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后,她眼神坚定地看着容央,郑重其事地道,“阿姐……立后乃是国家大事,理当在朝堂上商议,待我明日去朝堂上瞧瞧热闹,再看看那帮大臣们都是一副怎样的丑恶嘴脸。
所以阿姐你就先别急着去父皇那里露脸,凭白让父皇决定你不懂事。”
在父皇眼里,阿姐一直都是知分寸的孩子,可别坏了好印象。
“但是你终究只是一名女子,又怎能登上朝堂呢?”
容凝不禁冷哼一声,面露不屑之色,“我可是有赫赫战功傍身之人,我若真想站于朝堂之上,无人敢对此指手画脚。
谁敢有意见,我就踹谁。
只要父皇不发话,我便有十足的底气稳稳当当地站在那朝堂之上舌战群儒。”
且今日朝堂之上发生之事,众官员皆看在眼里。
在他们眼中,容凝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既然是疯子,那么无论做出何等离谱之事,似乎都在意料之中。
容央最喜欢她这副无畏向前的样子,也知道如今前朝后宫之中,除了父皇,没有人能够动得了她。
但还是忍不住出言叮嘱,“你可以去朝堂之上搅混水,却绝对不可以像今天这样公然顶撞父皇!
他终究是皇帝,有着世人不可违抗的威严。
且最近这段时间他忙于政务,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你千万不要再言语无状气他,如果真的被你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呢!”
“哼~”
听到这话,容凝直接把头转到了一边,脸上露出了非常不情愿的表情。
她心中甚至还在暗自想着一些大逆不道的话语——最好把父皇给气死算了,这样一来,大哥就能够顺理成章地登基称帝,也免得让他逼迫阿姐前去和亲。
更不用担心将来他会心生猜忌,动摇大哥的地位。
然而,这些话终究是不能够宣之于口的,于是她只是淡淡的说道,“气就气了吧,反正我说的都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父皇听不进去,要惩罚我的话那也无所谓,最多不过就是再挨一顿板子,被禁足一段时间,或者被罚没俸禄罢了。”
又不能真的把她打死!
而且只要事情不牵扯到阿姐,容凝便能够心平气和地与人说话。
她心里也清楚,自己的父皇非常乐意看到她站在朝堂之上与众大臣争论不休。
只要不是针对他本人,他就十分享受这种场面,比如昨天。
倘若他对此感到不满,那么在她将金尚书一脚踢飞,令其晕倒在地时,就应该降罪于她了,又怎会拖延至最后骂到他头上,才赏赐她一顿板子呢?
她和阿姐完全就是两种类型的人。
阿姐温柔如水、貌美乖巧、懂事体贴,是完美大家闺秀的优雅动人;而她却活泼跳跃、乖张不羁、不服管教,就像一只顽皮的小猴子,总是让人头痛不已。
通常情况下,这样的她会令父皇感到无比头疼,甚至有时会产生一种恨不得将她弄死的念头。
然而,每当遇到那些迂腐不堪的大臣们时,父皇便会觉得她顺眼许多。
毕竟,在面对这些顽固不化的老古董时,需要有一张能够毫不留情地狂喷他们的嘴。
而她那直言不讳、肆无忌惮的性格,恰好能够胜任这个角色。
在她的心yin~威之下,那些大臣们往往会被说得哑口无言,无法反驳,或者是不敢反驳。
这个时候,父皇在心中暗自庆幸,还好有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