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在案发现场留下的话只有一句: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
结合之前伯爵夫人在日记本里记下的内容,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这个凶手,是把自己当成神了,他在对死者进行审判。”卓晖顺着线索分析道。
“嗯,大概情况我了解了。”王睿彬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记录的本子又翻了一页。
卓晖整理完苏念惜房间的线索后,宿星宇和沈逸舟又分别上去分享了他们搜证的房间。
冯瑶的房间线索虽然少,但比较直观。
她的姐姐曾经在伯爵对大众的洗脑下,被误认为是害人性命的女巫,因此被活生生烧死,而作为散布谣言的伯爵本人,却反而受到了民众的追捧和爱戴。
因此,作为妹妹的冯瑶决定在今天的晚宴上动手,完成复仇。
而另一边管家的故事线也十分明了。
他作为在城堡中工作多年的老管事,对古堡内的一切自然是了如指掌,但他年轻时曾有一位女儿寄养在亲戚家中,五年前他女儿有急事相求,希望他能回家帮忙。
多年未见女儿的老管家根本没想到女儿还记得自己,他自知自己这些年在城堡里工作积攒的积蓄已经足够过完自己的余生了,于是选择向伯爵请辞离开古堡。
可知晓伯爵诸多秘密的他怎么可能轻易被人放走?
伯爵狠狠拒绝了他,并让他不许再想着离开。
老管家虽然无奈,但也只好答应,最终选择将积蓄寄给远在家乡的女儿,而自己却留在了城堡之中。
只是没想到伯爵丧心病狂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他知道管家私自寄钱出去之后,命人拦截了信件并跟踪杀害了老管家无辜的女儿。
并在后来告诉管家他的女儿是身受重病离世的。
可怜的老管家被蒙在鼓里整整三年,直到他越想越不对劲,偷偷联系侦探社进行调查,在近期才得知女儿身死的真相。
“也就是说,卓管家是在近段时间才开始着手准备复仇计划的。”王睿彬总结着说道,“各位嫌疑人的线索我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讲一些我知道的吧。”
说着,他也取出了几张照片。
“首先呢,我仔细检查了死者周围的一些布置和他的外伤情况,前面提到的仪式感在这起案件中非常明显。特别是凶手将人设置在了一个面朝十字架的方向,而且周围洒满了黑羽和黑盐。”王睿彬说着,把手里的第一张照片放到了长桌中间。
“这个黑盐和黑羽,包括周围的烛台我都看了一下,都是按照十字架的形状摆放的,基本就是这样把死者困在了十字中间,而且我看尸体本身和这些物品之间的距离也都一样。”
“这个凶手应该有强迫症。”冯瑶接上了他的话。
“没错,而且还有很强的救世主情节,他留在现场的那段话很明显能看出他觉得自己杀了死者,是在拯救所有人。”王睿彬说道,“虽然我也觉得伯爵很该死,但是今天我们还是得抓到凶手才行哈!”
“那是肯定的。”卓晖接过话头,对着镜头开始科普,“虽然伯爵很可恶,但是我们还是要用法律的手段制裁他,现在是法治社会,大家千万不要效仿凶手的行为。”
“是的。”王睿彬跟着点点头。
正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缝,有助手打扮的人捧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彬侦探,这是法医托我送来的尸检报告。”
“好的,谢谢你。”王睿彬接过报告,打开来给大家念了起来,“朋友们,现在有一个重点!我们的伯爵不是被那个烛台捅死的!”
“啊?!什么情况?”
“那是怎么死的?没其他外伤啊。”
“是什么原因啊?”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
“死者的死因是空气栓塞致死。”王睿彬念着报告中的专有名词,“就是说空气进入血管导致的死亡现象。”
“哦哦,那意思就是说有人给伯爵打针那种吗?注射空气,是这个意思吧?”宿星宇问。
“对,这是最常见也是最简单的办法。”王睿彬点头。
“啊?那岂不是医生最可疑了?”冯瑶反应过来,“他手里有针管这些工具啊,操作起来最方便还不会让人起疑。”
王睿彬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瞬间看沈逸舟的神色就变了。
“侦探,我冤枉啊。”沈逸舟嘴里说着“冤枉”,但表情倒是淡定,“公区可是有配药室的,虽然药品都被锁住了,但针管没有,想要拿到这类工具轻而易举,古堡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
“也是。”王睿彬愣了下,想起来还有配药室这么个存在。
“所以还得去二搜。”宿星宇皱着眉头,眉心都快凹出一个川字了。
“侦探,你快先去投票吧,我们等你好结果。”苏念惜转着笔,主动cue起了流程。
“啊啊啊,我现在脑子都快乱死了,让我现在投票,我百分百投错。”王睿彬一听到投票的事就抓狂,这可是他第一次做侦探,可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没事的,帮我们排除一个错误选项也好。”苏念惜笑眯眯地道。
王睿彬不想理她,缩在椅子里长蘑菇。
“哐——”
下一秒,整个会议室的灯灭了。
“啊?怎么回事?”
“我去,补药啊,节目组你最好是停电了。”宿星宇反应飞快,立马躲到了椅子下面,闭着眼睛不敢看。
“妈妈呀!”王睿彬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苏念惜有些莫名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慌。
不过她下一秒就懂了。
黑暗的室内,似近似远的地方有一团幽蓝色的人影晃动着,隐隐约约在向几人靠近。
苏念惜眯了眯眼,没看清那个人是男是女。
下一秒,那个人影就消失了。
但随即,他就突然闪现在了苏念惜右侧的一块空地中。
恍惚间,苏念惜看清了他的脸,一张凹陷的骷颅头。
好难看。
苏念惜皱了皱眉,往回缩了缩腿。
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而熟悉的男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