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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外确实已经围了好些人。

陆宝珍刚准备掀帘去前头,便见有带刀之人从暗处上来,神色冷肃,但语气却甚是恭敬。

“陆姑娘,外头的事,不如交给属下几人出面。”

倒也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陆宝珍瞧了瞧他们手中的刀剑,还是摇了摇头。

“此事不好强压,我先去瞧瞧吧。”

说罢,陆宝珍又伸出了手,只是刚碰上布帘,她忽而又停了下来,只掀开了一角,瞧向外头。

被抬来的人放到了医馆中间的地上,脸色苍白,眼睛半闭着,褥子下的身子好像在抖。

而旁侧两个壮汉凶神恶煞,嘴里骂骂咧咧,像是下一刻就要将医馆拆掉。

这几人她根本就没见过,唯一能确定的,是地上那人确实有病。

这一停顿,外头的议论声便隐隐传了进来,句句都对向了所谓的珍娘子,此刻的陆宝珍。

“也不知是哪来的庸医,女人家不本分些嫁人生子,整日在外头抛头露面,以为能认几个方子便是大夫,啧啧,这下可好,弄出人命了,看她如何抵命!”

“那可不好说,我适才听人说,这珍娘子来头可不小!”

“就在这,我也听见了,说是大官的女儿,出手就是为了玩,谁敢要她抵命。”

“我听见的是哪家为了挣名声,推了家中姑娘出来担了个大夫的名号,结果失了手,只是原以为医死个贱民旁人不知道,谁知人家竟真找上了门要说法!”

“真的假的?这般恶毒?”

话语里的猜测带着巨大的恶意,但陆宝珍似乎并未被影响,只眯起了眼,不知在盘算什么。

很快,挽桑从旁侧偷偷溜到了后头,瞧见她,顾不上规矩,挡在了她跟前。

“姑娘您不能出去,外头那些人听风就是雨,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那胡乱议论,您先从侧门回府......”

“不能回府。”

陆宝珍回神,放下掀起一角的帘子,“那些人里应当有知晓陆家的人,故意在那煽风点火,我若走了,说不准陆府明日便会遭人弹劾。”

“那怎么办?”

挽桑急得不行,“那不如奴婢......”

“总归要试一试,挽桑,你可敢先替我出去一趟?”

-

外头的议论声还在继续,在无人注意之地,有几个等着引火的人却突然被人拖了下去。

可即便如此,已经说出的话也在那些看热闹的人里传了起来。

眼见着地上的人从抽搐到快要晕厥,那些人对珍娘子的骂声越来越大,直到瞧见一道清瘦身影从里头匆匆行出,那些人才停下议论,睁大了眼瞧了过去。

来人正是挽桑。

只是还未靠近,她便被旁侧两个壮汉扣下。

“大胆!还不快放开我!”

挽桑强撑着呵斥出声:“他都快要不行了,你们还不让开,这是诚心让他死在我跟前,刻意害我不成?!”

“珍娘子果然不一般,医死了人还这般大的口气!”

听见她开口,两个壮汉对视了一眼,确定后的眼神里闪过凶狠。

挽桑心里怕得厉害,可还是忍着恐惧瞪了过去。

“他还没死,你等休要乱泼脏水!”

“乱泼脏水?当初若不是你珍娘子为了那点名声来骗我们,我大哥也不至于耽搁了看大夫,如今他吃了你的药再难起身,你这个庸医还在这糊弄,果然是毒妇!”

“休要攀咬!我何时骗了你大哥,你认清楚了再说话!”

挽桑抖着身子躲开了面前两人的拳头,边说边往门边跑了几步,“究竟是什么人让你来陷害我,陷害如春医馆?”

“陷害你?半月前,就在这医馆外!”

壮汉一脚踹开上前想要护人的掌柜,凶神恶煞道:“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你!还我大哥命来!”

“你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我知你珍娘子来头不小,所以才这般嚣张,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但今日若没有说法,任你身份多厉害,你都休想再踏出这间医馆!”

“那我倒也不是很厉害。”

挽桑被抓住,但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只是下一瞬,外头忽然有人砸了石头进来,差一点便落到了她的头上。

“呸,庸医!仗势欺人的东西!拉她去报官!”

“就是,拉她去报官!看看究竟是什么来头,这般有恃无恐!”

外头丢进来的东西越来越多,陆家侍卫和裴景之的人挡在前头,却反倒遭了那些人的反抗。

“果然是有身份的,出门还带这么多随从!一定要把她抓了,让人好生看看,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脸!”

医馆里闹得越来越厉害。

瞧见挽桑差点受伤,陆宝珍顾不上此刻的混乱,一下便冲了出去。

外头的人猛然瞧见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挡在前头,手里的东西一时也不知还丢不丢,竟一下消停了下来。

“小姑娘,我劝你别来凑这热闹。”

一旁有个年纪大一些的老伯忍不住开口劝了几句,连带着提着菜的妇人也一起点了点头。

“可不是,她们这等有身份的,哪里看得上咱们这些人的性命,何况此人还打着大夫的名号害人,如此狠毒,你护她作甚?”

“她没有害人。”

陆宝珍拦住挽桑身前,转而抽出腰间的匕首对向面前扣住她的壮汉,“放开她。”

许是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姑娘相逼,抓住挽桑的人冷笑连连,“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真是找死。”

话音刚落,旁侧另一人便准备上前抓人,可还未来得及靠近陆宝珍,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凌厉剑气划过他面门,差点削了他的鼻子。

两人猛然一惊,下意识往后退。

“你是何人?!”

陆宝珍扶住被丢出的挽桑,目光一点点透出强硬,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我是你们化成灰都认得的人啊。”

她笑了笑,声音却一改往日柔和,异常凌厉,清晰落下,“既是来找麻烦,怎么连人都能认错呢?”

“你......”

“我才是你口中的毒妇,珍娘子,下回要行这算计之事,可得放聪明些才是!”

医馆内外因着这话霎时安静。

原还在骂着珍娘子的人一下便没了声,连带着闹事的两人脸色也一阵青一阵白,一时不知如何狡辩。

正震惊着,外头有人一点点挤了进来。

来人亦是壮汉模样,身形高大,气息凶悍,脸颊一侧还有一道旧疤,身后背着个染了血迹的篓子,缝隙处隐约吊着一坨肉,瞧着甚是骇人。

旁侧之人瞧见他纷纷让开,唯恐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但这人在医馆门口便停了下来。

“珍娘子?”

许是怕脏了里头的地,来人在瞧清姑娘的脸后没再靠近,只是抬手在粗衣上擦了擦,而后隔着些许距离,朝着她低头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