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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答应,你还有何话可说?”

安答应如遭雷击,猛地跪地磕头,额头重重地叩在冰冷砖面,再抬头已是涕泗横流。

“太后娘娘、贵妃娘娘、妾没有谋害大皇子殿下啊!”

她搭在脸颊边的手掌紧握成拳,身躯颤抖得不行,似乎害怕极了。

程明姝扫了她一眼,目光如炬,直视着安答应,“那从你贴身婢女身上搜下来的荷包,里面安放了好几根绣花针,你该如何解释?”

安答应一听,哭声戛然而止,惊恐地说:“不可能,什么绣花针,妾没有唤婢女做过,更不明白多出来的绣花针是怎么回事……”

她的婢女白霜摸了一把空空如也的腰间,原来刚刚搜身时,姝贵妃的大宫女碧萝拿走了她的荷包,竟是因为里面有东西?

白霜也跪在地上,与安答应并排。

“太后、娘娘,荷包是奴婢的,但绣花针不是奴婢的啊!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奴婢冤枉!”

白霜哑着嗓子辩解,磕头如捣蒜,夺眶而出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安答应亦是神情激动,“太后娘娘,妾去尚衣局只是因为好不容易得来了一匹浣花缎,妾尤为喜欢,便拿去尚衣局制天气转暖的新衣。”

“尤其是节庆之时,新岁前后尚衣局忙得不可开交,妾实在不忍再差遣宫人来回奔波,才想着自己亲自去,也好让她们能稍稍松快些,怎会料到竟会卷入这般祸事之中?”

“太后娘娘你是知道妾身的,妾在赏菊宴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在请帖上耗费心血,只为给太后分忧,不敢有丝毫懈怠。”

“妾一心只为侍奉陛下和太后娘娘,期盼在宫中求得一席之地,绝无半分谋害皇嗣的心思呐!”

安答应曾经在赏菊宴上出过不少力气,谢太后对她并不陌生。

但谢太后此时看着跪地哀求的安答应,微微摇首,面上满是失望之色,“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往日在宫里的表现,哀家都看在眼里。”

“本以为你是个懂事乖巧的人,却不想竟有此歹毒心肠,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可说?”

“太后娘娘,真的不是妾!”

谢太后闭眸,不愿再听她狡辩,偏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高亢的通传。

“陛下驾到!”

声若惊雷,划破了殿内凝滞的气氛。

众宫妃都下意识整理好衣冠,起身行礼。

程明姝也不能免去,抱起福福起身屈膝。

谢临渊龙行虎步踏入寿康宫内,翻飞的明黄衣袂还染着夜晚的凉意。

他没有丝毫停留,与大殿中央跪地的安答应等人擦身而过,径直走向程明姝与谢太后所在的位置。

“明姝免礼。”

程明姝闻声抬眸望向谢临渊,似乎再也撑不住,双眸盈盈,泪光似星子在幽潭中闪烁。

须臾间泪水便如珠串滑落,顺着明丽的脸颊,于尖尖的下巴处汇聚成滴,坠落在地,泅湿了一片缠花纹衣襟。

美人娇泣,泪眼楚楚,搅动一片心湖。

“陛下,您终于来了。”像是苦撑的人终于寻到了依靠,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清孱的嗓音变得绵软,带着哭腔。

谢临渊登时心口揪紧,他从未见过明姝如此伤心的模样,纵然是命悬一线,也是有着蒲草般的坚韧。

在晋王府时被端王挟持,受了委屈,也只是黯然神伤,何时会当着这么多人露出软弱的一面。

“莫哭,仔细眼睛,朕在。”

程明姝强忍着泪水,啜泣道:“陛下,您是不是都知晓了?”

谢临渊微微点头,幽邃深眸满是关切:“朕已知福福受伤之事,你为何不告诉朕?”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程明姝心中一紧,眼角余光瞥到谢太后正凝神倾听。

她总不能直说是受太后阻拦?那可不就是在挑拨陛下和太后之间的母子情谊?

于是,程明姝斟酌着言辞说道:“陛下,您赐予臣妾执掌尚宫局之权,臣妾便想着后宫之事能自行处理便不劳烦陛下。”

“况且有太后在侧,为臣妾做主,亦是极好的。”

谢临渊早已从高盛康那儿得知当时情形,知她言语未尽真实,但也不再追问。

谢太后面色稍缓,旋即轻轻叹了口气。

见到皇帝来此,她便猜到银柳那儿失败了。

本期望借银柳,去分姝贵妃的圣宠,稍作制衡,让后宫态势趋于平稳。

可谁料到,竟然会半途出现这等岔子?如今这局面可谓事与愿违,她一番苦心经营,付诸东流。

谢临渊却不知太后内心所想,稍稍安抚好明姝后,便转向谢太后,问道:“母后,不知可查出谋害皇子的罪魁祸首?”

谢太后因着竹篮打水一场空,顿感疲惫,索性长话短说。

“如今已查出此事与安答应有关,人证物证俱全,只是她矢口否认,坚称自己无辜。”

明姝聪慧过人,母后亦非昏聩之辈,二人联手查出的结果不会有假。

况且明姝哭得伤心,他也只盼能速速解决此事,让明姝得以抚平情绪。

“高盛康。”

高盛康立时弓腰应道:“陛下,老奴在。”

“谋害皇嗣乃重罪,然福福性命暂无大碍,朕网开一面,饶她一命。来人将安答应打入冷宫。”

高盛康领命唤了两个太监上前,欲拉走安答应。

安答应不可置信地呆滞片刻,待太监架起她的胳膊,她不得不奋力挣扎,高呼着:“陛下,妾没有错!妾是冤枉的……”

她力竭声嘶,但谢临渊已盖棺定论,又怎会动容?安答应见状,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宋佩英。

她正欲启唇,然而太监手脚麻利,一把捂住她的口鼻,从寿康宫架走,直接拖去冷宫。

不久前还同坐一席的姐妹,现在便亲睹她被打入冷宫那荒凉之地,不少妃嫔都被吓得面色仓皇,心生悲凉。

宋佩英升了位分,如今已是四品美人,坐在靠前的圈椅,丝毫未被悲凉氛围所染。

她紧抿的唇启开一隙,似乎是舒了一口浊气。

程明姝密切打量着众人的神色,自然是没有放过宋佩英的表情,以及安答应被拖走时的欲言又止。

难道……她与宋佩英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