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好些了吗?”崔羡拉着邱予初坐下,双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按摩。
“无事,哪有那么脆弱!”邱予初直呼她哪有那么矫情?
“对了,你看看这个!”邱予初拿出那个小盒子放到桌上,推到崔羡面前。
“这是济世堂今年的收益,你看看!”邱予初继续说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尽数饮下,真是太渴了!
崔羡唇角一勾,淡淡一笑,又将盒子推到邱予初面前,“这是给你的!今日你去收账,辛苦了,这是给你的报酬!”
邱予初闻言,秀眉一挑,又把盒子推到崔羡面前,“别别别,这里边大概是二十万两银票,我可不敢要!”
无功不受禄,这是邱予初向来的原则。再说这么多银票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谁接谁烫。她真不想要!
崔羡略略点头:“我知道是二十万,不过这确实是给你的!你独有的,无需入库登记在册的!”
邱予初傻眼了,给她这么多银子干嘛,她也不穷啊!
“这是给你的私房钱,你留着花,想买什么都可以买,衣裳!首饰!宅子!宅子倒不用买,我那儿宅子少说还有二十多处,你看上哪些直接说便是,我立马提笔改房契。”崔羡傲娇一笑。
这……崔羡当真是有钱人士,说起话来就是豪横!不过她要那么多钱干嘛?有吃有穿,不需要啊!邱予初还是费解!
“不不不,我不想要,这玩意儿带在身边就跟炸弹一样,万一被贼人盯上,多……”还没说完就被崔羡捂住嘴,紧紧箍在怀里。
“不可以这么说!”崔羡低醇的嗓音不似先前欢快,伤感异常。呜咽道,“我已经失去四个至亲,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邱予初心中一扯,刚刚那话好像勾起他的痛苦回忆了,伸出手轻拍他宽阔的背,小心安慰道,“好了,我下次注意,不会再说了!”
如此安慰了半晌,邱予初觉得被崔羡箍得更紧了,有些喘不过气来,低声在崔羡耳边说道,“我快喘不过气了!崔大人!”
崔羡扑哧一笑,放下手臂,眸色迷离地盯着邱予初哄道,“好啦!为夫手劲太重,对不住了夫人。”
说完轻轻抚上邱予初的手,盯着邱予初的星眸含情脉脉,温柔如水。
“这些银票我本就是想给你的!这是为夫的一片心意,还请夫人不要推辞!”
邱予初微微挑眉,思忖片刻,点点头笑道,“谢崔大人赏!可是我拿了济世堂一年的收益,这也太多了吧?”
崔羡失声一笑,把邱予初轻轻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夫人从没进过库房吗?区区二十万两算什么?”
邱予初美眸圆瞪,嘴角抽抽,什么?区区二十万两?她一次都没去过库房!确实也不知道他家库房里有多少财产,这样听来真是不敢想象!
“那只是一个济世堂一年之收,像济世堂这样的铺子,全境还有两百多个!”崔羡轻笑一声,毫不在意,迷糊的邱予初!当真是没进过一次库房啊!
邱予初现在内心毫无波澜,因为她已经听刘管家说过,也震惊过了。
她平白无故多了二十万两雪花银,真是受之有愧!思及此昂起头,神色赧然地盯着崔羡,“那就再次感谢崔大人慷慨相赠了!”
这个角度看去,邱予初杏面粉腮,莹白如玉的脖颈一览无余。
喉间一滑,心中竟有些莫名的萌动,崔羡瞥开眼,干笑一声,生生忍住了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只能故作轻松地说道,“小意思!夫人不必挂怀!”
邱予初好似想起什么,说道,“你这几日什么时候得空?我今日去了个成衣铺子,看好了衣裳款式和面料,我和文徽都已经量了尺寸。看你得空时,我让裁缝上门给你量尺寸,做好新衣裳准备过年!”
崔羡唇边漾开无尽笑意,眸光炯炯盯着邱予初,在她鬓间嗅了嗅,淡淡芳香,沁人心脾,“如此便多谢夫人操劳了!”
过了几日,邱予初专门挑了一个只她一人在府的日子,准备去看看魏迟。
邱予初拎着几套衣裳和给魏迟的礼物,来到万鹤楼后面的巷子,弯弯绕绕走了很久,在一处精巧的宅子前停下,环顾四周没有异常。
走到门口,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地上,轻甩手腕,扣门三下。
“谁啊?”稚气的声线由远及近,小厮打开门露出一个脑袋,警惕地看着眼生的邱予初,“你是……?”
“我找魏迟!”邱予初微微一笑。
“哦!你是……”小厮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兴奋说道,“您先进来,我去叫魏公子!”说完就想跑。
“诶,等下,我这儿有很多东西,你帮我提进去。”邱予初赶紧喊住小厮。
小厮瞬间停下,挠挠头赧然一笑,“好的,姑娘。”
邱予初跟着小厮一路进去,在一间屋子前停下。
小厮扣门几下,大声喊道,“魏公子!”
半晌,才有人懒懒回应,“怎么了?我正在作画!没什么重要的事别打扰我!”
邱予初柳眉一挑,这小子还学会摆谱了!
小厮正欲辩驳,被邱予初摇头摆手示意退下。
邱予初淡淡一笑,直接推门进入……
笔下丹青边廓潦草,神韵不足,魏迟心中正郁闷至极。听到开门声,剑眉紧蹙,愤怒大喊,“让你不要……”
抬眸一看,邱予初神色自若,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魏迟表情一滞,朗目圆瞪,眸底尽是惊喜之色。眉眼不自觉舒展开来,勾起唇角,迎了出去,“姐姐,你怎么来了?”
邱予初撇起嘴,满脸揶揄,“好久不见,魏公子竟然如此有脾气了?”
半年不见,魏迟长高不少,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身姿逐渐具备挺拔之势,宽肩窄腰,眉宇间凝着一股凛然正气,与两年前的他大不相同。
看来虞子安把魏迟照管得很好!
“姐姐,我不是有意凶你的,我只是作画不好,有些烦躁,我下次一定注意!”只魏迟垂首,面色赧然,连忙致歉。
“作画?你还会作画了?”邱予初美眸一挑,满脸笑意,越过魏迟径直走到书桌前。
仔细一看,面色一滞,笑意凝固在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