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没说话，办公室里静悄悄的。
“算了，先不说这个。”周斯年打破沉默，走到办公桌前，按了个按钮，“姜秘书，你进来下。”
很快，一个干练的女人走了进来。
周斯年吩咐她说道：“你去查查周洛最近的行踪，越详细越好。”
“好的，周总。”姜秘书应声，转身走了。
顾景夏在沙发上坐下，揉了揉太阳穴。
“对了，斯年，”她抬头看周斯年，“七星集团那边，查得咋样了？”
周斯年走到她身边坐下，轻轻揉了揉她的眉心，动作挺温柔。
“没啥进展。”他轻声说，“对方挺谨慎，能查到的信息不多。不过，我争取到一个机会，下周有个晚宴，七星集团高层会去，到时看看能不能聊聊。”
说着，他从桌上拿过一叠文件，递给顾景夏。
“这是啥？”顾景夏接过文件，好奇地问。
“你看看就知道了。”周斯年笑了笑。
顾景夏打开文件，第一页写着“七星”两个大字，下面小字写着：一款运势预测App。
她继续翻看，发现是关于“七星”软件的详细介绍。
这软件主打付费算运势，用户可以选不同价位，获得不同详细程度的运势预测。越贵的，预测越细，甚至能具体到事情发展。
顾景夏大致翻了翻，合上文件，说：“这软件，跟市面上那些算命App差不多嘛。你看这收费，可不低啊，这种软件，能火吗？”
周斯年摇头，手指点了点文件：“你往后翻翻。”
顾景夏翻到最后几页，看到市场占比那一栏，愣住了。
“百分之四十五？！”她惊讶抬头，“七星占了这么大市场？不可能吧？”
要知道，同类App太多了，竞争激烈，一个新App，这么快占领近一半市场，太夸张了。
“我也觉得挺玄乎。”周斯年说的时候也满脸疑惑。
“但事实就是这样。其他软件，大多用大数据分析，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准不准的，看用户自己理解。但七星不一样，它邪门的地方在于……”
他顿了顿：“它算得特别准，准得……让人心里发毛，好像真能预知未来一样。”
“所以，七星最近网上特别火，几乎没人不知道。”周斯年说着，点开几个网页。
屏幕上，论坛、社交平台，到处都是网友分享的七星App算命经历。
“太准了！七星简直神了！我算事业运，说这个月升职加薪，结果真应验了！”
“我用七星算姻缘，它说我会在三天内遇到真命天子，结果第二天我就在咖啡店遇到了我现在的男朋友！”
“七星牛逼！我考试前用它算了一下，它说我这次考试能过，结果我真的考过了，而且分数还比我预估的高！”
一条条评论看下来，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好评，甚至有人称它为“当代活神仙”。
看完后，顾景夏皱起眉头。
“有没有可能，这是七星集团的营销手段？故意制造话题，炒作热度？”
“我一开始也有这样的怀疑。”周斯年说，“但是……”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个紫色的七星App图标。
“我自己也试了一下。”
他点开App，找到一个聊天框，里面是他和七星的对话记录。
“我问的是，今天这场庭审，大概会是什么结果。”
周斯年指着屏幕上的文字说道：“因为我的问题比较笼统，所以七星给出的答案也比较模糊，但你看这里……”
“‘被告人将被送往特殊场所，这不就是指顾雨橙被送去精神病院吗？”
顾景夏瞪大了眼睛，这也太玄学了吧。
“所以……”
她抬眼看向周斯年：“七星集团，实际上是一家以玄学为卖点的公司？”
周斯年眉头紧锁，缓缓点头：“恐怕是这样。”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而且，这几天我还得到一个新消息。”
“什么消息？”
周斯年缓缓说道：“政府之所以能冒着得罪我们周家的风险，把那块地皮重新划分给七星集团，并不是因为七星集团是什么背景深厚的大公司，而是因为……”
“而是因为七星集团，帮助政府解决了一件事。”
顾景夏听得云里雾里，一脸茫然。
“什么事？”
周斯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父母是怎么去世的？”
“不是在跨海大桥出了车祸吗？我记得当时还是周洛的父亲开车，他也在那场车祸里……”
周斯年点点头：“那你记不记得，那年跨海大桥，发生了一件大事？”
顾景夏心中“咯噔”一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猛地抬头，声音有些颤抖：“所以……其实并不是单纯的车祸，对不对？是……是你父母过桥的时候，正好赶上桥塌了？”
周斯年沉默着，缓缓点了点头。
顾景夏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她继续说道：“而且很奇怪的是，跨海大桥那次坍塌，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之后政府一直想重建，但是……一直失败。迫于无奈，只好把工程搁置，一直到现在……”
她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
“可是……这和七星集团有什么关系？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周斯年走到电脑前，打开了一张跨海大桥的地图。
“之前跨海大桥的重建工程可以一直搁置，是因为那边暂时没有发展计划。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政府打算在那附近建设一个大型的经济区，那么，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就是重启跨海大桥的重建任务。”
顾景夏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她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七星集团打算帮助政府完成跨海大桥的重建？”
周斯年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打算，是已经正在进行了。”
“这……”
顾景夏黛眉紧蹙：“之前政府努力了这么多年，一直对外宣称是施工困难，克服不了技术难题，七星集团又是怎么解决的？他们有三头六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