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合县,一个偏远的地区,其地理位置极为孤僻,仿佛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而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大荒地上,半年多的时间里,他们竟然建起了一个庄子,成为走私军械生意的根据地,这其中肯定需要动员大量的人力和物力资源。
这些人力和物力,肯定大多来自岩合县。而建造过程中,必然伴随着巨大的动静。
但令人诧异的是,岩合县的县令却仿佛对此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其态度之冷漠,令人咋舌。
这不禁让人怀疑,这位本应为民请命的父母官,是否也参与其中,成为了这场罪恶的帮凶。
面对如此局势,容凝心中又凉了半截。
她知道南朝的官场早已经糜烂不堪,但她没想到竟然会到这种麻木不仁的程度。
完全不把百姓的命当命看,在这样的父母官治理下,岩合县的百姓该有多么绝望啊!
容凝不禁想起了自己在民间的见闻。
那些因为贫穷而无法就医的人们,那些因为饥饿而瘦弱不堪的孩子们,那些因为苛捐杂税而苦不堪言的家庭……
更让她心寒的是,那些本该为人民谋福祉的官员们,却在权力和利益面前变得贪婪和无耻。
他们对百姓的疾苦视若无睹,对社会的不公熟视无睹,只想着如何利用手中的权力来谋取私利。
想到这里,容凝的心情愈发沉重,岩合县令,是必须要收拾的。
他该死。
容凝心中有了计较,吩咐杨将军严密把守庄子,确保庄子内的安全。
一切安排妥当后,她才亲自率领一小队精锐士兵,以及自己的心腹之人,快马加鞭地赶往岩合县城。
她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彻底解决问题的时候了,这些为非作歹之徒必须被清理干净。
为了确保这次行动能够万无一失,容凝一路上都小心翼翼。
她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如果稍有不慎,不仅会让这些恶势力逍遥法外,更可能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因此,她没有选择大张旗鼓地行动,而是保持低调,尽量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就像前面那个管事所说,康业城的郡守,还以为容凝仍在城内,并未出城。
这也让容凝庆幸自己的谨慎,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自己和完成任务。
而此时的岩合县城,那些作恶多端的家伙们并不知道,一场风暴即将降临。
他们依然沉浸在权力与财富的欲望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找到这个庄子,开始行动之后,容凝在援军到来的第一时间,就命令杨将军对庄子上的所有人进行了严格的控制。
那些被囚禁在此的无辜百姓,也被妥善安置在庄子旁边,但暂时不允许他们回家,或者乱跑。严禁与外界接触,以免消息不慎走漏。
这样做,就是为了不让县令察觉。
一切准备就绪后,容凝和他的队伍便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向着岩合县城进发。
北地的气候偏凉,清晨的风稍显凛冽,如刀子般刮过脸颊,带来丝丝疼痛。
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容凝等人的决心和士气。
容凝带领着大队人马,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岩合县城。
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浩浩荡荡的人群在县衙门口停下,犹如一道钢铁洪流,令人震撼不已。
“把这里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不准放出去!”
容凝声音低沉,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命令传遍整个队伍,大家立刻行动起来,将县衙围得水泄不通。
县衙的后院,便是县令的府邸。
此刻,县令大人正沉醉于美妾的温柔服侍之中,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他舒适地躺在榻上,享受着这份安逸。
容凝带着几个人一路穿过庭院,随着他们越往里走,所见所闻令容凝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的府邸宽敞明亮,光是明面上摆件,就是奇珍异宝无数。
说句实话,她在南阳城里的公主府,都没有这么多的宝贝。
岩合县地处偏远,人口稀少,贫穷困苦,但一个小小的县令府邸,居然可以如此奢华,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里的奢靡,与庄子上的百姓的苦难形成了鲜明对比。
然而这份虚假的奢靡即将被打破。
容凝指挥着精锐士兵,冲进了府邸。
她亲自上前,把门踹开,一名仆人听到声儿赶紧探出头来,想看看是什么情况。
正欲询问,却被容凝身后猛然冲出的士兵制服。
县令也听到动静,一边穿着衣裳,一边骂骂咧咧的出来,“哪个不要命的,竟敢在本官的地盘上撒野!”
话音落的同时,他也看到了穿着铠甲的士兵,以及在最前面的容凝。
当初容凝在岩合县发现那片大荒地的时候,就和这个县令打过交道。
他们是见过的。
县令双腿一软,直挺挺跪了下去,“微臣,见过公主殿下!”
容凝步入大堂,目光如炬,“县令大人,你可知今日为何是这种架势?”
容凝的声音冷静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县令猛然低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那点朦胧的睡意顷刻消散,“殿下……微臣……微臣不知…”
他的话语颤抖,显然已乱了方寸。
“不知?呵…那你这个县令,确实没什么用处!”
容凝步步紧逼,将掌握的证据一一展现在县令面前,“走私军械,迫害百姓,你的罪行,罄竹难书!”
“殿下……”,县令抖如筛糠,“殿下…微臣…微臣也只是依令行事,微臣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没什么话语权,都是上面怎么说就怎么做。
殿下…
这些都和微臣无关啊!”
“无关?”
容凝冷笑,“岩合县那么多百姓被抓去庄子上做壮丁,你说无关?
那什么和你有关?
和上面的人同流合污和你有关?”
县令见状,深知已无力回天,只能跪倒在地,乞求宽恕。
容凝懒得和他废话,一脚踹在县令胸口,把他踹飞出去。
容凝知道,宽恕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唯有正义与真相,才能还岩合县一片清明。
她命人将县令押下,同时宣布将彻查此案,将所有涉案人员绳之以法。
消息迅速传遍岩合县城,百姓们欢呼雀跃,仿佛看到了新生的曙光。
在民众的欢呼声中,容凝并未到此为止,她深知这只是开始,
容凝立刻着手组织人手,对县令的府邸进行彻底的搜查,誓要找出所有与走私军械、迫害百姓相关的证据。
随着搜查的深入,一件件触目惊心的物品被翻出。
账册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非法的交易,库房里堆满了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容凝把这些东西全部收缴。
岩合县现在一团乱麻,属于无人主持大局的的局面。
容凝让手下给杨将军传信,让他们带着那些百姓和将士回县城安置,让官军迅速接管了县城。
至于后面的事情,等她回康业城,解决了郡守再说。
从一开始行动,再到岩合县城,容凝都是封锁消息,且岩合县偏远,郡守不可能那么快收到消息。
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早晚要会被透露出去,传到康业城郡守耳朵里。
在容凝来岩合县之前,早就派人盯着郡守,也吩咐了,若郡守有任何异动,就直接把他扣下。
但康业城到底是郡守的地盘,她留在城里的人也少,若是郡守真的得到消息,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逃跑。
她要在这之前赶回去。
天已经擦黑,从昨夜到现在,容凝都未合过眼,一直在奔波。
但她还不能休息,她要连夜回康业城。
她心中盘算着,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回到康业城,同时又要确保万无一失。
容凝决定走一条少有人知的秘密路径,这条路虽然崎岖难行,却能大大缩短路程。
她唤来了最信赖的随从,简单交代了几句,悄然启程。
容凝不想泄露她的行踪,不是怕郡守会对她怎么样。
她是公主,在北地威望又高,又有亲随护着,要想悄无声息的对她下死手,难度很大。
所以郡守不会冒这个险。
容凝这么急着回康业城,主要是怕郡守跑了。
像他这样的人,在知道自己的罪证已经完全暴露又无法消失手拿证据的人,那就只能逃跑。
一旦郡守逃脱,不仅会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更可能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容凝一行人借着微弱的星光,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
山林间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更添了几分孤寂与紧迫。但她的心中却异常坚定,每一步都踏得异常沉稳。
路途虽远且险,但容凝深知,这不仅是她与时间的赛跑,更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
她必须赢,也必须快。
经过一夜的跋涉,天边终于泛起了鱼肚白。容凝站在山顶,望着远方隐约可见的康业城轮廓,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决心。
随着队伍快速下山,容凝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应对之策。
之后又全部推翻,直奔郡守府。
时间紧迫,容凝加快步伐,抵达郡守府前,阿影在她耳边轻声禀报,“殿下,我们的说,他这几天都什么异样,应该是没有收到消息。”
嗯…那就好…
此时郡守府门大开,迎接八方客,容凝笑了笑,整理好衣襟,迈开步伐踏入那朱红的大门。
奇怪的是,郡守没有出来迎接,
大厅内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仆人来回走动,显得出空旷与冷清。
这可不是往日郡守府的样子。
往日郡守府可热闹了。
容凝眉头微蹙,步伐却未减,径直向内室走去,她的随从们紧随其后,气氛凝重。
“郡守大人何在?”
容凝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在大厅内回响。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荡的回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低语。
“去书房看看。”
容凝心中已有了不祥的预感,但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对阿影吩咐道。
穿过曲折的回廊,一行人来到了郡守平日里处理政务的书房。书
房门半掩,透出一丝微弱的光线,似乎有人影晃动。
容凝推门而入,只见书房内一片狼藉,书卷散落一地,显然是仓促间被翻找过的痕迹。
她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书桌后那扇紧闭的暗门上,心中有了答案。
“追!”
容凝低喝一声,身形已率先冲向暗门。
暗门之后是一条狭窄的密道,通向未知的方向。容凝凭借着过人的胆识与敏捷,在密道中疾行。
“绝不能让他跑了!”
密道尽头,一缕天光透入,隐约可见前方有人的身影在晃动。
容凝加快脚步,终于冲出了密道,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荒凉的后山。而郡守,在前面不停的狂奔。
他想拼命的跑,总觉得,只要跑掉了,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这些事情就和他无关。
可他到底是个文臣,体力不行,容凝带着人没多会儿就把他团团围住。
容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本宫只是简简单单的来拜访一下郡守大人,怎么就跑成这样?”
郡守缓缓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复杂的笑容,有绝望,也有不甘。
“公主殿下,都到这个时候,何必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呢。”
郡守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嘲讽,“您当初送了昭庆公主去和亲,却没立马回南阳城,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快吗?”,容凝冷笑,“可本宫看着那些百姓,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账目,本宫只觉得自己慢了。
岩合县本宫已经料理清楚,替你做事的白将军也交代了所有罪状,且畏罪自杀,你是跑不掉的,你背后的人也跑不掉。”
“呵…是吗?”
郡守哈哈大笑,“殿下,您以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变什么吗?”
容凝看着他发疯,目光如炬,“郡守大人,你错了,你们都错了,你们总以为本宫做这些,只是一时气不过,要给那些将士讨个公道,为自己争口气。
所以你们以为是本宫在单枪匹马的在北地搅弄风云,却不知,本宫做的这些才是人心所向,像你们这样的人,早晚死无葬身之地。
可你们啊…从未想过
真是蠢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