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吐司很简单，现在只需要放进烤箱等待就好了。
林妍叉着腰，看着林特助做出来的面包，满心的自豪。张淮德也在纪浩宇的帮助下，勉勉强强揉了个充满裂痕的面团。
“好难...”张淮德耷拉着耳朵，哭脸。
纪浩宇无奈：“你自己非要学。”
“林妍姐，他好凶。”张淮德抛弃面团躲在她的身后。
纪浩宇：信不信我用这个面团砸死你？
林妍笑着把小淮请出厨房：“你去等着吧，你负责吃就行。”
纪浩宇一边收拾残局，一边对林妍姐姐柔声细语：“我没有凶他...”
“我知道。”林妍本想揉揉他的头发，可惜自己现在手上都是蛋液和面粉。
“还要做什么吗？”林渊看到还有好些材料没拆，主动问。
“还要做一个奶油蛋糕还有克里玛。”
“克里玛？”林渊疑惑。
“crema catalana，巴塞罗那特色甜点，类似于焦糖布丁。”纪浩宇补充。
林妍点头，这种布丁类的甜点，她总是拿不准火候。
既然林助理都没有把握做好，那我就不掺和了，林渊想，“那我能不能再跟你学学怎么做奶油蛋糕？”
“好呀。”对于林特助这样有天赋的学生，林妍乐意教学，而且她还省得做了。
就这样，她一边教林特助做奶油蛋糕，一边鼓捣心心念念的克里玛。
李影躺得腰痛，从房间里走出来，想看看厨房现在是什么情况。
“噢？开始烤了？”她看到烤箱正在运作，一脸兴奋。
林妍笑靥如花：“嗯，先做了牛奶吐司，林特助很有天分呢！”
林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没有这回事。”
“接下来还要做什么？”李影看到他们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靠在墙边问。
“我教林特助做奶油蛋糕，还有我自己再研究研究克里玛。”
克里玛...李影想了想，问：“类似于法式焦糖布丁？”
林妍点头。
“你能不能快点做，想吃。”李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妍妍几乎从不做布丁，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做不好。
但她有幸尝过一次，好吃到没边！
“我看食谱说最好要冷藏过夜，不过冷藏2-3小时也行。”林妍拿着搅拌器，认真的盯着食谱。
*
李影百无聊赖，最终和张淮德一起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但两个人不熟，略显尴尬。
还好猫猫时不时的过来查看两个人类，不然他们真的无话可说。
张淮德：李影是林妍姐最好的朋友，我是不是可以问点什么？
那我要怎么问才不会显得突兀呢？李影看起来就很聪明，万一露馅了怎么办？我可不能捅娄子。
李影：这家伙盯着我干什么呢？怪吓人的。
“那个，你喜欢看悬疑片吗？”她被盯得受不了了，主动开口。
悬疑片？张淮德没怎么看过，悬疑作品他倒是看过很多，因为他更喜欢读原着，尤其是阿加莎的作品，“可以看。”
李影翻出她最喜欢的剧版无人生还，投影在电视上。
“阿加莎的作品啊？有品！”张淮德夸。
李影会心一笑，无人生还可是我是不是就会重新拿出来的剧，可不有品吗？我超有品的。
张淮德的嘴好不容易闭上了五分钟，又开始了：“你觉得薇拉这么做对吗？”
李影以为他要和自己讨论剧情，“她想和雨果结婚并让他继承遗产，在她的视角，挺符合的，没什么对不对的。”
“可是那个溺亡的小男孩很可怜。”
李影同意：“确实，为了钱就去诱杀别人，很不道德，但符合人性。不过法官不也用自己的方式终结了她吗，看得挺爽的。”
“很符合那句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
张淮德：“可是，法官也太极端了吧，因果循环，每个人的报应当然会自作自受，但不应该由他来审判。”
李影耸肩：“谁让他是法官呢，毕竟原着里说了，他喜欢看别人死去的瞬间，感受别人死在自己眼前的快感，就是...嗯，”她顿了顿：“虚伪的正义吧。”
“没想到你也相信因果报应啊？”她看向张淮德，惊讶。
张淮德挠挠头：“算不上相信，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有时候很神奇，说不上来。”
李影看着他，眼睛一眯，眼神中闪着锐利的光芒：“你应该不是单纯的想和我讨论剧情吧？”
从刚才他说法官审判的事情，她就隐隐的感觉，他在含沙射影。
张淮德被她的眼神扫得浑身一震，支支吾吾的说：“那个...”
“我想知道林妍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李影被问得一愣，这和无人生还有关系吗？他该不会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和我套近乎吧？
“你...”她继续审视，“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到好奇？”
张淮德怕问题走向跑偏，赶紧解释：“因为浩宇跟说过他找到了病患的家属，而且之前在烤肉店我也听到了，我就有点好奇...”
还算合理，李影思考了一会儿，毕竟当时在隋园妍妍也主动提到了何伯母的事情，于是她问：“你想知道什么？”
得看看他想知道什么，我再斟酌，李影想。
“当时的事故，是怎么处理的？”得到了允许，张淮德谨慎提问。
李影：“当时妍妍被推下楼之后，我是一周之后才知道她住院的消息的，等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妍妍已经做完了手术，何伯母的葬礼也已经举办完毕了。费用什么的也已经如数缴清了。”
“之后的事情，是我跟病患家的律师沟通的，这些也是那位律师告诉我的。他说：‘夫人为了表达歉意，愿意承担患者产生的全部费用’。后来等妍妍清醒了之后，律师再次过来，特意交涉关于何伯母葬礼之后的事情。”
“当时的文件是我和妍妍一起看的，她现在还留着呢，就是以备不时之需，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出什么纰漏，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张淮德听后，疑惑：“你们没问推林妍姐下楼的人是谁吗？”
“问了啊，”李影点头：“怎么会没问，但是律师以病人患有严重精神病为理由，拒绝了我们的提问。”
“当然了，他们处理得非常好，给的钱真的超级够。而且当时妍妍整个人萎靡不振的，我也就不想追究了。木已成舟，追究一个精神病有什么用呢，告又告不赢。”
“不过，”李影的眼珠子一转，她想起上次在隋园，张淮德说过认识病患家属，好奇心旺盛的她问：“你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病患家属到底是什么人啊？”
看他家出手大方阔绰，没有半点讨价还价的样子，甚至还特意往高了给，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张淮德躲避她探究的眼神，干巴巴的回应：“我也只是听浩宇说的，我自己也没接触过。”
“这样啊。”李影一脸失落，不过他说的话，她还是信的，毕竟张家掌权的是张淮松，他没接触过也是正常。
“还有一件事...”张淮德弱弱的说。
“嗯，说。”
“就是林妍姐的爸爸...”他还没说完呢，就感受到了李影周身紧绷的气息，他直接闭嘴。
李影微微皱眉：“什么...？”
完了，触到逆鳞了，张淮德瑟缩，看来这个话题不是什么好话题。
“没什么没什么。”他打哈哈，不问不问了。
另一边，林妍正在把煮好的蛋液过滤筛到小碗中，她看着碗中水水润润的蛋液，内心种满欣喜欢愉。
噢，真可爱，林妍一边筛一边想，等冷藏时间够了，再用喷枪制作焦糖层，这样就做好啦！
她已经对即将要制作好的克里玛浮想联翩了，看样子就很好吃呢！这回做得很成功，耶耶耶。
“噢，看来我们的女儿很有天分啊。”突然，林妍的耳边再次传来爸爸的声音，脑海中的片段像是突然被挤入了一般：那个熟悉的厨房，小小的自己正站在凳子上学着爸爸的样子往碗里到蛋液。
她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焦糖香气。
原来我小的时候就做过类似的东西？林妍手中的动作一顿，正想再次探究自己的回忆，却被打断了：“林妍姐姐，蛋液要满了。”
她回过思绪，笑笑：“嗯...”
最近总是频繁的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呢，林妍盯着蛋液，而且，小时候的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这个悲伤，在她的头脑里，小时候的事情，总是充满淡淡的金黄色，就像黄昏的阳光。
或许...她看向客厅中正在谈话的小影和小淮，或许是时候问问小影关于我小时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