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承乾宫的门窗紧闭,光线晦暗,寂静无声。

晏依玉与苏玉槿相对而坐,她抬眸对苏玉槿问道:“你没有露出马脚吧?”

苏玉槿坚定地颔首,“娘娘放心,妾行事谨慎,就连下药的方式都极为隐蔽,绝对没有可能露出马脚,不会有人发现的。”

晏依玉心中稍稍安定,然而迟迟未传来程明姝的死讯,心底的不安依旧如影随形。

两个月前的赏菊宴,本应是她向陛下和太后证明自己的绝佳机会,却不想竟然出了御女中毒和百花凋零的大事。

前者内务府虽然查清是同住的御女下毒,可后者却是怎么都查不到结果,只得不了了之。

然而,陛下持身不正,践祚继位乃大棠不祥之兆的风言风语依旧在朝中掀起一番波澜。

即使很快被压下来,也余韵难消。

晏依玉也确信自己操持的赏菊宴绝不会出错,那百花凋零闻所未闻的景象为何偏生出现在宴会上?定然是有人设计陷害。

能暗中下手,不被内务府抓到,有此头脑的人。晏依玉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明姝。

想当初,她将明姝从乐坊救出来放在身边,便是有所图谋,借她的才智为自己所用。

哪里想到如今,明姝会反过来对付她?

虽然认为晏依玉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她的猜想,但她心里已然认定就是明姝做的。

她怨恨极了明姝,却又无可奈何。

被降为德妃后,苏玉珂以及其他妃嫔上门求见,她都宫门紧闭,不见其他人。

每月去寿康宫请安,也是能称病便称病。

她不想见到那些曾经在她得势时阿谀奉承,如今却又落井下石的人。

而在宫里被冷落的不止她一人,还有苏玉槿。

苏玉槿屡次求见,两人抱团取暖。

何况苏玉槿可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性子,且在苏玉珂和程昭仪手上吃了多次亏,更是不会善罢甘休。

赏菊宴半个月后,苏玉槿直言道:“娘娘,如今日子一天天过去,可那宴会上的事儿却如鲠在喉。”

“您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人,妾也觉得事情与她脱不开干系,难道您就愿意这般打碎牙齿和血吞吗?”

“那程昭仪现在风头正盛,若不加以遏制,等她诞下皇子皇女,日后还不知会如何呢。”

晏依玉面上划过不甘与迷茫,抿唇道:“本宫自然不甘心,可又有何办法?她深受陛下宠爱,本宫如今势微,又能如何作为?”

苏玉槿唇角上钩,笑容狡黠,“娘娘,既然有人胆子大到在宴会下毒,娘娘为何不学一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咱们可千万不能坐以待毙啊。”

晏依玉依旧疑虑,“宫中行事严谨,怎么把毒弄到手?”

苏玉槿凑近她,压低声音附耳道:“毒不是问题,妾可以想办法弄到毒药,但至于如何下毒,妾现在人微言轻,就需要娘娘的助力了。”

“娘娘在宫中好歹也是四妃之一的妃位,必定有办法安排妥当,也会更容易些。”

晏依玉沉默半晌,盘算好利弊,最终咬牙答应。

“只要你能弄来毒,本宫可以帮你。”

终日捕鹰却被鹰捉了眼,养不熟的鹰就杀了吧,一了百了!

苏玉槿回去后,立刻写信让兄长将苦杏仁藏进成百上千的甜杏仁里送进宫。

苦杏仁和甜杏仁肉眼看极为相似,两者都呈扁心形。

但甜杏仁形状较大,两端较钝,表皮光滑颜色浅。

苦杏仁形状略小,两端略尖。表皮粗糙厚实颜色深。

甜杏仁有淡淡的香气,苦杏仁除了有果香,还有苦味。

两者从外形上看,是很难判断出的。

几枚苦杏仁混杂数百枚甜杏仁,可不好一眼辨出,就算被发现,也能推脱说是采买的宫人不小心所致。

好在混入甜杏仁里的苦杏仁一路畅通无阻,送进铃烟轩,苏玉槿让迎春把苦杏仁挑拣出来,碾磨成粉,制成的毒药再由她亲自送到承乾宫。

至于下毒的人选,晏依玉经过深思熟虑,选择景仁宫不起眼的洒扫宫女韶亭和莺儿。

“娘娘,卯时了,要用早膳吗?”孟秋轻声提醒时辰。

一夜惊魂难眠,晏依玉才惊觉自己天未亮苏醒后,便什么都没有吃。

可景仁宫一时没有传出消息,她便一刻也吃不下任何东西。

晏依玉摇首,秀眉紧蹙,“景仁宫如何了?”

苏玉槿的神色同样不算轻松,“妾今晨以庆贺皇子诞生为由,遣迎春去景仁宫送礼,却不想吃了闭门羹。”

“景仁宫今早就被禁军围成了铜墙铁壁,人员不得随意进出,就连侧殿的宋才人都被控制起来,变相禁足。”

“送进去的东西更是要经过好几重严格检查,昨晚负责接生的太医们进去后也没有出来过。”

晏依玉闻言,心中一紧:“宫里闹出这么大的阵仗,太后娘娘没有意见?”

苏玉槿摇首,“太后娘娘如今忙着抱皇孙,倒也没有多加阻拦。”

她看着晏依玉忧心忡忡的模样,怕不是高盛康还没带着禁军找上门,晏依玉便先自乱阵脚了。

于是苏玉槿劝慰道:“娘娘放心吧,咱们行事谨慎,天衣无缝不会叫人发现的。”

晏依玉眉心微舒,“嗯”了一声。

然而,承乾宫里的苏玉槿与晏依玉自以为能瞒天过海,殊不知高盛康已经将搜捕来的线索呈报给谢临渊。

乾清宫内,高盛康恭恭敬敬站在殿中,因一宿未睡,眼下的乌黑眼圈浓重,但他依然神色严肃。

“回陛下,回陛下,根据昨晚宋才人提供的线索,发现程昭仪生产前三日,景仁宫唤了新的洒扫宫女莺儿。”

“目前看来,莺儿有重大的嫌疑。”

谢临渊刚刚下早朝,一袭明黄色的龙袍来不及更换,便坐在雕刻紫檀木扶手文椅上,闭眸听高盛康的禀报。

夜里无眠、心乱如麻,好不容易才镇静下来,便是连轴转的朝堂政务。

太阳穴鼓鼓跳动,胀痛酸麻,谢临渊耐着性子,沉声道:“把莺儿带上来。”

高盛康骤然现出为难之色,腰背弯得更低了,犹豫道:“陛下,莺儿……死了。”

……