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牙的身影才刚从朝歌的喧嚣繁华中隐去,苏妲己便如同挣脱千年禁锢的恶兽,周身瞬间腾起令人胆寒的狠戾之气。
她毫不犹豫地扯下平日里那副温婉贤淑的虚假面具,迫不及待地开启了充斥着阴谋与算计的罪恶计划。
苏妲己凭借与生俱来的狐媚妖术,以及在宫廷多年苦心经营积累的势力,轻而易举地将深陷牢狱之灾的费仲、尤浑解救出来。
这费仲与尤浑,本就是朝堂之上臭名昭着的奸佞之徒,平日里只知阿谀奉承、谄媚邀宠,惯用各种卑鄙手段搜刮民脂民膏,中饱私囊。
此番被苏妲己从绝境中救出,二人感恩戴德,对她的话言听计从,宛如最忠诚的奴仆。
苏妲己斜睨着这两个心怀鬼胎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且轻蔑的冷笑,不紧不慢、一字一顿地吐露着自己的盘算。
密室之中,烛火摇曳不定,她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幽幽回荡在昏暗中,令费仲和尤浑听得连连点头。
三人臭味相投,当场便结成了罪恶的联盟,准备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之中掀起惊涛骇浪。
而他们结盟后的首要目标,便是将罪恶的黑手无情地伸向姜皇后。
在苏妲己那被权力欲望彻底扭曲的内心深处,姜皇后恰似横亘在她登顶权力巅峰之路上的一座巍峨高山,唯有将其彻底铲除,她方能毫无阻碍地掌控整个后宫,进而将影响力渗透至朝堂之上,左右大商的朝政。
然而,他们妄图扳倒的姜皇后,绝非泛泛之辈。
姜皇后身为帝辛的正妻,母仪天下,端庄贤淑之名远扬四方。
在后宫之中,上至妃嫔,下至宫女太监,无不对她敬重有加,威望极高。
她的父亲东伯侯姜桓楚,坐镇东鲁,麾下百万雄兵严阵以待。
军中猛将如云,千员大将各个身经百战,对东伯侯忠心耿耿,使得东伯侯的地位犹如磐石般不可动摇。
先帝也不得不以帝辛正妻、一国皇后之位来拉拢。
姜桓楚的长子姜文焕,更是英勇非凡,勇冠三军,力大无穷。
战场上,他胯下骏马嘶鸣,手中长枪挥舞,仿若蛟龙出海,锐不可当,所到之处,敌人无不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如此强大的娘家背景,使得姜皇后在朝中拥有坚不可摧的后盾,也让苏妲己等人的阴谋想要得逞,变得难如登天。
但苏妲己那被扭曲的野心和疯狂的执念,早已蒙蔽了她的心智,令她彻底丧失了理智。
她根本不顾后果,一门心思只想除掉姜皇后,扫除她权力之路上的这一最大障碍。就在她绞尽脑汁、苦苦寻觅机会之时,一个所谓的“天赐良机”悄然降临。
一日,帝辛兴致大发,命妲己起舞助兴,又特意邀了姜皇后一同前来观赏。
姜皇后作为天下闻名的贤后,刚一踏入殿内,看着这奢靡欢娱的场景,眉头便微微皱起。
她先是端庄地行了一礼,而后言辞恳切地劝诫道:“陛下,如今大商局势动荡不安,北海之乱方才平息不久,东方有东夷不断进犯,西方又有西岐蠢蠢欲动,国家正值多事之秋,陛下怎可沉迷于歌舞酒色之中,忘却天下苍生?”
彼时,帝辛的脸色已然阴沉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
然而,姜皇后并未退缩,她神色凝重,目光中满是忧虑与期盼,继续向帝辛进言:“臣妾听闻,有道之君,必然轻财物而重品德,远谗言且拒美色,此乃为人君者自我省察、修身治国的根本所在。
常言有道是,天有日月星辰,璀璨生辉,照亮乾坤,此乃天之宝;
地有五谷园林,滋养万物,孕育生机,此为地之宝;
国赖忠臣良将,保国安民,稳固社稷,这是国之宝;
家凭孝子贤孙,传承家风,延续血脉,即为家之宝。
此四者,关乎天地运行、国家兴衰、家庭和睦,实乃至关重要,缺一不可。”
“反观陛下如今的作为,却实在令人忧心忡忡。
陛下整日沉醉于酒色欢娱,一心追求歌舞声乐、奇技淫巧,生活穷奢极欲,挥霍无度,全然不顾百姓疾苦。
又偏听偏信谗佞之臣的不实之言,残害忠良之士,逼退正直敢谏的大臣,弃用德高望重的元老,反而与奸邪小人亲近,致使朝纲混乱,民心渐失。
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臣妾恳请陛下能即刻警醒,摒弃这些不当之举,重拾圣明之德,大力推行善政,广纳忠言,任用贤能。
如此一来,不仅臣妾深感欣慰,天下黎民百姓也将额手称庆,国家方能重回正轨,昌盛繁荣。”
姜皇后言辞恳切,声情并茂,字字句句都饱含着对国家和百姓的深切忧虑,对帝辛的殷切期盼。
待奏陈完毕,她恭敬地向帝辛行了辞谢大礼,仪态端庄地转身,随后登上辇车,缓缓返回宫中。
此时,整个宫殿内气氛仿若凝固一般,沉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帝辛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目圆睁,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姜皇后的一番话气得不轻。
舞女们吓得瑟瑟发抖,纷纷退下。
唯有妲己,像一只狡黠的狐狸,悄无声息地走到帝辛旁边,娇笑着依偎在帝辛怀里,轻柔地给帝辛喂了个果子。
而后用那甜腻却又暗藏心机的声音缓缓说道:“大王何须如此生气?如今大商虽然偶有乱臣贼子兴风作浪,不过文有姜子牙丞相足智多谋,武有闻太师威震四方,我大商根基深厚,岂会轻易有失?”
帝辛听了这话,紧绷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了些许。
妲己见状,继续添油加醋:“大王,闻太师与姜丞相,那可是我大商的两根擎天白玉柱,有他们二人在,何须大王日夜忧心操劳?况且大王为国事辛苦劳累已久,如今难得闲暇,享受一下又有何妨?”
苏妲己也是没文化,不知道三角形才更具稳定性,两根是不够的。
帝辛闻言,神色一定,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厌烦。
他心想,既然请你来看跳舞你却在此扫兴,那就别在这碍眼了。
随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高声说道:“接着奏乐,接着舞!”这话一出,门外的舞女歌姬们战战兢兢地再次涌入,宫殿内又响起了靡靡之音。
而这,也成了帝辛冷落姜皇后的开端,更为妲己陷害姜皇后埋下了罪恶的种子。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能将世间一切吞噬。
苏妲己在宫殿最阴暗的角落,周身萦绕着诡异的黑色雾气,双手快速舞动,施展着邪恶的妖法。
她的指尖跳跃着幽绿色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鬼火。
随着她口中念念有词,不远处姜皇后的四个侍卫原本清明的眼神渐渐变得空洞无神,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在妖力的操控下,他们如同被抽去灵魂的提线木偶,一步一步朝着宫门走去,准备执行那可怕的刺杀计划。
不多时,帝辛大摇大摆地朝着姜皇后宫中走去,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依旧带着几分酒后的慵懒与随性。
当帝辛刚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四个侍卫猛地从暗处窜出,手中利刃寒光闪烁,直逼帝辛的要害。
姜皇后见状,先是惊恐地瞪大了双眼,随即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大王小心!”帝辛瞬间酒醒了大半,眼神变得锐利而警觉。他侧身一闪,以敏捷的身手避开了为首侍卫的致命一击,同时迅速抽出腰间佩剑,与侍卫们展开激烈搏斗。
宫中顿时一片混乱,喊杀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之中。
妲己躲在远处的阴影里,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静静地看着这场混乱,心中暗自得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然而,帝辛毕竟久经沙场,身手不凡,战斗经验极为丰富。
几个回合下来,侍卫们渐渐露出破绽,动作变得迟缓而慌乱。
帝辛瞅准时机,大喝一声,剑光大盛,其中一名侍卫被他一剑刺穿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其他侍卫虽被妖法控制,但见同伴倒下,攻势也缓了几分。
就在这时,宫外的侍卫听到动静,迅速赶来支援,将剩余的刺客制服。
帝辛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去,好好审问他们,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行刺本王!”
边上的费仲、尤浑立马唯唯诺诺地应是,随后带着兵士,押着三个活着的刺客匆匆离去。
然而,他们根本就没有进行审问,便又匆匆返回,找到了帝辛。
“大王,有结果了。”
费仲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刻意伪装的惶恐。
听到费仲的话,帝辛急切地说道:“说!”
“大王,我……我不敢说。”
费仲一下子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愈发厉害。
“那你说!”
帝辛将怒火转向了边上的尤浑。尤浑也是立刻“扑通”一声跪倒,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被恐惧彻底笼罩。
帝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声音愈发冰冷:“你也不敢说?”
此时帝辛已经怒上心头,怒火冲天,整个宫殿仿佛都被他的怒火点燃。
“请大王恕我等无罪。”
费仲和尤浑一同跪地,苦苦哀求道。
“好,我恕你等无罪,说!”
帝辛怒吼道,声音在宫殿中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费仲和尤浑对视一眼,费仲咽了咽口水,战战兢兢地说道:“大王,这……这幕后主使,是皇后!”
帝辛闻言,如遭雷击,脸上的愤怒瞬间转为难以置信,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踢翻了面前的案几,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可不要信口雌黄!”
尤浑连忙磕头,额头撞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哭喊道:“大王,千真万确啊!我们不敢有半句假话!”
帝辛的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在殿中来回踱步,口中喃喃自语:“皇后,你为何……为何要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