失方向。”

容凝听着父皇的话,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父皇…我现在手中没什么权力,跟我说这些,我也不懂,但父皇既然说了,那我会下去好好思考斟酌的。”

“阿凝……”,皇帝揉了揉眉心,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朕怎么感觉你又在骂我?”

容凝摊摊手,无所谓地笑了笑,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您要是这么感觉,那我也没办法,但…您这感觉应该是对的!”

皇帝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阿凝……你不要这么跟我这个当爹的说话,弄得我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

他深知,和她对着干是不行的,这姑娘反骨太过,总是能轻易地挑起他的情绪。

容凝听着他这语气,感觉是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话了。

她抿了抿唇,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认真地说道,“父皇,您知道的,我就这性子,有什么说什么。

您是天子,前朝有那么多人跟你弯弯绕绕,九曲十八弯,一句话里有八百个心眼,怪累的。

所以我这个做女儿的,就不跟你玩这些,把自己想要的都清楚明白的摊在您面前,让您好好想想能不能给,也省得你还要猜来猜去。”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作为皇帝,您需要权衡很多事情,但我也希望您能明白,我并不是在无理取闹。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能够坦诚相待,就像普通父女一样,没有那么多的猜疑和隔阂。

我知道,这可能很难,但我会尽力去做到,也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

容凝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诚恳,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对父亲的理解和期待。

她知道,这样的对话可能会让父亲感到不悦,

但她更清楚,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她才能让父亲真正地了解她,理解她的想法和需求。

她深知,要想在这宫廷的权力斗争中站稳脚跟,就必须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打破他们之间那层看不见的隔阂,她也不想后面自己手段太过激进,和她父皇彻底离心。

她渴望能够得到父皇的理解和支持,而不是通过阴谋诡计来获得权力。她知道,这样的行为只会让父皇更加疏远她,甚至可能招致灭顶之灾。

而皇帝仔细琢磨着她的话。他沉默许久,才缓缓问道,“你的意思是,北地的兵权,你一定要到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吐出。

“嗯…”

容凝坦诚地回答,她的眼神坚定而清澈,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动摇。“父皇若是不愿意,现在就治了我的罪,趁我还没什么实际性的行动,一次性把我摁死。”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皇帝沉默了片刻,目光深邃地望着容凝,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绪,北地的兵权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可能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特别是现在朝中局势不稳,这兵权放谁手里都是隐患。

但如果是容凝,风险确实小了些。

终于,他缓缓开口,“朕知道你有你的想法,朕也有朕的考量。北地兵权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朕不能轻易许诺,总得好好斟酌一番。”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也有一丝无奈。他明白,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为整个国家的安危考虑,不能因为个人情感而做出错误的决定。

容凝静静地听着,她知道父皇的话中有着深意。

她也知道,这将是一场漫长的等待,但她愿意等待,因为她相信,只要她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她能够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好…明白了!父皇…日子还长着呢,不急。”

容凝仰头笑了笑,然后拱手作揖,“父皇,我想说的都说完了,若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公主府了!”

“阿凝……”

皇帝一时无言…

“儿臣告退!”,容凝不理他,退了出去。

“你等等…”,皇帝把她叫住,“你的公主府太过冷清,也太久没人打理,你阿姐的昭庆宫一直空着,宫里的东西都没动过,贵妃隔几日就让人全宫上下打理一遍,干净得很,你今日就留在宫里吧,晚些时候,一起用膳,就当是给你和太子接风!”

嗯…这样也行,反正她也想看看昭庆宫现在是什么样子。

所以容凝爽快应了,“儿臣遵命!”

快步走出宏伟的大殿,只见太子像一尊木雕一样站在外面,一动不动。

他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一番,确认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忍不住责备道:“进去之前我千叮咛万嘱咐,要你好好说话,怎么一转眼你就把我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容凝瞥了太子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大哥…我并不是忘了,而是实在忍无可忍!”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情绪,“你进去吧,把北地的情况好好地跟父皇说说,我分量还不够,说不得,只能去昭庆宫等你。”

太子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明白容凝的脾气,知道她一旦决定了什么,就很难改变。

他轻声说道,“也好,这一路奔波,你也应该累了,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后面的事情,我们后面再说吧……”

太子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奈,但同时也充满了对妹妹的关心和爱护。

“嗯…”

容凝敷衍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一丝留恋,转身便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心中似乎有着某种坚定的决意,仿佛前方有着更重要的事情在等待着她。

太极殿和昭庆宫的距离并不远,容凝决定不乘坐轿辇,而是选择步行前往。

没走几步,意外地遇到了洛川。

洛川是禁卫军的统领,他刚刚安顿好了禁卫军,正准备前往皇帝那里复命。见到容凝,他立刻停下脚步本能的想躲,却见容凝已经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无法,只能几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容凝停下脚步,难得地对洛川表现出了一丝客气,“洛统领辛苦了。”

“公主言重了,这些都是微臣职责所在!”,洛川回答得不卑不亢。

“嗯…”

容凝轻轻点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接着,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洛川说:“待会儿你父皇说话的时候小心些,本宫刚刚又把他气着了!”

洛川听着这话,心中无语至极,但还是只能恭敬地回答,“微臣,谢公主提醒!”

“不客气…去吧…”,容凝笑得灿烂,仿佛在安慰洛川,“等回头父皇心情好了,本宫就跟父皇提一提你婚事的问题。”

洛川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她不安好心,便说,“殿下…您就别拿微臣寻开心了,殿下若没什么事情,微臣就先告退。”

说完,他也不等容凝开口,立刻转身离开,一刻都不想多待。

洛川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回廊的尽头,只留下容凝一个人站在原地,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阿影看着他消失得贼快的背影,笑道,“殿下,您好像挺针对洛统领的,他好像也很怕你!”

“怕就对了!”,容凝不紧不慢的说着,“若是哪天父皇把我的婚事打到他头上的时候,他自己就会想办法搅和没了,不用我出手。”

啊??

婚事?

洛统领?

“公主…您怎么会想到这个?”

怎么会想到?

容凝把阿影拉过来,低声说道,“阿影…再过两个月,我就要及笄了,若没意外,父皇要开始考虑我的婚事。

阿姐已经远嫁大景,他就算再心硬如铁,大概不会愿意让我也远嫁,就算他想,大哥也不会同意,他们会想办法把我留在南阳城。

但南阳城里,拿得出手的勋贵子弟没几个。各方面都好的大族,舍不得把族里的好男儿放我手里面豁豁。

但不好的,他们看不上,我更看不上,到时候只会更加鸡飞狗跳。

这样的话,洛川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是父皇的心腹,把我嫁给他,各方面都合适,同时也是父皇笼络他的一种手段。

所有人都放心。”

“啊……”

阿影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从来没有好好想过自家公主要出嫁这个事情。

“可是殿下…陛下好像也没有要给您指婚的意思啊!”

容凝挑挑眉,道,“这个嘛…要看父皇怎么想了!”

今日她表明了自己对于北地兵权的决心,如果父皇不愿意把兵权给她,又想把她困在南阳城,让她成婚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在世人眼里,女子只要嫁了人,就是一后宅妇人,外面多么广阔的天地,也和女子没什么关系。

其实容凝也希望是她多虑,也希望他的父皇,不要考虑来考虑去,最后考虑出这么个结果来,会闹得很难看。

胡思乱想间,已经到了昭庆宫。

宫里的人早已经得了消息,开着宫门迎接。

她一进去,整个宫的宫女太监跪地问安,“恭迎宁定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都起吧…”

容凝粗略扫了一眼,都是昭庆宫以前的人,贵妃没有因为阿姐出嫁,就把宫里的人全部撤走,换上新的。

这点倒是挺好的。

容凝对贵妃一直不怎么友好,但也不会无缘无故挑剔。

掌事太监迎了上来,“殿下,贵妃娘娘传了话过来,说昭庆宫虽一直在打理,但也许久没有住人,难免会有疏漏的地方,殿下住在这里,若是哪里不满意,就立刻禀报,贵妃娘娘会差人过来马上解决。”

“不用了这么麻烦…”,容凝摆摆手,“我不会在宫里长住的,让她放宽心。”

贵妃是怕她找茬。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谨慎。

容凝现在累得很,懒得周旋,快步往寝殿走,嘴里跟掌事太监说道,“吩咐下去,昭庆宫闭宫,谢绝见客,各宫若是送什么东西过来,全部原路打回,让他们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虽然前朝后宫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但她现在是南朝唯一的嫡公主,这点永远不会变。

就算她风评再怎么差,她都是这宫里,为数不多的,能和皇帝和太子说上话的人,眼下太子选妃之事正在筹备,看着她回宫,肯定会想办法凑一凑关系,给家里的姑娘混一混眼缘。

容凝才不要摊这浑水呢,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