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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自然知道,他的小女儿,不管从哪个方面去评估,都比这世间的大多数男儿优秀千百倍。

可她是个女儿身,就这一个点,就可以推翻所有,使得这些品质在她身上,显得突兀。

别人只会说她不守规矩,不服教化。

连他这个做父亲的,在很长时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更别说朝中那些大臣。

皇帝拧眉思索着,太子也不打扰他,毕竟他这个提议,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要想一时半会儿下决心,也很难。

过了许久,皇帝才开口,“不管是改革也好,还是让阿凝重新接手北地诸事也好,都牵扯甚大,你容我考虑考虑。”

“是…父皇…”

太子也不急…

他抿唇想了想,接着道,“其实冥州郡守虽然平庸无德,但直接撤了他,让阿凝接手北地全部事宜,可能会让引起朝中大臣的剧烈反对,他们这些人,狗急了跳墙,最后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没底线的下贱事。

父皇…不如这样,不撤郡守,让阿凝成为单独的一股势力,在北地活动。”

皇帝皱着的眉头微微松开,“怎么说个说法?”

“嗯……”

太子沉吟片刻,“就像当初父皇特派儿臣去南边查盐铁私营一样,父皇就给阿凝同样的能凌驾于北地百官头上的权力。”

嗯??

皇帝似乎懂了…

但却不接话。

太子去南边查盐铁私营时,之所以能凌驾于百官之上,是因为他是太子,是储君。

是这个国家里,一人万人之上的人物。

但容凝不行。

皇帝松开的眉头又皱起,说道,“容我再考虑考虑。”

“是…父皇…”,太子还是不急,“不管父皇最后怎么安排,儿臣都听父皇的。”

这种打破常规的提议,不是一下子就能成功的,以后多在他耳边提一提,在他心里种下一颗小小的种子,慢慢发芽,然后遇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一切都会顺理成章。

皇帝似乎有些累了,又或者不想再说什么,道,“今日就到这吧…我先回太极殿,阿晟,你若是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就自己忙自己的去吧。”

“好的父皇!”

太子恭敬拱手,“那儿臣告退。”

留是不可能久留的。

就眼下这个情况,父子除了政事能好好谈之外,其他的就没什么可以讲的。

“等等……”

走出几步远皇帝却叫住了他…

太子停住脚步,回头,“父皇…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那个…”,皇帝张了张嘴,“那个…阿凝给你写信了吧?”

太子一听,脑子快速运转,阿凝是给他送来了封密信,不过那信里的内容,是让他派人去接应容央,并要求他,定要千方百计的护住容央。

可那封信前脚刚到,后脚就传来她在北地的豪言壮语。

显然,她筹谋的大事没成。

这些是不能说的。

最后,他面上表情不变,半真半假的回道,“阿凝是来了信,给儿臣报了个平安,让儿臣不要担心。”

“那…你给她回信的时候,让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做事别太冲动。”,皇帝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让她别再怨我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诸多无奈。”

太子愣住,一时无言…

他没想过父皇会这么说。

“阿晟,你也别怨我,等你以后坐在我这个位置上,就知道我有多难,每做一次取舍,都是受了万般煎熬。”

太子听着这话,心口梗得慌,他知道做皇帝不易,可到底人心是肉长的,怎么能说理解了就不在意呢?

他深吸口气,朝着皇帝深深一拜,郑重道,“儿臣…知父皇不易,是儿臣不懂事,让父皇操心了。”

皇帝把头偏一边,无力的摆手,“下去吧……”

“儿臣告退!”

等太子走远,皇帝脱了力,有些站不稳,一直在旁边伺候的齐公公赶紧走上前扶住他,嘴里焦急道,“陛下…您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老奴请太医过来给您看看?”

“不用…”

皇帝扶着齐公公的胳膊在旁边的大木桩上坐下, 缓了许久,才觉得好过些。

“齐公公,你说,朕是不是太铁石心肠!”

齐公公摇头,“陛下…其实您才是最苦的,等以后,太子和宁定公主,都会想明白的。”

“也许吧…”

皇帝长叹一声,“齐公公,其实朕一直知道阿凝是想替她姐姐去和亲的,朕知道,还允许她送央儿北上,就是想着,她要是真的替嫁了,也不是不行。

毕竟央儿性子确实过于温弱,我也怕她在大景会熬不下去,让她留在身边,我就能护她一世安稳。

可听到阿凝没把这件事情做成,最后和亲的还是央儿,我也很庆幸,因为就长远来看,阿凝能为我做的事情会更多。”

不管是哪种结果,他都会衡量好利弊。

这是他在名利场上浸淫多年的习惯,可用在自己女儿身上,却显得冷血无情。

皇帝很是疲倦,揉了揉眉心,又问道,“齐公公,刚刚太子说的那些,你怎么想?”

齐公公眼皮子一跳,赶紧道,“陛下…您可太折煞老奴了,这些复杂的朝廷政事,老奴怎么会懂,陛下若是拿不定主意,可以召集大臣来讨论讨论。”

呵…

把大臣们召集起来说这事儿,怕是说不出个结果来。

皇帝摇摇头,“算了算了…等以后再说,就像太子说的,寻一个机会,时机成熟,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

至于容凝,大臣们都说应该把她召回来!

哼…他偏不!

就让容凝待在北地,玩也好,闹也好,就是要让南阳城里这些人,胆战心惊的过日子。

这样也挺好。

另一边,太子从校场出来之后就直奔东宫。

东宫里的宫人看到他,自觉消失。

他不大喜欢过多的人伺候,以前在府里时,地方没这么大,就不显得冷清,但自从搬进了东宫,就总觉得空荡荡的。

他今年十八岁,按理来说早该娶妻,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耽搁了。

而他现在成了太子,他的婚事就是国事,且他的父皇已经明确表态,不会再立后,那东宫太子妃之位就成了各方角逐的位置。

多少人想插一脚,可他的父皇不希望这潭水再被搅乱,硬生生压了下来,以至于到现在为止,东宫都没有一个女人。

太子倒是很喜欢现在这种状态,自母亲死后,侧妃做主纳了很多女人进王府后院,感觉有些时候还是挺烦的。

屏退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就留了阿衡和由缰在旁边,太子舒舒服服的倒在摇椅上,惬意的晃着,放空脑子。

过了会儿,他把由缰招过来,轻声吩咐,“传信给阿凝,让她在北地放心的干,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把那些国之蛀虫都翻出来摁死

让她不要有后顾之忧,万事,都有我这个大哥在南阳城里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