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也不想解释,毕竟解释了没用,当然也解释不清楚,所以也牛头不对马嘴的回道,“公主误会了,昨日只让阿翀和溪竹作陪,是怕殿下人多不适应。
不过昨日臣妇和丞相大人商量了一下,殿下到府上暂住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所以过几日,殿下熟悉了丞相府之后,想在府里办一个赏花宴,让大家陪着殿下热闹热闹,殿下您觉得可好?”
容凝转头,深深看了一眼丞相夫人,才缓缓道,“好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既解了容凝突然发的难,又让容凝有了新的难题。
毕竟南阳城里各家都知道容凝从不参加各家举办的宴会,这次在丞相府的宴会上露面,别人还以为丞相府和容凝关系好着呢!
丞相夫人对于化解无理取闹这一块,挺有办法的。
果然是掌家妇!
看容凝应下,丞相夫人笑着看向谢溪月,吩咐道,“你下去吧…不用在这候着了!”
“好的祖母,”,谢溪月行了一礼,“殿下,臣女先行告退!”
说完就快速退了下去。
谢溪月从院里出来,就直奔他们二房的院子。
她母亲虽然做事有些不知分寸,但那是她母亲,不可能坐视不管。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此起彼伏的咒骂声,外面的丫鬟婆子一个个低头装死,恨不能自己聋了。
谢溪月眉头皱了皱,冷声道,“今在场的所有人,都把嘴巴给本小姐封死,若是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本小姐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是…小姐!”
大宅大院里的下人好拿捏,是因为他们都身契都在主家手里面,若主家想收拾他们,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谢溪月进门时,她母亲正坐在榻上发疯,看她进来,脸色丝毫没有好转,反倒拿起来茶杯往谢溪月面门上砸,“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也来看我的笑话!”
谢溪月堪堪躲开,看着那差点伤了她面容的茶杯,心头沉了又沉。
女子若是破了相,那可是天大的灾难,可她的母亲,一点儿都没考虑。
真真是…可笑!
她把茶杯踢到一边,冷声道,,“母亲…今日之事本就是你鲁莽,宁定公主什么性子,南阳城里谁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
在她面前抖机灵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会发难!”
“抖机灵?”
“你居然这么说我?”
“我告诉你谢溪月,谁都可以说我,就你不可以,且不说孝道两字在你头上压着,就论目的,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不就是为了你吗?”
“为了我?”,谢溪月觉得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扪心自问真是为了我?而不是为了哥哥?让我好在公主面前为哥哥牵桥搭线?”
她母亲一听,不以为然,“为了你哥有什么不对?你哥哥好了你才能好?往后我们都要靠你哥哥!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
好像是没什么不对!
“还有你…也是不争气!若是你有谢溪竹半分本事,也不至于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宁定公主也是,她什么样的人,南阳城里谁不知道,现在倒是来丞相府里摆谱了……若是……”
“够了!!!”
听她越说越不像话,谢溪月厉声打断,“母亲真是无药可救!
公主也是你能乱嚼舌根的?你若是活腻了就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别拖着我,更别拖着整个丞相府!”
说完就退出了房间,并吩咐心腹守好院子,别让人跑了出去。
她的母亲,现在已经疯魔了,在她没变得正常之前,最好不要出这个院子,免得再出了岔子。
谢溪月把消息捂得严实,但容凝的线人还是打听到了一些风声,午间用午膳的时候,阿影把这件事当笑话说给她听。
容凝也确实笑了几声,心情也很舒畅。
就昨晚谢溪竹说的来判断,她这个二婶,一直不满意丞相夫妇偏心大房,人又擅钻营且争强好胜。
这样的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她难堪,肯定会记恨的。
可记恨人是门技术活。
像容凝这种身份,即使是始作俑者,她也不敢怎么样,但丞相夫人却不同了。
他们是一家人!
一家人,既然那么对她,能不恨吗?
更恨了!
一个大家族,内部不和,逐步瓦解,比外力摧毁要更容易一些。
抱得严实的一个家族,只要出现一点儿裂缝就可以见缝插针。
容凝一直觉得丞相府没突破口,也许这个二房就是一个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