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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巍峨,高耸入云,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隔绝在外。容凝站在那宏伟的城墙之下,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抗拒感,她真的不想踏进这道门。

她向来崇尚自由,不喜欢任何形式的规矩和束缚,然而,命运的安排总是出人意料。

齐公公已经在宫门口耐心地等候着。

他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和煦,他迎上前去,恭敬地说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老奴奉陛下之命,特来接您两位前往太极殿面见陛下。”

太子微微颔首,礼貌地回应道,“有劳了,齐公公!”

尽管他是未来的皇位继承人,但面对父皇身边的这位心腹,他依然保持着必要的尊敬。

在宫中,即使是太子,也必须给予齐公公三分薄面,因为他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宫人们早已准备好了轿辇,太子和容凝缓缓登上,轿夫们稳稳地抬起轿子,一路向着太极殿的方向疾行。

容凝坐在轿中,心中思绪万千。

自从上次离开,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这三个月里,她经历了许多,也思考了许多。

如今,再次站在太极殿的门口,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仿佛那在路上一度萎靡不振的斗志,也随着她的归来而重新点燃。

太极殿外,容凝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襟,准备去见皇帝。

太子有些不放心,提前提醒她,“阿凝…待会儿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气父皇!”

太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他深知容凝那直率的性子,一旦情绪激动起来,就容易说出一些让父皇不悦的话。

容凝轻轻一笑,她知道太子的担忧,毕竟她那直率的性子在宫内外是出了名的。

她点了点头,表示会注意自己的言行。

毕竟她又不是什么穷凶极恶,蛮不讲理的人。

她只是希望事情能够得到公正的处理,让那些违法乱纪的官员受到应有的惩罚。

“走吧…”

容凝催促,让他赶紧先走,毕竟在父皇面前,她一个公主是不能明目张胆的走在太子前面的。

这是宫中的规矩,也是对皇权的尊重。

太极殿内,金碧辉煌,龙椅上坐着的皇帝,手里拿着奏折,面容严肃,想来那折子写的不是什么好事儿。

大殿内没有别人,应该是专门清了人,就等着他们两个回来。

容凝和太子一同跪拜,齐声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庄重。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他们平身。

太子恭敬地站在一旁,而容凝则在心中默念着太子的提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父皇…”,容凝把手里的大盒子放到皇帝龙案上,“这是儿臣在北地这段时间,搜集到的郡守违法占田、贪污受贿、还有……买卖军械的证据,涉及范围极广,儿臣不敢私自定夺,所以把郡守押回京受审,已经押入刑部大牢,听候父皇发落。”

她的声音虽然平静,但语气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她知道,这些证据足以让那些贪官污吏受到应有的惩罚,她期待着父皇的公正裁决。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如炬,审视着那大盒子中的卷宗和证据。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智慧,仿佛能洞察一切阴谋诡计。他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卷宗的边缘,似乎在感受着每一份证据背后的故事和重量。

他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阿凝,你做得很好。朕的江山社稷,需要你这样明察秋毫且敢冲敢闯的人。

你不仅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还有着不畏强权的勇气,值得嘉奖,但此事牵涉甚广,朕需仔细斟酌,不可轻率行事。”

他的声音在宽敞的殿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显得异常沉重。

早知道会有这么个说法,容凝早有心理准备,所以现下也不急,只低头应道,“儿臣明白,太子已经和儿臣说了很多次此事关系重大,儿臣也深知其中利害,不可过于急躁。

但儿臣也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父皇的英明决策定能还百姓一个公道。”

她的声音虽然柔和,却充满了坚定和信念。

皇帝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宫墙,声音中带着几分沉重,“朕会立即下令彻查此事,严惩不贷。

但你也要记住,朝堂之上,风云变幻,你既要保持正直之心,也要学会权衡利弊,保护自己。”

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宫墙,看到了更远的地方,那里有着无数的挑战和未知。

容凝恭敬地答道,“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无论前路如何艰险,儿臣定当不辱使命,为父皇分忧,为百姓谋福。”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她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但她也明白,只有通过不懈的努力和智慧,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皇帝转身,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慰,“朕有你这样的女儿,是朕之幸,也是天下之福。”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微笑,他看着容凝,心中还是升起一丝父女柔情。

他缓步走来,轻柔地抚摸着容凝的发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你长高了,也变得黝黑而消瘦了!

朕记得你三月底跟随着你阿姐离开南阳城,那时候你的脸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现在却是一丝肉感都不见了。”

容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轻声回应道,“北地条件艰苦,自然不能像宫中那般养尊处优。但儿臣觉得,这样的生活更让人心旷神怡,也更能体会百姓之苦。”

皇帝听后,不禁点头赞许,“你这番话,让朕想起了你小时候的倔强。你从小时就是这样,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做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朕想,北地之事也是一样的,你想要个结果。”

容凝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是的,父皇。儿臣想要个结果。”

皇帝眼中满是骄傲,他轻轻拍了拍容凝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赞许,“好,好!朕的容凝,果然是朕的骄傲,不过,你也要注意身体,不可过于劳累。”

“谢父皇关怀,儿臣定会保重身体,不辜负父皇的厚爱。”

皇帝满意地点头,转身回到龙椅上,端坐下来,语气变得严肃,“北地之事,朕会让刑部马上去审理,由太子主持。这段时间,阿凝你就在好好在宫里养着,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朕和太子就可以。”

他接着补充道:“朕知道你心系百姓,但治理国家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你需得学会养精蓄锐,待时机成熟,再展宏图。

朕希望你能明白,只有身体强健,才能更好地为国为民。”

容凝一听,眉头一皱,直接道,“父皇,这不是我想听的!”

皇帝看她,眼神冷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父皇…儿臣在北地劳心劳力,拼了全力带着这些证据回来,不是为了回南阳城当个吉祥物。”

“阿凝,你别说了!”,太子赶紧打断她,走过来把她拉到一边,“这几个月你也挺累的,休息几日也没什么不好。”

容凝抿唇不语。

“阿凝,朕知你对朝中事务颇为关心,这本是好事,但朕希望你能够明白,身为女子,有些事情并非你该插手。”

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话真难听!

容凝推开太子,走到皇帝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需要我做刀子,为你闯开一道口子的时候,你就想不起我是个女儿身,现在你掌握了证据,不想那么激进的时候,又以我是女儿身的由头,把我栓起来。

父皇…你觉得…这合理吗?”

这话属实太过直白且大逆不道。

说大一点,就是一个不敬君父的罪名。

太子有些急了,赶紧挡在容凝面前,“父皇…阿凝为了北地之事付出太多,让她什么都不管,不现实,说句难听的,就算现在父皇您令禁止阿凝参与,她背地里还是会插手。

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让阿凝帮着儿臣处理…”

皇帝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太子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父皇的神色,生怕触怒了他。

“太子…你先出去,朕要跟阿凝单独说几句话!”

“父皇!!”,太子不愿把容凝单独留下。

“出去…”,皇帝把声音放柔,“她是你妹妹,也是朕的女儿,你觉得朕会把她怎样吗?”

“大哥,出去吧…”,容凝抬了抬下巴,“父皇仁慈,就算再生气,不会现在就下令斩了我!”

毕竟她还有用。

“是,父皇。”

太子最终还是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步出了太极殿,留下一片沉静。

皇帝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阿凝的身上,很是无奈。

“阿凝,你可知朕为何要单独留下你?”

阿凝懒得猜,直接道:“父皇有话要说,阿凝自当洗耳恭听。”

“现在只有你我父女二人,那我就不兜圈子了,”,皇帝让容凝坐下,“你这么关心北地之事,到底想要什么?”

容凝挑眉,“单纯心系百姓,一心为民不行?”

“阿凝…你是一个冷心冷性的人,若单只是为了这点,你从一开始就不会卷入太深,最多把证据找出来,交给太子,让朝廷处理就行。

但你没有。

你主动要求参与这件事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困住了你自己。

你那么喜欢自由,又怎么会自己给自己套一个牢笼?”

“父皇,您了解我,我确实不喜欢束缚,但有些事情,是责任所在,不能视而不见。”,容凝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

“责任?”,皇帝的眉头微微一挑,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感到意外。

“是的,责任。”

容凝点头,目光坦然,“北地的百姓,他们无罪,却因战乱而流离失所,我既然有能力,就不能坐视不理。”

皇帝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阿凝,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朝堂之事,错综复杂,你一旦涉足,就很难全身而退。”

容凝一听,低头思索,才缓缓道,“阿姐去和亲时,在木央河畔,我对阿姐说:我毕生愿望,就是要南朝四海安定,国盛民强,要让南朝的军队,扛得住大景的威压,以保阿姐在大景安枕无忧。”

“父皇,我知道过多卷入朝堂之事,后面我想抽身都很难,可自阿姐去了大景,我就没想过全身而退。”,容凝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和大哥想改革,清除朝中痹症,还南朝一片清明,这和我想要的是一致的。”

皇帝深深地看了容凝一眼,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声音低沉,“你真的决定了吗?”

“是的,父皇。”

容凝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犹豫,“父皇和大哥想削郡守的权,把军权从各州郡守手里脱离出来,这也是我想做的。

父皇…你问我想要什么,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我想要北地的兵权,我想名正言顺的插手军中事务,重振南朝军昔日之雄风!”

皇帝不想她会这么直白,笑了声,问,“你就这么确信你能做到?”

“我也不信…”,容凝转头,和皇帝坦然对视,“但父皇还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吗?”

“你们要把军权脱离出来,那一开始就需要一个能震住军中将士的人来稳住场面。

我现在军中威望非寻常人能比,又是父皇嫡亲的女儿,怎么说,我都是最合适的。

且就像父皇说的,我是女子,就算我手里再大的权,也不会对你、对大哥构成太大的威胁。

因为我的权是父皇给的,只要有一天父皇不想认了,那文武百官也不会认,毕竟没有多少男人愿意看一个女子骑在自己头上。

所以将来有一天,父皇想从我手里收权,那也易如反掌。

既如此…父皇又有什么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