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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有什么好办法,看来也不过如此。”魏赫不屑地笑道。

恶来怒斥道:“放肆,我家公子岂是你能比的。”对于魏赫的轻慢态度感到极为不满,尤其是他对待金王和林川时的不敬。

“哼!我和乾王说话,哪轮得到你个小卒插嘴,丁将军,给我拿下他。”魏赫命令道。

丁彦平犹豫了一下,旁边的苍无季大喊不好。

“还不快执行。”魏赫愤怒地催促。

“是。”丁彦平硬着头皮走向前,无奈自己摊上了这样的主子。

“得罪了。”他对恶来说道。

林川依然从容不迫地说:“让他来吧,必要时你们四个一起上。”

看着这一幕,林川心中暗叹此人真是不知深浅。苍无季急中生智喊道:“丁将军快回来,公子是在与这位将军开玩笑呢。”

丁彦平正借道下坡,若真与恶来交手,那便与大乾结下了仇怨。

这两年林川四处征战,手下士兵虽不敢说身经百战,但连荒国那样的劲敌都击败了,苍狼国相比之下显得不足为惧。

林川也不想和赵咏闹得太僵,便问道:“不知金王有何高见?”

赵咏微笑答道:“三日后,函谷关外,准备攻荒。”

“来吧!祝我们旗开得胜。”赵咏举起酒杯,林川和魏赫也跟着一饮而尽,以表敬意。

林川心中暗笑:这些话听起来冠冕堂皇,若非荀公达的计策巧妙,怕是难以请动他们出兵。

在荒国,函谷关内,王翦沉稳地坐在主将位置上,白起面色苍白地在一旁坐着。

下面的将领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不已;有能力者则陷入深思,想要找到破局之法。

“将军,我们应该怎么办?”一名武将问道。

另一人喊道:“直接冲过去不就得了。”

又有人反驳:“不行啊!三国联军势大,我们恐怕……”

“我看你是害怕了吧。”一人讽刺道。

“我是为了荒国,你不要乱说话。”被指责的人愤怒回应。

“够了。”王翦一声怒吼,众人顿时安静下来。他冷冷地说:“林川还未进攻,你们就已经如此慌张,这仗还怎么打?”

一名将军站出来问:“那将军您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王翦无奈地回答:“还是等公子对白起将军的新任命下来再说吧。”

说完,他看向白起,对于这位老对手,王翦心中满是同情。

他知道白起的能力远超自己,虽然心有不服,但也认可其才华。

如果白起离开,仅凭自己能否抵挡三国联军?

光是李牧、廉柏、庞涓这几个人就够头疼了,更不用说还有其他同样出色的将领。

王翦只能祈祷,希望荒王能做出明智的选择,否则临阵换将将是巨大的错误。

此刻,白起眼神空洞,深知此次危机重重,能否生还都是未知数:“使臣到。”

荒王诏书抵达军营时,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王翦握剑的指节微微发白,连帐外巡逻的士卒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

当白发内侍展开玄色帛书,数十名将领甲胄相击的脆响顿时响彻大帐。

“武安君白起听诏。”老宦官特有的尖细嗓音刺破寂静,“王野战损十万精锐,本当军法论处。念尔廿载军功,即日起褫夺武安君爵位,罢大将军职,留营戴罪听用!”

白起抬手接诏时,青铜护腕与玉带钩相撞发出清鸣。这位曾经让六国闻风丧胆的名将眼眶泛红:“臣……谢王上不杀之恩。”

传诏使臣压低声音补充:“上将军切记,函谷安危系于君身。”这话让帐中诸将眼神微动。

看似贬谪的白起,实则是荒王埋下的暗棋。

待使臣离去,王翦解下自己的狐裘披在白起肩头:“函谷关天险犹在,白兄且安心养伤。”他转头望向东南方向,“乾军想破我雄关,除非蜀道化作通途!”

帐下顿时响起成片剑鞘顿地声。司马错、蒙恬等少壮派将领目光灼灼,倒是身形魁梧的阮翁仲冷哼道:

“若依末将,当趁联军立足未稳夜袭敌营!”他三个胞弟皆殁于王野之战,此刻战甲上还带着洗不净的血痕。

王翦摩挲着案上虎符,目光扫过帐中济济将星自王贲、蒙骜等宿将,到章邯、子建等新锐,荒国半数名将尽聚于此。

他最终将令箭插进沙盘函谷位置:“诸君且看,乾军二十万之众日耗粮草五千石,而我们背后是八百里秦川。”

帐内青铜灯盏忽明忽暗,夏鲁奇猛然踏碎脚下陶碗,八尺铁躯撞得甲胄铿锵作响:“函谷关前岂容野犬狂吠。”他布满刀痕的右掌按在环首刀柄,虎目直刺帐下巨汉。

阮翁仲虬结的臂肌猛然贲张,玄铁巨斧轰然劈入地面:“腌臜泼才!且吃爷爷三斧再论高低!”青石地面蛛网般的裂痕瞬间蔓延至夏鲁奇战靴之前。

“两军阵前耍把式?”夏鲁奇单手按剑斜睨对方,嘴角扯出讥诮弧度,“待某家割了你那聒噪舌头……”

“放肆!”王翦手中青铜竹简重重拍在案几,惊得帐角铜雀熏炉青烟骤散。

蒙骜、李辛四将如饿虎扑食,生生将两座铁塔按回席位。

老将军指节敲打着竹简上的兵符印记:“夏将军的环首刀,阮将军的劈山斧,该往苍乾联军身上招呼才是。”

阮翁仲牛眼瞪若铜铃,玄铁护腕与案几相撞火星四溅:“姓夏的且记着!待破了联军,定与你校场见真章!”

帐外忽传马蹄声疾,白发老者手持鎏金战书掀帘而入。

晖莳广袖轻振扫落肩头霜雪,目光掠过剑拔弩张的众将,对着主位长揖及地:“三晋儿郎欲与将军会猎函谷,不知荒军可敢移营三十里,与我会战渑池?”

“老匹夫安敢欺荒!”乌获暴喝如雷,九环大刀已然出鞘三寸。却见王翦抬手虚按,青铜兵符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回禀苍王,三日后辰时,本帅当亲率玄鸟旌旗赴约。”

待使者离去,樗里疾急扯将军战袍:“函谷天险岂可轻弃?此去平原正堕联军下怀!”

王翦指尖划过沙盘中的汜水河道,突然抓起三枚赤旗插向乾军粮道:“孟贲领重甲士夜渡洛水,乌获带火弩营焚其粮仓,任鄙率轻骑截杀溃兵——记住,要等苍乾主力尽出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