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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掩的雅间门挡住了里头的情形,但还是有人听见了些许动静。

稍稍捋一捋,便能知晓是那些个贵女在行欺负人的事。

陆宝珍站在门里不远处,静静瞧着面前的盛秋月,对上她强行镇定的笑,没说话。

有四公主上次的话,和那日马车里裴景之的突然开口,拿不准的盛秋月会选择站在她这边,不奇怪。

“秋月,你,你怎么?”

贺知微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脏污,发髻凌乱。

她拼命想甩掉身上的毒物,唇色发白,又惊又惧,再无半点适才的倨傲。

“适才你明明同我们......”

“快些赔不是吧,你被那毒物蛰了,兴许还能请着陆三姑娘替你瞧一瞧。”

盛秋月有些惊讶陆宝珍的镇定。

她自然也害怕那东西,还有一抹那日被裴景之冷待后的不甘。

她瞧不得一个傻子好,可她到底不蠢。

私下试探一二无妨,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欺压陆宝珍,便是等同于和四公主作对,也是在和裴景之作对。

尤其上次惹怒了裴景之,这一次,她在面上做不了中立。

“贺姑娘,你和你这好友,适才确实过分了,陆三姑娘前些日子才因着治好了四公主的腿伤,被请进了宫里,还得了德妃娘娘夸赞。”

盛秋月压下不情愿,缓缓开口,心里却已生了不耐。

一群蠢货,在背后编排被人听了个正着,还要搭上她的名声。

若是她,只会好生想想要如何动手,直接弄死了事。

“我听闻被蝎子蛰了,可是耽搁不得,贺姑娘还是莫要赌气,好生赔罪吧。”

几人被裴清韵拦在里头出不去,像是要见着她们低头,门口的人才会让开。

地上的毒物越发亢奋,众人只能不顾规矩踩上凳子,瑟瑟发抖。

而也是这一刻,屋里的人才注意到,陆宝珍站的那一圈里并无一只蝎子蟾蜍,那些在里头缓慢爬着的毒物,都纷纷朝着与她相反的位置而去。

她动,它们便退。

几人彻底僵住,心中只剩懊悔。

陆宝珍会不会医她们不敢再议论,但若说陆宝珍身上没点本事,她们怎么都不信,更别提这位如今还入了四公主的眼。

“裴姑娘,陆姑娘,我是被周宜哄来的,适才在里头我一句话也未说,我也绝不敢在背后编排两位,两位先让我离开吧。”

带着哭腔的求饶传来,有了第一个,便有了第二第三个。

谁也不知这蝎子有多毒,比起低头,她们如今只想活命。

且今日这一场确实都怪贺知微和周宜,她二人瞧不上陆宝珍,偏要将她们一并拉下水,来唱这么一出戏。

“陆姑娘,你大人有大量,别同我们计较!”

听见旁人开口,贺知微的脸越来越白。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身子因着那伤口又有些站不稳,摇摇晃晃,唇色也开始变紫。

下一瞬,同她一起的周宜溢出一声尖叫,颤抖着看向自己的腿,极快便朝着陆宝珍赔起了不是。

“陆姑娘救救我,不关我的事,真不关我的事,今日那些话我都是......”

周宜下意识看了旁侧的人一眼,可随后还是咬了咬牙,忍了下去,“都是我道听途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见她没有将自己抖出来,贺知微稍稍松了口气。

可她仍是双目赤红,怎么也不敢相信陆宝珍竟然是真有本事,还得了四公主的看重。

甚至都不要陆宝珍自己开口,盛秋月忽然变脸的的两句话便压得她抬不起头。

而适才的那些讥讽反倒成了落在她脸上的巴掌,打得她啪啪作响。

她都能想到以后每次聚会,其他世家贵女会如何在背后看她笑话,说她如何不及陆宝珍!

贺知微心中怒意汹涌,前几日才病好的身子又有了晕眩之状。

怕极了再来一次那日的疯癫,她指甲划破掌心,临近呕血,终是不得已朝着陆宝珍低下了头。

“是我听信谗言误会了宝珍,还请,还请宝珍原谅我这一次,莫要同我计较。”

一句话说的贺知微比死还难受,可她此刻说不得一句反驳之言。

她能感觉到腿上被蝎子蛰了的伤口已经肿了起来,而这处除了陆宝珍,再无旁人能搭手。

便是等来大夫,她也不能在外掀起衣裙,让人瞧了这个热闹。

“我是无心的,我以后再也不敢胡乱开口了,宝珍,你就看在你我相识已久的份上,替我瞧瞧伤口,救救我吧好不好?”

“嗤,真敢提。”

陆宝珍还没开口,裴清韵先冷笑出声,“适才就属你二人说得最欢,背地里脏水泼得最狠,还想让宝珍救你,做梦呢。”

“宝珍,我真的错了!”

勾着她衣裙的蝎子已经掉了下去,慢悠悠地爬向木桌底下的阴暗处,那尾巴一摇一晃,渗人又可怖。

贺知微看了一眼,吓得最后一丝不甘彻底消散,“曾经我们也甚是亲近,不是吗?宝珍,你是大夫,你替我瞧瞧吧,求你了!”

许久,陆宝珍看够了,才终于将目光落回到面前朝她低头的人身上。

之前还处处挑衅她的人此刻哭得脸都花了,发髻凌乱,衣裙也染上了茶渍,脸色惨白,狼狈不堪。

曾经的高高在上再也瞧不见半分,有的只是她跌落后的恐惧和祈求。

“我救不了。”

下一刻,陆宝珍平静开口。

“为何?”

贺知微一愣,再也顾不上其他,起身便要往陆宝珍身侧扑,“你还在怨我是不是?还是你故意不想救我?宝珍你是大夫,你不能见死不救......”

来不及靠近的身子半道就被拦下,沧云从外头进来,抱剑站于陆宝珍一侧。

想着继续看戏的盛秋月眉心拧了拧,目光又一次扫过陆宝珍那张脸。

这个侍卫,便是上次驾车那个,没承想竟一直跟在她身侧。

可陆宝珍一个落魄女,如何还会有这样厉害的侍卫,除非,这是裴家特意留在她身侧的人。

盛秋月脸色变了变,眸中闪过一抹暗沉。

“贺姑娘还是去找个医馆吧。

陆宝珍也惊讶突然出现的沧云,但很快她又将心思收回。

她身上没带东西,确实去不了她的毒,也不太想管。

且这蝎子也有些古怪,本身毒性不强,还被人去了毒针,即便蛰一蛰,也不过是让人犯犯晕,死不了人。

说罢,陆宝珍侧身让出了一条道。

本就是一场捉弄,眼下捉弄完了,她要等着将那些东西重新收回来,没空再和这几人拉扯。

只是刚行了两步,一道低沉的声音便从后头传来,带着些干涩,和一股不得不开口的压抑。

“宝珍,你救救她吧,今日之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瞧见来人,雅间里的几人皆是一愣,有人欣喜,有人错愕。

连裴清韵也没想到,她这个二哥,竟然会出现在此处,眉间倦色还未退,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来替贺知微开口说话。

“二哥,你知道她们适才是如何说宝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