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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外,火把如林。花荣带着五百精锐,一丝不苟地守在外面。

寒光闪闪的刀锋,在火光映照下格外森然。任何想要进出府衙的人,

都被拦在外面。

后堂内,一个时辰过去。黄山颤颤巍巍地递上自己写的罪状。

";余、余大人,都写好了......";

余谨接过罪状,冷笑一声。

";黄大人,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黄山心中一惊。

";三年前,泗水县的赈灾银两。";余谨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克扣了多少?";

黄山脸色大变。这件事,他确实没写。因为做得极其隐秘。余谨怎么会知道?

";还有两年前,安北县的税银。你和魏子健私下达成的协议。具体数目是多少?";

黄山冷汗直冒。这件事,也只有他和魏子健知道。余谨是怎么查到的?

";长明县的盐税......";

";通判衙门的陋规......";

";城南的那块地......";

余谨如数家珍般说出一桩桩案子。每一件都说得明明白白。就连具体数目都一清二楚。

黄山心中发寒。这余谨,恐怕早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难怪今晚敢这般肆无忌惮。原来是胸有成竹!

";怎么?黄大人是真忘了?";余谨冷笑,";还是故意遗漏?";

";不敢不敢,";黄山连忙伏案,";这就补上,这就补上......";

他的手都在发抖。这余谨,实在太可怕了!居然把自己这些年的事,

查得这般清楚!

看来今晚这一遭,是在劫难逃了......

几个县令战战兢兢地送上罪状。

";余、余大人,我们都写好了......";

";写好了?";余谨冷笑一声,大步走到孙崇礼面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泗水县的税银,你克扣了多少?";

";那些商户的孝敬,你收了多少?";

";城西的赌坊,你拿了多少好处?";

孙崇礼捂着脸,冷汗直冒。这些事,他都没敢写。

";杨廷玉!";余谨又走到长明县令面前。

";啪!";

又是一记耳光。

";长明县的盐税,你私吞了多少?";

";那些商铺的保护费,你收了多少?";

";城北的青楼,每月孝敬你多少银子?";

杨廷玉脸色惨白。这些账目,他都没敢写实。

";魏子健!";余谨转向安北县令。

";啪!";

第三记耳光。

";安北县的税银,你和黄山私分了多少?";

";那些富户的孝敬,你吞了多少?";

";城南的赌档,你拿了多少好处?";

魏子健浑身发抖。这些事,他都想瞒天过海。

";都给我重写!";余谨冷冷道,";一件都不许遗漏!";

";是是是......";三个县令连忙伏案。

他们心中发寒。这余谨,怎么连这些隐秘的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难道他早就在暗中调查?

";记住,";余谨冷笑,";本官要的是实话!";

";若敢有半句虚言,后果你们知道!";

三个县令浑身一颤,不敢再有任何隐瞒。

直到丑时末,众人才算写完了让余谨满意的罪状。

后堂内,烛火摇曳。几个官员都已是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三个县令和陈轩,都跟黄山一样,被余谨打成了猪头。

每次写得不实在,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到最后,他们连隐瞒的胆子都没有了。

桌上堆着厚厚一摞罪状。每人至少写了十几张。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这些年的罪行。

时间,地点,涉及的人员,具体数额,都写得清清楚楚。

黄山贪污受贿最多,光是赃款就有一百多万两白银。

陈轩作为他的帮手,也捞了近五十万两。

三个县令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或是克扣税银,或是收受贿赂,或是与商贾勾结。

每人手上都沾了二三十万两的油水。

这些年来,他们在通安府可谓是无法无天。

如今这些罪证,都清清楚楚地写在纸上。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死罪!

";签字画押!";余谨冷冷道。

众人颤抖着在罪状上签下大名,摁上手印。

他们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勇气。

这一夜,注定要载入通安府的史册。

堂堂知府,通判,三个县令。

竟然被一个年轻的县令,打得跪地求饶。

还亲手写下了这些年的罪证。

这要是传出去,恐怕整个大安王朝都要震动!

黄山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余大人,这些罪状,您可满意了?";

他捂着肿胀的脸,实在是被打怕了。

";余大人,天快亮了......";黄山试探着说道。

";这么大的动静,怕是要惊动府城的驻军......";

";到时候......";

";哦?";余谨挑眉冷笑,";你这是在威胁本官?";

";不敢不敢!";黄山吓得连连摆手。

";本府只是担心......";

";啪!";

一记耳光抽在黄山脸上。

";担心什么?";

";本府不是那个意思......";

";啪!";

又是一记耳光。

黄山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这余谨实在太可怕了,自己稍有不慎,就要挨打。

";黄大人,";余谨冷笑,";你是不是觉得,本官不敢杀你?";

";不敢不敢......";黄山缩着脖子,";本府不敢有这种想法......";

他心中暗暗叫苦。

这疯子,怎么连自己的心思都猜得出来?

";那就闭嘴!";余谨冷冷道。

黄山顿时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余谨大致翻看了一遍这些罪状,心中冷笑。

在这些蠢货眼中,这不过是几张废纸。

他们还指望着朝中的关系,能让这些罪状石沉大海。

殊不知,在自己手上,这就是他们的催命符!

等到朝廷的文书一到,这些罪状就是他们的死罪!

";黄知府,";余谨带着一丝笑意,";还得再劳烦你一件事。";

黄山连忙赔笑:";余大人请说。";

";天亮后,还请黄知府亲自送本官出城。";

黄山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反应过来。

这余谨,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

城内可是驻扎着两千兵马。

若是自己通知他们,余谨就算有五百精锐,也休想出城!

可若是自己亲自相送......

这余谨,是要把自己握在手里啊!

";怎么?";余谨冷笑,";黄知府有什么难处?";

";不敢不敢,";黄山连忙摆手,";本府一定亲自相送。";

他心中暗骂不已。

这余谨,当真是老谋深算!

自己这是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啊!

";那就有劳黄知府了。";余谨笑道。

黄山只能陪着笑脸,心中却恨得牙痒痒。

这个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