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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应声,眼中有着不忍与心疼。

崔皇后道:“良榆,让他们再等等吧。”

惊天大雷轰然而下,郾城的天顿时阴云密布。

似乎有雨点落下,落在院中的海棠,倒是开得更艳了,良榆想上前关上窗户,只是崔皇后摆了摆手制住了。

“娘娘的风寒还未好全,若是再吹寒风,只怕是.....”

她微微皱起眉心,面上是不掩饰的心疼。

从前娘娘身康体健,哪是小小风寒能病倒的?自从入了这吃人的皇宫,再娇艳的花都会被摧败。

崔皇后怔怔看着不远处,心口微微地疼了一下,似乎是又想起当年的自己,穿着劲装,踏着骏马在塞外奔驰。

自己的身子何时变得这个病弱?

那个儿郎面上总是含着笑,声色温柔。

可最后他只能想着她遥遥伸出带血的手,她看不清他的面容,直到没了声息,都还睁着眼。

那一刻起,她便已经下了决心。

“你之前说,羡玉看上了个小娘子?”

她问:“是哪家的?”

良榆歪着头想了片刻,这才回道:“听说是魏家的二姑娘,叫做魏月昭,如今独自住在长青巷月居,与谢世子很是亲密。”

“亲密?”崔皇后笑了笑,“羡玉这孩子,还是第一次听说他能与人亲密呢!还是女子,真是奇怪。”

良榆也跟着笑了笑,见崔皇后笑,仿佛迎面吹来的寒风也变得暖和。

片刻小声接着道:“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

闻言良榆轻声笑道:“不久后便是中秋佳宴,听闻白麓堂校考魏二姑娘得了骑猎与射艺魁首,想必是许入宫参宴的,届时娘娘一看便知。”

想到这她又想起那一日在沈府门前的事,接着道:“听闻这小娘子还会桑水程氏的剑法,可不了得!”

桑水程氏?

崔皇后转过身看向她,眸色探究,“桑水程氏?”

“她是桑水程氏的后人?”

不知崔皇后为何这么问,良榆摇了摇头,“娘娘,您忘了,魏家已逝的老太太姓程。”

她顿了顿,“是太后的旧友。”

这么一说崔皇后才想起来,掌心忽地收紧,眉心轻蹙,不知在想什么。

最终长叹一声,关上窗。

那些往事,实在是捉摸不透。

“将我抽屉最下面那层的东西拿出来。”崔皇后道。

良榆转身拿了过来,里面用锦布包裹着,是一枚白玉簪子,簪头是一朵盛开的白玉兰,洁白无瑕,令人一眼难忘。

“将这个送去月居,就说是贺魏二姑娘魁首的赏赐。”

良榆有些不明白,可还是依言照做了。

此时魏月昭已经睡下了,窗户陡然被狂风吹开,她在睡梦中止不住地颤抖着,额间冷汗津津。

她又梦到了前世。

那时魏月昭快要双九年华的事情了,魏家上下正在筹办魏姝与段砚淮定亲的喜事,她被关在后院,不许进出扰了喜事。

只是她心中满是不甘,竟还想着扰了这场事,好让他们都没脸。

爹爹欺她,娘亲偏心,阿兄骗她,这一切全都怪魏姝,若是没有她,她何故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段砚淮不喜她,那她也不喜段砚淮了,只当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她顿时翻墙而过,“砰!”一声地砸到了地上。

她痛呼了半天,看着眼前二人正紧紧盯着她。

手拿白玉骨扇那人她知道,是大名鼎鼎的谢世子,另外一个面容俊朗,透着正然之气的又是谁?

她正感叹着这两人的好颜色,都还未来得及爬起来,只怕在他们眼中她此时灰头土脸。

入了一趟大狱,又被亲人所欺骗,还被抢了青梅竹马,魏月昭自怨自艾过后却只能压下心中的嫉恨。

他们越逼她,只会让她更快的脱离。

自此所有人的伤害只能成为她的力量。

画面陡然一转,魏月昭竟在梵净山顶,天色已黑,并未有多少行人。

她不知,她又是怎么同谢世子牵连一起的,她呆呆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男女说话。

“谢世子救我一命,若不然我以身相许?”

“想得到美!”

“谢世子这么不近人情,小心今后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你哦!”

“那也轮不到你!”

“谢世子如此不解风情,倒让我无话可说了。”

“你知道就好。”

虽然句句没好话,但也算得上句句有回应。

画面又一转,彼时她竟穿着宫装,想必是已经成了东宫的太子妃。

“谢大人的面容,真美。”

她似乎喝多了些酒,脚步踉跄,行走间手中的酒瓶泼出来些,是她最爱的梨花酒。

清香甘甜,只消多喝几口,就能睡个好觉。

见她快要跌倒,谢珏伸出手稳稳扶住她,看着她的面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真是醉了,都已是太子妃,却不顾礼常地抬手去碰他的眉眼。眉骨处那一颗痣,真是勾人得很。

双眸似水,二人就这么四目相对。

她被人称妖女,就算当了太子妃却不收敛,处处留情,又践踏真心,郾城上下为之不齿。

可她要什么真心?她早就已经过了想要真心的年纪了。

有那个闲心,何不享乐于当下?

大不了便是人头落地,黄粱一梦罢了。

谢珏忽地抓住她的手,眸中有她看不清的隐忍,可他在隐忍什么?

“太子妃这般,殿下可知道?”

他说的是萧珩,那个俊朗的男子。

“知道又如何?”魏月昭陡然笑了起来,唇齿间散发着淡淡的梨香,“他要秘宝,我要身份,各取所需。”

魏府也因着她的身份,不敢造次,竟还有难得的关心。

但不知因着什么,娘亲整日以泪洗面,魏瑾已经着人多次来东宫通报,想让她回府一趟,可她此时已有了自己的思量。

面前的男人面色陡然一暗,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她抬手抚上她的脸,冰凉的之间划过他微热的脸颊,如同勾人的魅魔,“谢大人,很讨厌我吗?”

“我可是,自很多年前就喜欢大人了。”

她抿唇笑了起来,一双眼眸直勾勾的看着谢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