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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之说他嫉妒,陆宝珍心尖一颤。

她哪里听过那样的话。

曾经少女心事还未落成便遭了背叛,那些她以为会永远平顺的日子,在甚是平静的一天翻了天地。

可即便忽来如此动荡,她也未曾听谁说过这样的一句,好似把她当成了最最重要的存在。

恍惚间,马车忽而一停,陆宝珍身子随之晃了晃。

怕她跌倒,裴景之将她揽了过去。

生病的人反应总是有些慢,慢到此刻瞧见自己又落进了男人怀里,她还在想,她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透着压迫的气息朝她逼近,她脑袋里一片空白,睁着眼,不知该要如何回应。

下一刻,外头有声音响起。

“小的斗胆,求见裴大将军。”

两人被打断,裴景之薄唇绷得笔直,眉间冷意弥漫。

眼前的小姑娘猛然反应过来,下意识推开了他,一下坐开很远,水眸中尽是慌张和无措,还蒙上了一层潋滟水光,强撑着想要清醒。

“过来些,宝珍。”

脑袋很重的陆宝珍已经听不太清裴景之的话,她眼下只想要远离,可鼻尖却始终都是他身上清淡好闻的味道。

紧接着,沧云的声音传了进来。

“来者何人?”

“小的是盛府家奴,府中姑娘听闻裴大将军今日回京,特意在此处等着,有事想要同裴大将军见上一见。”

听见盛清月,陆宝珍终于想起她忘记了何事。

又往后退了退,她将自己缩到了马车一角,避开了男人的靠近。

想说一句无需顾及她,只管过去便是,可实在是乏得厉害,连说话都觉累。

昏沉间她又听见了外头人的请示,而裴景之好像起了身,大抵是要出去。

“睡吧,是我不该这时候扰你。”

耳畔有声音落下,她眼皮有些重,到底是又睡了过去。

可原本以为要出去的人,却只是叹了口气,而后将落下的她又抱了过去。

“还是安静的时候,不会让人生气。”

昏睡过去的人终是卸下了防备,许是马车里睡得不太安稳,小手还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袖,同醒着的时候判若两人。

男人目光柔和了下来,被人打断的戾气一点点消散。

等了太久,这一次她清醒,他不会再让她往后退。

正想着,怀里的人动了动,裴景之收回思绪,却也没再扰她。

适才不让她睡熟,是怕她陷入昏沉喝不下药,可眼下她眉间倦色越发明显,裴景之哪还舍得让她强撑着那一丝清醒。

可他卸了周身冷意,外头的人,却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裴大公子?”

小厮的声音换成了一道女声,轻柔中又带着些许不确定。

见他许久未有回应,那声音又重新落了进来。

“上次秋月不知裴公子也在马车上,同宝珍姑娘说了几句玩笑之言,后细想又怕公子误会,今日才贸然拦下马车,想要解释一二。”

盛秋月的声音透着温婉,再无那日的高高在上。

若旁人听见,兴许还会赞其一句落落大方,坦荡有贵女风范。

“秋月绝没有挥霍奢靡之意,也没有看轻宝珍姑娘的意思,只是那日初见宝珍姑娘,与其投缘,忆起她近来暂住裴府,一时便忍不住替她多想了些......”

一阵清风吹过,带起车帘一角,隐约映出外头女子的华丽衣裙,红得刺眼。

陆宝珍像是睡得有些热,在那凉风下,伸手拨了拨斗篷,闹着想要推开落在她身上的禁锢。

裴景之止住她作乱的手,垂眸便见她眉心轻蹙,好似睡得不安稳,嘟囔着不太高兴。

眸色逐渐幽深,忽而想起她在梦中的模样,男人目光落向她微张的唇瓣,低头靠近。

鼻尖是只有她才有的味道,两人呼吸很快便交织在了一处,灼热,滚烫。

可最终,他停在了与她不过两寸的距离,压下眸底欲色,用指腹轻轻划过她的唇,隐忍着,在她开启的唇瓣上停了停。

他听见了她的不高兴,嫌她身上热,也嫌外头吵。

小心将她从怀里放下,裴景之起身,下了马车。

-

盛秋月没想到他真会下来。

她站在不远处,想着他该是只会隔着车帘,与她说上几句。

同之前他们每次碰见的一样,守着规矩礼数,记着男女大防。

她也没想过裴景之同她靠近时会有这样的压迫,冷峻之下还透着男子的深沉,让她一时心慌意乱,差点便在他跟前失了分寸。

可她知道她不能露出慌乱。

她要让裴景之一直记得她的好,每每念起她,都是最好的模样。

“裴大公子。”

盛秋月福了福身子,想起他酒后说起心上人的那句娇艳明媚,忽然便大胆了起来,抬眸瞧向他。

“裴大公子离京两年,想来也许久未瞧过京中风光,不知这京中变向,秋月在前头茶楼备了公子爱喝的新茶,不如......”

“我与你,并未有能喝茶的交情。”

盛秋月说话的声音猛然一顿,脸色微变。

“公子这是,还在怪秋月那日口无遮拦?可公子都已经下了马车,为何不愿听秋月的解释?还是那日我的话让宝珍姑娘生了误会,我可以去和她说......”

她眼睛泛红,差点就要哭出来,可裴景之眼中毫无波动。

他掀眸,浑身都透着冷淡。

“盛家都是聪明人,唯独你,却是差点。”

“公子?”

盛秋月紧紧咬着唇,怎么都不敢相信面前的男人会如此对她,“公子是不是,哪里误会了秋月?我对公子......”

“那日你既知我在接她的马车里,就该知我是什么心思。”

见她眼中惊愕不可置信,裴景之眯了眯眸子,轻笑一声。

漫不经心的语气,却逼得人心里一沉。

“别生不该生的心思,也别想去动不该动的人,否则,盛家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盛秋月脸色煞白,身子晃了晃,开始有些站不稳,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许久才听见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你这是,在替那陆宝珍出头?”

好似怎么都不相信,盛秋月眸色恍惚了一瞬,而后像是想到什么,她忽然瞪大了眼瞧他,“是,是为了裴二公子吧?我知晓......”

四周陡然一冷,裴景之没说话,只是扫过她的眸子如铺了一层寒霜。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便是盛秋月不愿去信,此刻也看清了他眼中的不虞和警告。

他不准旁人将陆宝珍和裴则桉放到一处,即便只是听一听,他也生了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